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可是人呢?肖剑人呢?如果他安然,这里绝对不会有血迹。如果无恙,他绝对不会把眼镜的自行车丢在这茫茫雪地里。天寒地冻,他更加不会放着现成的交通工具不用,逞强地步行。
再,这里薄薄的覆雪下面依稀一片狼藉,可是从这里开始,路上除了几道已经被雪覆盖得看不太轻楚的窄窄的车辙,根没有脚印。
也就是肖剑在这里被迫地丢下车子,上了另一种类似于三轮车似的交通工具。
肖剑呢?他现在在哪里?难道范的行动比他想象的更快?已经不是坐以待毙,而是主动出击,难道他已经在肖剑的周围布置了眼线,选择在肖剑出门时对他进行袭击,并且已经成功劫持了肖剑?真要是这样,肖剑他一定经受了惨痛的折磨和伤害?真要这样,他还将要面对怎样的痛苦和磨难。
肖名扬的脸在瞬间变色,煞白煞白的,犹如电视上夜半出没的幽灵一般。
“老大!老大呢?是他骑着我的车子出来的!他去哪了?这血难道也是他的,老天,老大到底怎么了?他会不会出事……他一定是出事了,要不他不会把我的自行车丢到这里,老大,你到底在哪里啊,你可要好好的,你可不能死……”眼镜也有些慌神,毕竟老大是他偷梁换柱换出来的,这要真要有什么三长两短,他……他怎么承担得起?
眼镜话还没完,就闭嘴了。
因为,他发现他旁边的肖名扬在听到他的话的时候迅然暴躁,暴躁得如同一个“疯子!”
或者狮子,要吃人的狮子。
如果刚才肖名扬还算冷静,有些忍耐和理智,现在,这些都化成了风,燃成了烬。都被冲上他大脑的暴怒和冲动驱逐殆尽。
那一刻,眼镜知道了暴跳如雷,知道了雷霆万钧,更知道了最聪明的聪明的是闭嘴,。
肖名扬的身上散发出不可比
拟的冰寒,他的眼里喷出不可控的怒火,他的喉咙是冰是火交织
的沙哑和撕裂,他的手青筋暴虐哪还有一丝的犹疑和纠结,他的声音尤其充满不可动摇和置啄的
决绝。
“少废话!把电话给你们老大!……”
“……你听好了,现在开始,停止你们里一切的工作,调动所有你能调动的力量……力寻找我的儿子……重点区域丹桂苑、恒源……”
“顾南辰,我要你现在立刻把范控制住了,无论用什么式,什么手段……听好了,不论什么手段……没有可是,没有商量……对,就是现在……!”
“现在拿着你手里现有的西赶去丹桂园……对所有的……不面……顾不了那么多了……嗯……就按我的……对……刻不容缓……
“陈局长……我是老肖……”肖名扬一边通着电话,一边快速钻进汽车,不过这一次他坐的是驾驶座。
车子启动,车轮在地面上滑了一下,就如同风驰电掣般蹿了出去。整个路程,快速引起的振动让车窗都咔咔作响,伴着叫嚣的风声和突兀的失重感,众人的手都不自觉地抓住椅背或者扶手,尽管大家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平静镇定,可是却都不同程度地变了脸色,尤其是眼镜,他屏住呼吸,无比虔诚地在心里默默祷告。
积雪被车轮甩在路上,纷纷扬扬,腾起的雪雾弥漫了一路,有些像孩童飞投的雪团散开时放肆的张扬。而肖名扬此刻就如同一个狂妄的少年,然不计后果地挑衅路面对车轮的掌控。恣意狂傲,哪怕车轮打滑,堪堪就要和对面的大卡车撞上,依然车速不减,更没有理会那两位司机暴躁的谩骂,只是快速地拨动向盘,让车子从旁边的荆棘上划过。
车子跌宕了两下……众人的呼吸和身体都随着紧张地随着车子的跌宕起伏……还有心跳。
来二十分钟的路程十分钟就冲刺完成。等到了丹桂园区的大门前,大家身上的毛衣已经被汗水湿透,然后凉凉地贴在了身上。
门卫从岗亭里探出头,然后慢吞吞地点开伸缩门的按钮。
还没等大门完打开,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过去,转瞬间消失在区错综的楼房之间……
门卫都有些呆了,他看看还在缓缓开启的伸缩门,又看看了被车轮扬到低空中的还没有落地的雪,揉了揉眼睛,再次确认自己刚刚不是出现幻觉后,不可置信地走进岗亭,犹疑着要不要过去对这辆不太正常的车子进行查看。
雪依旧有些大,洋洋洒洒将整个区都笼罩在飘茫的雪色之中间。尤其是在车里,更是犹如置身苍茫迷蒙的幻境,让人感觉飘渺之余又极其容易地转向懵掉。
肖名扬的向极强,车子也在他的操控之下快速地绕过两个花坛,停在一栋三层楼下面。
利落,迅捷,气势上也尽显霸道。
“强子带着这个孩子在车里等着,其它人跟我来!”
“是!”强子是指那个司机。他听了肖名扬的话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两眼眼镜,好像在对他的状态进行确认。
还好,虽然,脸色很差,但是意识看上去还算清醒。应该不会出现晕厥或者疯傻的状态。
眼镜的确还算清醒,他还知道自己这一次的目的所在,他也想像电视剧里的英雄一样,昂首挺胸地站到肖名扬的跟前,去找到他们老大。可是,他的腿整个都是麻的、酥的,他连站都站不起来。还是……还是算了吧!他这样子就算勉强硬撑着估计也会很难看。
他们老大是爱美的人,估计看到他的怂样会嫌弃他,算了,他还是在这里等着他们老大吧!反正老大的家长也发话了,他也有理由推脱的,是吧!
他可以多从窗户里看两眼,用远观的状态关注他们老大。
这楼在丹桂园区众多的独立楼房中不算突出,但也绝对算得上中等偏上的存在。楼前的庸路明显是刚扫过,一位五六十岁的佣工正拿着铁锹把扫成一堆堆的雪,向一辆独轮车上铲。
看到这冲过来的汽车,他明显愣了一下,赶紧放下铁锹,拍着手,向这边走过来。
他既负责这里的清洁又负责这里的安保,问询属于他的职责所在。可是,他看到从车上下来的肖名扬,却连停顿都没有,直接转身,拿起他刚刚丢下的铁锹,推起独轮车,脚步匆促地走了。
肖名扬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直接走上楼前的铺着地毯的大理石台阶,来到门前,他带来的其中一个手下,过去敲门,防盗门打开,他们走进去,然后防盗门关闭,雪色朦胧,楼前依旧恢复了寂静一片。
眼镜看了看渐渐消失在被蒙上一片雪色的花池后的那位佣工,又看了看已经空荡荡的楼前的廊下。
这是哪里?是谁住在这里?是云梦的舅舅吗?云梦舅舅家条件这么优吗?她舅舅家有这条件,都不帮帮云梦他们吗?贫富差异这么大,两家还能保持这么频繁的往来?就算没有嫉妒还没有来自对的嫌弃吗?他怎么感觉云梦家不算富裕,她舅舅家也应该穷困的呀。不是他势利,是他从直觉感觉云梦的舅舅不住在这里的。
而肖名扬心急火燎地赶到这里却实实在在是来找肖剑的,他堂堂肖名扬应该不会无的放矢吧!是哪里出了岔子?
难道老大根没有去找云梦,更没有去什么云梦的舅舅家,老大是骗他的?可是真要是这样,肖剑又去了哪里呢?还有路上的血迹,他的破自行车?这一切都怎么解释?妈呀。难道肖剑真地有什么不测,而这里又是肖名扬猜测的地儿?
这里面会不会有很多坏人,那他们进入会不会有危险?要不要提醒他们?
此时,范坐正怒气冲冲地坐在楼房二层书房内的一张红木椅子上运气。平素沉稳内敛,甚至有些阴险的他此刻正对着前面的顾南辰运气。而他的旁边是一个壮魁梧的年轻人。年轻人是他的保镖之一,只是现在他的这位保镖正虎视眈眈地盯着他这位主人,他的手扣在范坐的那张椅子的椅背上。看上去平和无害,但是只要稍微有些风吹草动就可以将范牵制住。
范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时看上去懦弱、寡断的顾南辰竟然会胆大包天地欺骗并且控制住自己。真是关心则乱,也许顾南辰正是看清了他在意范晓晓这个女儿。竟然借口告诉他关于晓晓的感情的事,把他诓到书房。他心思缜密,自然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之地。虽然顾南辰是他囊中之物,他也自认为有范晓晓娘俩在他手上,顾南辰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为了保险起见,他还让保镖跟了进去。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挑细选的保镖竟然会听顾南辰的命令。
范是谁?大风大浪经过多少,岂能让自己在这阴沟里翻船。
他妈的,还是他自己挖的阴沟。
这两个人,一个是自己圈养了十年的老婆的相好的,一个是自己专门从拳击队高价请回来的保护自己的,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狼狈为奸搞到了一块儿。他奶奶的,他们要做什么?敲诈,勒索,还是报仇?还是不知死活地准备连敲诈带报仇一并解决掉。
呵呵,笑话, 真当他范那么好斗?他只是现在还有那么点余兴,他只是感觉自己养了这么久的玩物,现在就这么舍弃了有些可惜。
可是玩物终归是玩物,如若开始玩物也开始反噬了,那他的手也还是很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