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男子面露迟疑,皆从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犹豫和纠结之色,很明显杨德正的话带给了他们很大的心理压力。
薛寒香却是杏眼微垂,始终不言不语,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
秦天淡淡的瞥了杨德正一眼,视线不由得轻轻眯了起来。
他心中十分清楚,今晚若不是薛寒香在这里站着,估计这杨德正连和两名求医者话的耐心都不会有。
不过饶是如此,杨德正的态度也是敷衍了事,并没有用心去查探那名青年男子的摔伤之处。
作为一名医者,姑且不他医术如何,单单是这种未将患者看在眼里的态度就十分令人生疑,最起码他的医德肯定不会太高。
病人的左脚此刻完**着,脚背上鼓出一个超级大包,乌青带紫,形状极其可怖。
然而秦天却是知道,这青年男子的骨头并没有摔断,只是被震错位了而已。
沉吟之间,口中却煞有其事的道:“杨医生的不错,这位兄弟的脚骨肯定是摔断了,非得动手术不可,我看你们也不要拍片子了,还是赶紧回去凑钱吧,要是拖久了,恐怕整条腿都得废掉。”
薛寒香闻言,目光顿时一凝,随即狠狠地瞪了秦天一眼,显然对后者的表现极其不满。
原之前看到秦天的时候,她还在为自己以往对秦天的种种欺辱和打压行为,心中稍稍涌起一丝歉疚,可是秦天这一番极其不负责任的话语出口后,她的脸色顿时就变得无比阴沉了起来。
医者,意也!
欲医人,先医己,欲医己,先医德!
在秦天先前的那番话中,她没有感受到丝毫医德,这让她心里很不舒服。
杨德正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看着秦天的目光很是不屑,这子竟然敢当着薛院长的面出这番夸大其词的话语,难道他不知道薛院长最讨厌什么吗?
怪不得最近一段时间,薛院长总是在变着法子的打压和折磨你呢,真是自作孽不可活,作的一手好死啊。
他虽然不知道秦天具体哪里得罪了薛寒香,但薛寒香近几日总是处处针对秦天的事情,他还是了解得无比清楚的。
两名求医者身上确实没有带多少钱,听到秦天的话后,同时重重地叹息了一声,旋即就准备朝外面走去。
刚转过身正要举步,却听秦天突然道:“两位且慢,我还有话要,我有一个朋友专门治疗这种骨伤,并且随治随好,重要的是,他医德高尚,不会向你们收取一分钱的费用,你们要不要去试试看?”
此言一出,那个受伤的青年男子眼睛猛地一亮,仿佛霎时间在莽莽的黑暗之中,看到了一抹希望的曙光,急忙转过身来,面色激动的道:“我愿意”
话音未落,就见秦天身形闪动,一个健步冲到病人近前,抬腿就是一个猛跺,而且不偏不倚,正巧跺在了病人脚面鼓起的大包之上。
咔
渗人的声音倏然响起,听得周边数人一阵心悸。
“啊”
病人凄厉的惨叫声瞬间弥漫了整个医院大厅,所有人都神色怪异的看向了秦天这个始作俑者。
我草
这也太狠了吧?这得有多大的仇恨才能做到如此奔放的踩人脚骨啊!
这也太没有下限,太没有节操了吧!
薛寒香等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之前他们还在思考秦天口中那个能够快速治疗骨伤的人是谁,可是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秦天这一脚就已经踏了上去。
这真是惊艳的一脚啊!
旋即之后,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向病人的那只脚看了过去,这一次应该整只脚掌都碎掉了吧,真是可怜人啊。
薛寒香心中已在默默地为病人那只受伤的脚掌默哀。
不知何时,几名留守在医院值班的工作人员,已经悄然地站在一边,好整以暇地充当起了看客。
寂静的医院大厅之中,久久没有声响。
杨德正暗自冷笑,看向秦天的目光中充满了不屑与嘲讽的味道,子,让你逞能,这下出问题了吧。
秦天轻轻挑了挑眉梢,不过却始终没有言语,神色自若的样子,让站在一旁的薛寒香看得心里一动,似乎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
“咦,我的脚好像不怎么疼了。”
最先开口的却是那名受伤的青年男子,之前那根脚面上撑起来的恐怖大包,被秦天一脚踩平之后,他突然发现自己的脚似乎不怎么疼了。
话音未落,他脸上极度惊恐的表情立刻变成了疑惑,而后变成了淡淡的期盼,紧接着抬起脚转了两圈,眼睛里顿时发出了极度喜悦的光芒,兴奋道:“我的脚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哈哈这位医生,谢谢你了,你的医术真高。”
最后一句显然是对着秦天的,眼眸中闪动着浓浓的感激之色。
秦天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区区事,无须客气。”
青年男子和那中年大汉相视一眼,默然片刻,两人同时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百元大钞,略一犹豫之后,迟疑着同时呈递到了秦天的面前。
“不用给我,我过不收钱的,这些钱你们还是自己留着买点营养品补补身子吧。”
举手之劳的事情,秦天当然不会向这两名男子收钱,况且任谁都看得出来,他们的经济状况并不好。
两名求医者见他执意不肯收钱,倒也没有继续推让,只是一叠声的不住道谢,那名脚伤已经被秦天治愈的年轻男子由衷道:“这位医生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将我的脚伤治疗好了,而且还不肯收我们的钱。
你是我见过的医术和医德最高的医生,我孙毅从心眼里感谢你,幸好刚才没有听从那个庸医的话去做手术,否则”
到这里他忽然看见杨德正的脸色阴沉的可怕,这才意识到自己口中所的“庸医”,此刻就站在自己的身边不远处,当即神色一凛,立刻住口不言。
他虽然正值血气刚的年龄,却也不想无端招惹麻烦,再无论杨德正是不是庸医,当面揭人之短毕竟有失妥当。
不过这青年虽然及时顿住了话语,杨德正心里却还是将他给恨了个半死,刚才他还信誓旦旦的对的情况非得动手术不可,可是没想到转眼之间,这年轻人的伤势就得到了痊愈,这不是当众扇自己的耳光么?
想到这里,不由得连治愈好这年轻人脚伤的秦天也一并恨上了。如果不是秦天,自己今晚岂会如此丢人?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现阶段正在竭力追求的女人薛寒香,也将他丢人的一幕看在了眼里。
秦天见这杨德正不善的眼光向自己瞥了过来,当即冷冷一笑,他当然不会怕了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接下来秦天也没有心情继续在门诊大厅多做停留,无论是薛寒香,还是那个杨德正,甚至是几个不知何时已经围拢过来看热闹的值班人员,秦天都没有兴趣与他们攀谈什么,自己和他们根就不是一路人。
在两名求医男子真诚的感谢声中,秦天很快就转身离开了门诊大厅。
薛寒香眉睫闪动,看着秦天离去的向怔怔发呆,美眸之中隐隐闪现着一抹奇异的光,半晌才回过神来的轻轻摇了摇头,踩着脚下的银白色高跟鞋娉婷而去,自始至终都没有向身旁的杨德正看上一眼。
杨德正看着秦天和薛寒香二人先后离开,感觉自己就像是突然吞下了一只无比恶心的蟑螂,浑身都透露着一股憋闷和不爽。
他黑着脸四处扫视了一圈,最终朝着不远处的服务台走了过去,眼中泛起阵阵阴厉的光芒。
片刻之后,他便拉着那个留在服务台值班的姑娘跑到了不远处的更衣室,很快更衣室里就响起了一阵异样的呼吸声,以及衣物被剥落时的窸窣声,听来分外惹人遐思。
很显然,杨德正和那名之前在服务台玩手机的姑娘,私下里有着一种极其不正当的男女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