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秘密被超过两个人知道的时候,他很快便会变得众所周知。
就像前世很多好朋友跟我,我悄悄地告诉你一个秘密啊,你一定不要告诉别人。
我满口答应,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好~我一定不。
然后转头碰到另一个朋友,兄弟,我悄悄地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一定不能告诉别人,我答应别人的······
嗯~~
当第一个克服了梦魇,获得好处的人出现,第二个,第三个便如雨后春笋般出现,秘密是藏不住的,在悄无声息已经被很多人了解。
当恐惧散去,再次升腾起来的是对梦魇的贪婪。
所以,汴京居民彼此默契地对视着,隐秘的窥探着,想要看出谁家孩子再次被梦魇纠缠了。
京城上笼罩的恐惧阴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散开。
吃饭,劳作,洗衣,打孩子,睡觉,生活还有继续,所以汴京城内,人流如织,再次喧嚣了起来。
商业再次繁荣了起来。
而今天的林灵素即将被“祭天”无疑是一件大事。
民众不在乎林灵素是谁,也不在乎所谓他经历什么,面容如何?
只在乎能够亲眼目睹一个朝中大人物在他们面前被斩首示众,这无疑是一件值得炫耀的谈资。
这件谈资能够持续很久。
俯瞰都城,万人空巷,人流密密麻麻,像是有组织的蚁群从巢穴中涌出,朝着一个目标前进。
而那目标自然是九层祭坛,国师林灵素的位置。
陆风走在青石大道之上,两侧商铺,摊位鳞次栉比,喧闹的声音扑入耳朵,红尘气一下气鲜活了起来,男女老幼从自己身边檫肩而过,香粉味,汗味,皂角味~各种味道混杂在一起,心底有种触动的感觉。
他到了城北,这里早已被人群团团围住,九层祭坛,高高耸立,巨大的阴影垂落,而林灵素一袭羽衣,高冠博带,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出尘脱俗,随着旭日出,日光照耀之下,金光映衬,好一个缥缈俊逸真道长。
“老师,这林灵素不过一招摇撞骗之辈,只是生了一身好皮囊,您为何亲自过来!”
李师师作男装打扮,身着士长袍,面带阴柔之气,此时好奇的问道。
“是吗?林灵素,在师师眼中已经如此不堪了?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李师师鄙夷的点点头。
“我来见一个人,一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会出现的人。”
陆风面容有些怀念,望着金色的阳光照耀的林灵素。
两人位置离得祭坛并不算太紧,刚好旁边有三层楼的酒楼茶馆,各色人士,已经寻找靠窗的位置,想要看国师行刑。
陆风和李师师,走了进去,二楼,一个绝佳靠窗的位置,一个四面的桌,刚好剩余两个位置,从那位位置,刚好能与祭坛平齐,和林灵素平视,并且还有杨柳依依,两只黄鹂,两只乌鸦。
也不知道算是什么兆头。
酒楼内喧嚣一片,议论着对面的林灵素。
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只关在笼子里的猴子。
陆风和李师师靠近临窗的位置,两名男子一主一仆坐在那里,四周环绕的桌子上,十几名壮的汉子隐蔽地将年轻的包围在其中,警惕的环视着周围。
陆风刚一接近,便有数道凌厉的目光投了过来,似乎想要靠目光令他知难而退。
陆风目不斜视,面带微笑,所有人像是黏在桌椅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陆风和身后李师师从自己眼前走过,而自己身体却僵硬的如雕像一般纹丝不能动,直到走到了最里面。
站在了赵佶面前,施了一礼。
“赵乙兄,好久不见!”
赵佶抬起头来,神情镇定,目露诧异,陆风,这个人,他并没有忘记,没想到竟然也有了几分神异。
但是他很自信,在大牢亲自应对过几名异人,但是面对他的书法之道,不堪一击。
因为心有依仗,便无惧无畏。
张迪立身而起,双目圆瞪,直接挡在了赵佶身前,目露杀机,宽松的长衫下肌肉绷起,袖口处寒光乍现。
“坐下!”
身后赵佶一声轻唤,张迪毫无反驳,立刻恭敬地回到了原位。
“原来是陆兄!”
“我远远的便看到这里紫气天降,定然是有贵人莅临,果然我一进酒楼,便一眼就看到赵兄!心知那贵人便一定是赵兄!”
赵佶忍不住笑了,想惩戒一番,听闻此语,觉得此人有趣,便不和他一般见识了。
于是他极为不要脸的道。
“陆兄慧眼!”
陆风随即坐下,赵佶与陆风两人随意的寒暄着,赵佶便请两人坐下。
赵佶也未认出,坐在陆风身边的便是那位名著京都的花魁李师师。
蔡绦随着几个同窗好意,也上茶楼,点了一壶碧螺春,静静的等候着。
他一偏头,看到一个发须皆是半白的极度魁梧老人金刀阔马的坐在面,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雍容的贵人,还有一个出尘的年轻男人。
当他看了过去,那人好像心生感应,回头对他微微颔首。
正在此时,日当正午!
大日在头顶,炽烤着大地。
一个身着官袍,面容威严的男子坐在高台之上,捻着他的八字胡,他早已迫不及待了。
但是时辰未到,朝中众多大臣更是关注着此事,她也只能保持着姿势,不能提前省事,一切都按照规矩来办。
随着日晟的阴影抵达位置。
一名吏面无表情的走上了高台,腰间挎刀,站在了在九色蒲团上端坐光熠熠的林灵素面前。
“林灵素,通真达灵先生,元妙**师,国之脊柱,圣人心腹,上通天,下彻地,今我大宋天灾不断,**绵延,京之内,巫咒遍地······”
“国师体悯众生,慈悲为怀,为我大宋黎民百姓祭祀青天七七四十九天,最后一日,愿以碧血染青天,丹心照汗青,求得天地灾祸消弭,人间福寿绵长。”
“祭祀之礼!”
“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