时间从初一开始变得飞快、忙碌。
马椿峰在初一的上午终于赶到了杭城,只可惜的是,他来的时间晚了,连杨砚的影子都没有看到,据是遗体运往了他从生活的苗寨里去落叶归根。
这样的法无法让马椿峰信服,不过很难询问到苗寨具体的位置,回头去查或许能够查到,不过时间上却已经来不及了。
有些遗憾的在青莲医馆的门前打了转,因为还戴着安头盔,所以没人认得出他,就在他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青莲医馆那边忽然间发生了错乱的一幕!
他停下来,目光复杂的看着从车上下来的那道声音,直接抬了抬手指挥着人将青莲医馆的招牌用石头砸了下来!
哐的一声巨响,路面上激起灰尘!
医馆内走出一个形貌憔悴的少女,看上去娇的女孩双手握拳垂在腿边,目光愤怒而伤心的咬着牙冷喝着询问了一句什么?
但随后被车上下来的那个家伙很轻佻、趾高气昂的挑衅着,让人直接大摇大摆的进了医馆,是要看病拿药另外一个身材优美,面容妩媚的妇人在这时候出现,拉着少女躲到一旁!
几分钟后,几个年轻人在店内开始打砸,口中叫嚣着既然是医馆为什么不治病之类的理由,将医馆内的人体模型药柜以及桌椅,都砸成稀巴烂,彷如拆家!
那少女被妇人死死的拉在一旁,伤心的流着眼泪,哭出撕心裂肺的声音!
这一幕放在从前,马椿峰也做过无数次,从未有过任何的感觉,然而很奇怪的是,他这时候竟然想起了家中的妻子曾也有过娇柔无助的时刻,那种伤心、绝望的感觉,他竟然开始懂了!
“玛德,人渣!”马椿峰骂了一句,咬着牙转身,脚蹬一下,机车轰鸣着远去!
陈以儒在机车发出轰鸣声时,诧异的转头看了一眼,闪过一丝狐疑的神情后,继续盯着医馆内惨烈的画面,嘴角浮现着冷酷的笑意:“不治病的医馆还开着干嘛?给你们几天时间将店面让出来吧,否则我每天带人来看病,你们要么给我好好的伺候人,要么就等着这里被砸成废墟吧!”
允丽顺着墙壁慢慢的滑下去,无力的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紧咬着的唇角渗出丝丝殷红的血迹,一旁的韩成珠发出苦涩的叹息声,擦了擦眼角道:“傻孩子咱们回首耳吧,青杭不能待了!”
“不,我死也不会离开这里的!”允丽带着哭腔,不知道自己的坚守还有什么意义,但她却依旧不想放弃,虽然人死如灯灭,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种执念究竟能够换来什么?
韩成珠看着伤心欲绝的女儿,不由得悲从中来,也终于是忍不住发出了伤心的呜咽声,这一生的经历,其实也给这个女人带来了太多跌宕与坎坷,以为找到了一个港湾,却谁知道命运的风暴再次将人的脸庞打得湿透淋漓
马椿峰从医馆离开后,却没有离开杭城,而是按照自己的资料与信息去寻找唐家的一个人,因为从这里得不到答案的事情,或许唯一能够得到结论的只剩下唐门的那个人了!
茫茫人海,几道身影在将医馆几乎砸成废墟后走了出去,站在对面一座高楼层的房间落地窗前的吴水水气得浑身发抖,咬着牙道:“现在可以了吗?”
双龙站在身后苦涩的叹息一声道:“现在可以了,不过得心,不要留下尾巴,能不杀人的话,最好只是让他们残废就行了!”
“我的眼里只有敌人和朋友的区别,是敌人,那就必须都得死!”吴水水咬牙道,“如果大叔在的话,他是绝不会看着允丽被人这么欺负的,他的做法会和我一样,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我们的人还在这片街区,却不出去阻拦?”
“你看”双龙把望远镜递给吴水水,苦恼道,“整个街区现在布控了十三辆巡逻车,其中七八辆是有人长期蹲守的,如果是正常的话,那刚才他们进去砸店就该出动了,你认为是他们睡着了?”
吴水水咬牙切齿:“乌鸦真黑!”
“是啊,可这些道理我们都清楚,不需要感到太过于震惊或者愤怒,砚哥死后,我们失去了很多选择,只能转用另外的式去跟这些人斡旋了!”
“好,那我先走了,医馆这边你多盯着点,必要的时候让赛赛干脆架着狙击枪守护她们!”
“不用,我在这里,不会让她们的安受到威胁的!”双龙举起自己的双手,苦涩一笑,“虽然无法再跟人动拳脚了,不过我的枪法至少不会输于赛赛太多!”
吴水水转身离去!
几分钟后,她会从一个女大生般的气质化身为另外一个代号为玫瑰的冷血女杀手,那些踏入过医馆捣乱的人,会消失在这个世上!
江湖,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着,这是冷酷的一面。
南花市。
一辆七座的金杯疾驰穿过了市区,出了市区后的道路变得颠簸不堪,在从南花市出去后,距离南泽大山就都是难行的山道了,距离深山里的苗寨大约还有数百公里的距离,但所需的时间至少还得两天以上。
车内。
吴晴晴的手从杨砚毫无生气的脸庞划过,泪水也从她的脸庞滑落下来,咬着牙强自不让自己发出哽咽或者哭泣的声音,可身躯却颤抖起来。
“他最后的那些时间,是不是很痛苦?”吴晴晴咬着牙问道。
“其实还好!”唐静雅苦涩的回答道,“他走得不算痛苦,因为当时在服药的情况下去的,只是因为蛊毒遍布身,死之前的那段时候,他的身体机能已经几乎完的弱化,虚弱至极,最后的一整天,他只是喝了一些药汤,无法进食!”
吴晴晴闭上眼眸,一行泪水滑落!
“我想知道具体的原因是什么?”吴晴晴咬着牙,眉头紧皱道,“别骗我!我是一名刑警,你对其他人的那些理由,在我这里有很多破绽,他的死亡原因并不完站得住脚,对于蛊术他比任何人都要通,如果不是一种意外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让自己受到蛊毒的波及和感染的,他所种的蛊毒从何而来?”
唐静雅错愕一下,随即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件事他让我保密,绝对不能对任何人起,因为这涉及到很重要的隐秘!”
吴晴晴眼神闪烁,盯着唐静雅咬牙道:“人都死了,还有什么隐秘?我总该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吧?”
“我发过誓”唐静雅显得十分无奈。
吴晴晴眼神转动,忽然间盯着唐静雅,迟疑的试探道:“是不是跟唐瑜有关?我记得,唐瑜之前从墨脱回来,是他爷爷往她身上种了一只命蛊,而唐瑜那段时间一直失忆,还遇到危险差点死过去一次?后来恢复记忆,跟那只命蛊是有关系的对吧?”
唐静雅微微一怔,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个我真的不能!”
“人都死了,总该让我知道他真实的死因吧?”吴晴晴恳求道,“我是个刑警,如果你不告诉我真实原因,我会痛苦一辈子,而且很可能会一辈子对你怀着仇恨与怀疑的,你出来吧我相信,他不会怪你的!”
唐静雅盯着车厢内的杨砚,又朝着开车的孙倩华看了过去,显得极为迟疑!
孙倩华大概是察觉到气氛有异,扭头苦笑了一下道:“如果你是在顾忌我的话?我可以把耳朵堵住,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
“这件事得从最后一次杨砚把乔楚琳和莫云裳救出来的那次起,已经是快三年的事情了!”唐静雅苦笑道,“那时候乔楚琳和莫云裳都因为中了白玉京的计而中了蛊毒,杨砚为了帮她们拔蛊,从而借用了唐瑜蕴藏着命蛊的血液,其中的过程很复杂,但或许是从那时候开始,唐瑜体内的命蛊血就已经慢慢地散布在了杨砚的身但那时候,他还不知道唐瑜的命蛊血对他是有害的,反而在一段时间内,唐瑜的命蛊血,对他有很大的助益”
“可是命蛊之所以叫为命蛊”唐静雅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杨砚当初应当也是低估了那些蛊术书籍中对于命蛊的描述,因而大意了!”
吴晴晴瞪大眼睛,震愕道:“你的意思是砚所中的致命蛊毒,其实就是唐瑜身上的蛊毒?”
“可以这么,但其实跟唐瑜也没有关系,因为她自己完是没有意识的”唐静雅苦笑着解释道,“命蛊可以陪伴唐瑜一生,让她有很多增益,甚至在一开始,她的血确实可以用来救人,但杨砚的体质特殊,那些蛊血一开始没有异常,直到后来命蛊身的意识里有了繁衍这个念头从而就开始了在他体内的病变,也应当称之为毒变或者蛊变”
“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就是混合毒素,也是异变的毒,所以蛊的异变,也可以是天底下所有蛊毒里面最无药可解的”
“可砚也用那些血救了莫云裳和乔楚琳啊,为什么单单他自己会这样?那莫云裳和乔楚琳岂不是”
唐静雅摇了摇头,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声:“蛊寄生久了,会有灵性,但命蛊只对主人的意识产生感觉”
“什么意思?”吴晴晴听到这里,蓦地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