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衣一怔,不明白吴草哪来这么大的底气,以为他不清楚楚狂刀的厉害,“楚狂刀是六大高手之一,即便你跟千秋老祖相识,他也不可能为你撑腰。他有个挚友,当年被楚狂刀杀得家破人亡,浪迹天涯”
六大高手之间,实力差距较,往往只能打个平手,谁也杀不了谁。否则,凭李千秋的性子,绝不会袖手旁观,不帮章老头。
吴草道:“你指的是章家吧?”
柳星衣讶异,“前些天你还不熟悉京城的情况,这么快,就连章家灭门的旧事都查出来了?”
她不知道,吴草也只是刚才听的。
吴草道:“我我不怕,跟李千秋没关系。”
柳星衣见他卖关子,没把话透,蹙眉道:“千秋老祖跟楚狂刀势均力敌,背后又有李氏皇族,连他都不愿跟楚狂刀正面交锋,在京城之内,还有谁敢帮你击退那柄饮血狂刀?”
吴草笑而不语。
柳星衣来看不透他,提醒道:“楚狂刀固然可怕,你别忘了,更关键的是还有蓝家。他们雄踞长安数百年,底蕴深厚,连皇帝都敬重有加,如今又把朝天宫交到蓝沧海手里,我们根惹不起!”
吴草道:“别这么紧张,我也就是随口而已。不定,事情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糟糕,等蓝田现身后,能给咱们带来很多有用的情报,用不着刀锋相见”
他怕把这妹子吓倒,没再深入往下。
其实他心里想的是,蓝沧海站在武家一边,跟李家立场相对,迟早会来店里,跟他谈谈药膳买卖。有武靖思在,蓝沧海能掂清艾草吧的分量,以此人的谨慎性情,不敢胡闹。
在涉及巨大利益的谈判桌上,蓝田和暖玉的儿女私情,显得微不足道,可以当做附带条件搞定。不过,需要吴草付出点什么。
柳星衣哪知道这潭水有多深,松了口气,“你肯帮我,我就很感激了,不想让你牵扯得太深,更不必为此得罪蓝家。没办法,一切都等蓝田露面后,再做计较吧。”
吴草点头,起身道:“想不想吃饺子?我今天生意不错,靠你在太帮忙宣传,于情于理,都该请你吃一顿。”
柳星衣笑着摇头,“你的饺子太贵,我可不敢白吃,欠下这么大的人情。再,我帮你宣传,也是在帮我姐,你不用放在心上。我俩住在你这里,不也没客气么?”
跟心仪的妹子吃饭,男生理应买单,这点规矩吴草还是懂的,执著地道:“你住在我家,我若不管饱,让你饿着肚子,以后传到侍郎大人耳朵里,还不得我这个人气抠门?”
罢,他不由柳星衣再推辞,回后厨煮饺子。
昨晚他俩吃的也是饺子,一起打坐聊到很晚,虽然聊得尽兴,美中不足的是,都没能成功提升气府。
因此,两人的饺子品质没变,仍是一金一红。
吃完后,他俩来到楼上,继续打坐双修。
今天的结果不同,吴草试验成功,气府变为红色品质。从最差的白色气府,提升到极品的红色气府,这两者有着天壤之别,按常理,绝不可能发生在同一人身上。
但他做到了。
因为他卖的药膳,就是在打破常理,超不可能。
从今往后,气府品质不仅不是他的缺陷,而且成为他的优势。
另一边,柳星衣仍然没能成功。由红色升为黑色,这是目前的极限操作,成功概率太低,除非运气太爆炸,否则,难以只吃一两盘就搞定。
她没抱太大希望,便不会太失望,道:“辜负了你的盛情,块元石,就这样打了水漂。”
吴草鼓励道:“没事,不就是块么,这点家底我还是有的,多卖几盘饺子就赚回来了。晚上再试一次,你这么想,只要成功升为黑色,你就是大唐第一天才,以后罩着我,我就多了个靠山!”
请妹子吃饭,就不能心疼花钱。更何况,他生意红火,日进斗金,也的确不差这点钱。
柳星衣揶揄道:“你连楚狂刀都不放在眼里,还需要我当靠山?另外,就算我有黑色气府,也不会是大唐第一天才。据我所知,在长安城内,有一个人的气府就是黑色。”
吴草感到意外,“谁?”
柳星衣从榻上下来,走到窗边,眺望向不远处的太,“祭酒大人。”
吴草神色微凛,问道:“那个秦汉清,很强吗?”
先前在楼下,曹闲玉提过此人,但由于她来自外地,身份卑微,无法掌握到核心的机密,因此并不了解秦汉清,只是简单带过。
柳星衣就不一样了,她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又是太生,肯定能打听到更多信息。
柳星衣眸光闪烁,凝重地道:“岂止是很强,简直是妖孽一般的强。六大高手里,他排在第二位,仅次于某位前辈。但是,考虑到他年纪轻轻,就达到那种地步,完称得上是最强天才!”
她不吝溢美之词,话语间充满对秦汉清的景仰。
吴草来了兴致,“听你的意思,他很年轻?”
柳星衣点头,“他常年隐居在太最深处的竹林里,任何师生都不得闯入,我也没见过他的真容。不过,家父曾在皇宫内,偶然遇过他一次,他生得俊美,还不到三十岁。”
除秦汉清之外,另外五大高手里,楚狂刀是最年轻的,天赋绝艳,也已四十多岁。由此可见,秦汉清的资质何其妖孽,能逾巨大的年龄差,跟前辈们并驾齐驱,甚至还排在第二。
这样的强者,煌煌如烈日,光芒太过耀眼,让人不敢去直视。
吴草的兴趣来浓,道:“我以前听人提过,他似乎不是咱们唐人,怎么会居住在长安,而且躲在竹林里,隐居不出?”
他此时不会想到,那位年轻祭酒,将成为自己的一生之敌。
柳星衣答道:“这个问题,回答起来非常复杂。我只能,儒生掌教化,这是千万年来颠扑不破的规矩,而祭酒大人,是上面指定派遣的,专为守护儒家的正统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