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天索命!
这四个字仿佛带着某种神秘的邪异气息,自从进入罗布泊后,竹蒹葭就被笼罩在了这四个字的恐惧阴影之中
先是她父亲竹展图考古组中的队员们一个个的诡异死去,继而她和陈诗筠与团队中的其他人失散进入这艘大船之后没过多久,陈诗筠亦是莫名失踪,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个奇异的日记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似乎在罗布泊遇见的所有恐怖之事,都和“替天索命”这四个字有关系。
竹蒹葭心弦一紧,眼中闪过一丝阴霾。
她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几欲窒息。
因为掐着她咽喉的那只手,已然缩紧,现在,对只要稍稍再加几分力气,她立刻便要香消玉损。
竹蒹葭奋力挣扎,但是效果却微乎其微,甚至此刻她竟然发现,自己体内的所有力气都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整个人再也无法动转分毫。
只是
不知道为什么,正当竹蒹葭已经觉得自己生还无望,今晚定然会葬身于此的时候,那只手却突然缩了回去,放开了她的咽喉要害。
竹蒹葭重得自由之后,在身体能反应的驱使下,立即大口大口的弯腰喘着嘘气,好半晌才缓过神来。
虽然她现在还活着,但是刚才却已经在鬼门关上徘徊了一圈,是生是死,只在对的一念之间。
“知道我为何没有杀你吗?”
一个声音在竹蒹葭的面前响起。
竹蒹葭摇了摇头,凝视着眼前之人。
这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妇人。
她穿着一件紧身的红色绒衣,披头散发,脸上皱纹遍布,但是她的一双手却晶莹洁白,宛若怀春少女葱跟般的柔荑。
“是不是觉得这艘船很危险?”
红衣老妇继续问道,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
竹蒹葭当然觉得这艘船非常危险,于是她点了点头。
红衣老妇突然不再话了。
她闭上了眼睛。
就在竹蒹葭心中忐忑,有些想不明白对问这些话动机何在的时候,红衣老妇忽然睁开了眼睛,慢条斯理地道:“刚才我进入了冥想状态,我看见,此时这艘船上的人正在一个遥远的地扬帆航行,那里是一片辽阔的蔚蓝海域。”
竹蒹葭实在是无法理解,忍不住问道:“船不是在这里吗?怎么会出现在另外一个地?”
红衣老妇目光下垂,淡淡道:“这是不同的时间和空间维度,就仿佛一个在电影中存在,一个在现实中存在一样至少,在他们心中,这艘船从来都没有偏离过航线。”
竹蒹葭还是有些听不大明白,不过却没有再问。
她不是爱因斯坦,如此玄奥的问题,已经有些超出了她的理解范畴。
不过,对于这红衣老妇的话,她却能的有些不大相信,这艘船与其是一个巨大的航海工具,倒不如是一个做成轮船形状的奇诡之墓。
因为她之前看到了很多被悬吊起来的黑漆棺椁,如果是在一艘“正常”的船舰上面,很明显是不会存有这些西的。
“这艘船并不危险,反而是一个奇迹。”
似乎看出来了她心中的想法,红衣老妇缓缓道,眼中再次浮现出了之前那种奇异的光,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之中。
竹蒹葭并不认为这里不存在危险,但是却没有多什么。
她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砧板上面的鱼肉,没有丝毫的反抗之力。
她现在唯有静观其变,多言反倒于己不利。
“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没有杀你吗?”
红衣老妇再次重复了一遍之前那个问题,话之间,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森冷起来。
她不等竹蒹葭有所反应,就看着对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要将你进献给血尸。”
话音未落,她从身上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黑色短笛,随即将其轻叩于右手的食指与拇指之间,屈指向上弹去。
短笛笔直向上飞起,待升到四五米的高空之时,竟然发出一阵异样的“沙沙”之声,宛若蛇过草丛时发出的声响,不过声音却明显的要响亮很多。
这阵“沙沙”声响一直持续了十余秒后才渐渐消散,红衣老妇伸手接住一物,却是短笛从半空中掉落了下来。
竹蒹葭视线轻颤,知道接下来的境况似乎将会更加不妙。
忽然之间,一阵沉重地脚步声缓缓压来。
竹蒹葭抬头望去,第一眼就看见了一个棺椁,一个漆黑色的棺椁。
棺椁抗在一个浑身血迹,粗壮结实的男人肩上。
棺椁是黑色的,而这个人的身体表面,却笼罩着一层殷红的光芒。
他每走一步,竹蒹葭心中的惊恐情绪就加深几分,因为竹蒹葭现在根就无法确信,这个正在一步步朝着自己走过来的西,到底是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在竹蒹葭看来,他反倒更像是传言当中的僵尸一些。
砰的一声。
这个浑身血迹的人走到了竹蒹葭面前,将抗在肩头的棺椁扔在地下,使得地面一阵震颤。
“尹藤大人,为了您的安康,我愿意将这名处子的灵魂进献给您”
红衣老妇指着竹蒹葭对这个浑身血迹的男人道,脸上露出一丝讨好和谄媚的笑容。
“不错,好久都没有遇见过如此难得的女子了。”
叫尹藤的男人喋喋怪笑一声,露出了两排森白的牙齿。
他忽然目光一亮,指着躺在玉台上依旧昏迷的陈诗筠道:“这个女子的灵魂我也要了,喋喋,等我采补了这两个美女之后,相信很快就可以将这层难看的皮蜕掉,再度复活的。”
复活?
竹蒹葭倒抽了口凉气,听这尹藤话里的意思,似乎他现在果然不是什么真正的活人啊。
因为只有死人才需要复活。
“这”
红衣老妇脸色一变,似乎颇有为难之处,沉吟半晌,嗫嗫嚅嚅的道:“尹藤大人,这名女子是西王母看中的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
“哼!”
她的话还没有完,就被那个尹藤毫不客气的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