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恐惧阴影之下,竹蒹葭已经渐渐地有些失去理智。
她正要像日记中所描述的那样,疯狂地冲下床,不计后果的去将门打开,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一刻,她的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了秦天阳光般的笑脸。
虽然在她的印象中,秦天很少笑,但是她却清晰地记着秦天笑起来时的样子,而且,她觉得秦天笑起来很好看,很有魅力。
她记着秦天的笑。
“竹蒹葭,你要相信阳光,就像相信秦天的笑容一样,不要怕,一切莫名其妙的现象都有它的谜底,只要你战胜自己的负面情绪,一切都不足为惧”
她回想着秦天的笑脸,以及当初在燕京之时,秦天挥手之间令数百名特种兵俯首屈服的英武模样,心情竟然渐渐地平复了下来。
虽然外面那种诡异的敲门声依然还在继续,并且来响,但是此时此刻,她心中已经没有了任何负面情绪,反而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勇气,直面困难的勇气。
默然片刻,她对着门口的向淡淡道:“我知道你装神弄鬼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产生恐惧情绪,继而将我慢慢的折磨至死,不过现在,我却无所畏惧,如果你有事,尽管可以将我杀死,但是却无法使我彻底屈服。”
敲门声戛然而止。
走廊里陷入了一片沉寂。
片刻之后,脚步声渐渐远离,直至天亮,都没有再次出现。
果然故弄玄虚!
旭日升,舷窗外阳光照地。
有阳光的地,就有希望。
虽然现在的处境依然不大乐观,但是此刻,竹蒹葭的眼眸中却充满了希望。
“秦天,虽然不知道你在哪里,但是我相信”
“你一定会来救我脱困的。”
竹蒹葭坚定地对自己道,只要秦天亲自前来,一定有办法将自己安然带出罗布泊的。
她相信。
秦天在路上。
罗布泊没有路,但是车辆所及之处,也便成了路。
迎着初升的朝阳,一辆黑色沃尔沃野车正在自西向的行进。
秦天坐在副驾驶位上闭目养神。
虽然连续奔波数日,但是他的脸色看起来依然很好,没有一点疲累之态。
开车的是萧诗音。
昨晚她和秦天是在车里面休息的,但是为了赶路,今天天色还没有亮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开始出发了。
萧诗音的车技还算是不错,即便是在罗布泊这样的沙漠和盐壳地带,平均车速也能达到4公里每时以上,在罗布泊这等地,这样的速度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
罗布泊太安静了,引擎声震天响,卷起冲天的沙尘。
时间到了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经过了连续七八个时的驾驶,萧诗音已经稍稍的有些吃不消了,脸上露出了一丝疲累之态,秦天立即示意她停车,让自己来开。
两个人换了位置之后,秦天驱车继续前行。
秦天的速度比萧诗音还要快很多,一路之上,穿沙漠,过雅丹,几乎如履平地,甚至有时候两个轮子都是悬空着的,车行速度都丝毫未减,不过坐在里面的人却感觉到安稳的很,没有任何颠簸之感,看得一旁的萧诗音心中暗赞。
两个时后,日影已经明显偏西,沙漠中燥热的气温也开始渐渐降低。
萧诗音闲坐无聊,想要憩片刻,一时却又无法入睡,只好没话找话的和秦天聊一些话题。
秦天倒也不会冷着脸不和她话。
事实上,秦天平常只是因为忙于修炼的缘故,所以不喜欢多话,但是如果有闲暇时间的话,他当然也不介意和别人聊聊天的。
两个人着话,倒是一点都不觉得无聊。
时间很快到了下午五点一刻。
这个时间点虽然并没有什么特殊,但是就在这时,秦天和萧诗音的视线之内,突然出现了一只大鸟。
大鸟飞在天空中,不住地四处盘旋,像是在巡查着什么。
“咦,那好像是一个航拍器”
萧诗音盯着“大鸟”凝望了一阵,忽然发出一声惊咦。
航拍器?
秦天虽然没有见过航拍器,但是却也听过航拍器之名,知道这是一种可以探查周围情形的无线监视器材。
既然有监视器材,就明附近应该有人。
萧诗音忽然道:“秦大哥,我们跟着这个航拍器过去。”
话之间,只见航拍器绕着野车盘旋了一阵,然后朝着左前的某个向缓缓飞去,并且飞一阵,停一阵,甚至偶尔还会原路折返回来,似乎是在等着秦天他们的车跟上。
秦天轻轻一转向盘,竟然真的跟了上去。
随着航拍器前行了十分钟后,来到了一个荒芜的只有石子和坚硬盐壳的区域。
秦天将车停下。
因为他发现不远处几块黑色石头的后面,竟然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
女的看起来三十多岁,虽然年岁已经不但是却风姿绰约,极其美丽端庄。
而在那名男子的手中,则有着一个像是遥控显示屏一样的西。
此时,航拍器飞得很低,“嗡嗡”的响,随即缓缓向那名男子所在的向飞去,最后盘旋落地。
那个遥控显示屏,很明显是用来操控航拍器的。
但是引起秦天注意的,却不是这名男子,而是那名三十多岁的少妇。
秦天忽然发现,他竟然与这名少妇有过一面之缘。
这名少妇叫做伊颖,秦天初次见到她,是在洲的一个慈善晚会上面。
当时,陈诗筠也在会场。
而这个美少妇伊颖,正是陈诗筠的母亲。
秦天和萧诗音从车里面下来的时候,伊颖和那名男子已经走了过来。
“你是秦天?”
伊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秦天。
当初在洲的时候,两个人虽然只是短暂的见过一面,但是对于伊颖来,这名年轻人身上干净的气息,以及异常清澈明亮的眼神,依然还是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再加上她当时觉得自己的女儿陈诗筠和眼前这名青年有着那面的暧昧关系,因此,她对秦天特别留意。
秦天淡淡一笑。
在罗布泊这样的地遇见一个熟人,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这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他乡遇故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