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所有的人都裹着红头巾。
几乎毫无例外。
如此情形之下,何玉琴这个唯一没有裹红头巾的人,反倒显得有些“另类”了。
何玉琴的确没有裹红头巾。
萧诗音也很快发现了这一事实,她脸色微微一变,眼中露出一丝诧然之色,不过很快就恢复如常。
秦天目光流转,再次看了何玉琴一眼。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这个何玉琴似乎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对明明是一个活生生的大美女,但是给秦天的感觉,就好像她是一个不真实的假人一般。
但是在她的身上,秦天一时却看不出来什么明显的破绽,只是能的感觉到,这个何玉琴一定有问题。
秦天甚至觉得,她虽然表面上对萧诗音恭敬无比,但是隐约之间,却带着一丝表演的成分在里面。
“大姐,刻下局势非比当初圣母在位之时,若是让隐王的人知道了的你的身份,只怕”
何玉琴就坐之后,径直对着萧诗音道。
自始自终,她都没有去看秦天一眼,似乎除了萧诗音之外,任何人都无法吸引到她的注意力。
她后面的话虽然没有完,但是萧诗音却不难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当即摆了摆手道:“我萧诗音既然回来了,就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更何况,只要有秦大哥在我身边,就凭隐王手下的那些鹰犬走卒们,我还完没有放在心上。”
话之间,她有意无意的看了秦天一眼。
“哦?”
听了萧诗音的话,何玉琴这才移转视线,盈盈秋波缓缓地掠过秦天棱角分明的脸庞,“原来秦公子竟然还是一位高人,玉琴倒是失敬了。”
语声虽然无比温柔,但眼中一道凌厉无匹的光芒却是瞬闪即逝。
秦天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这时,有人陆续为这边端来了酒菜。
秦天原以为,萧诗音和何玉琴之间会有很多话要,但是却没有想到,酒菜上齐之后,这两个女孩竟然好久都没有话,只是漫不经心的吃着桌上的西。
反倒是大厅里面那些裹着红头巾的人不时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的目光不住地在萧诗音和何玉琴二女身上来回逡巡,密切关注着她们的一举一动,但是却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搭讪,或者有什么其他过分的举动。
这顿饭吃完之后,何玉琴道:“大姐,秦公子,这里不是话的地,你们随我来,我带你们去城最好的下榻之处。”
秦天和萧诗音相互看了对一眼,自然没有任何意义。
实在话,先前萧诗音之所以选择在这个类似于酒店的地吃饭,随后又非常高调的委托人去请何玉琴来此相会,并不是单纯的想要宴请何玉琴,而是想通过这个人流密集的地,将某些消息传递出去。
秦天自然看出来了她的真实目的,不过却没有点破。
所谓城最好的下榻之处,其实只是何玉琴一厢情愿的法而已。
当何玉琴带着秦天和萧诗音,来到一个阴森破旧的庄园时,眼前的景象,很明显的和秦、萧二人预想中的大为不同。
斑驳的白壁,破损的屋檐,墙面上爬满了毫无章法疯长的紫藤,以及野蔷薇和爬山虎的枯茎,四顾所及,唯有一座结遍蛛丝的巨大屋舍,以及满目衰草,焦黄一片的向四处延伸。
这座屋舍位于庄园正中,是庄园里面唯一的一个建筑物。
屋舍竟然是用粘土和红柳条相间夯筑而成的,窗户上贴着老旧的窗纸,透过破旧的窗纸,可以看见里面的一些木制家具,不过早已经**不堪,似乎一阵风就可以将其吹散。
秦天皱了皱眉头,纵然是在这个枯败的地下古城,这里也是最为破落的地,何玉琴先前所的最好的下榻之处,岂非虚言相欺?
而且,这里面并没有阳光,缺乏植物生长的必要条件
然而,墙面上的那些紫藤,为何还会生长的如此之快呢?
难道在这个地下古城里面,还有自己不知道的其他因素在起作用?
“玉琴,这就是你的最好的下榻之处?”
萧诗音直接问了出来。
在来到这里之前,何玉琴带着她和秦天在这个古城绕了一圈。
她发现不管是什么地,都比眼前这个破败的屋舍要好的多,为什么这个何玉琴偏偏要将她和秦天带到这里来呢,而且看对的样子,似乎还准备要将这里作为自己和秦天的下榻之处呢。
这里的光线十分昏暗,甚至已经昏暗到了几乎没有任何灯光的程度。
眼前的建筑显得十分阴森。
听了萧诗音的话,何玉琴还没有回答,忽然看见一个矮的黑影鬼鬼祟祟的从破损不堪的木窗中钻了出来。
“黑影”是一个看起来只有六七岁的男孩。
喀拉一声。
他双足落地的时候,那扇木窗终于寿终正寝,再也无法阻挡其被岁月侵蚀的破败之势,颓然地脱离窗轴,笔直掉落了下去。
那男孩看见数米远处的秦天等人后,身形一转,立即就要朝着侧旁急速奔逃。
便在此刻,何玉琴忽然道:
“城,你又偷西了?”
那男孩脚步一凝,回过头来此地无银的慌忙掩饰道:“没有,我没有偷糖果吃。”
很明显,他就是何玉琴口中的城。
秦天和萧诗音对望一眼,心中皆是在想,那座破败的屋子里面阴森一片,没有丝毫人气,怎么可能会有糖果这种西?难道何玉琴口中的糖果另有所指。
此时,何玉琴的眼中忽然射出两道奇异的光。
她并没有继续追问糖果的事情,转而看着城一字一句的问道:“城,你告诉他们,这里是不是城内最好的下榻之处?”
话之间,她伸手指了指一旁的秦天和萧诗音。
城闻言,回头看了看身后那座破败不堪的屋舍,随即又朝着秦天和萧诗音凝视了片刻,最后,他郑重其事地回答道:“当然,这座屋子是最好的”
“最好的”
萧诗音像是回音壁般地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呆呆地将视线定格在不远处的屋檐一角,那里蛛遍布,两边的墙壁都已经破损不堪,甚至已经快要摇摇欲坠了。
她实在是难以想象,这样的一个地,这样的一座屋子,如何能够当得起一个“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