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苏圆圆知道楚忘说得是真话,十年前的楚忘的确是一个三心二意的男人,身上总有一种痞子气质,“曾经的梦想还在吗”
“不在了。”楚忘摇摇头,想要去牵苏圆圆的手。他扭头看向苏圆圆,目光中似积蓄着希冀的火焰,嘴唇翕动之间不断靠近苏圆圆。
“你你想要干什么”苏圆圆后退几步,猜出楚忘的想法,“看来你也没变。”
“我变了”
楚忘一把握住苏圆圆的手,抬手抚摸苏圆圆的脸庞时,他们二人皆是听到外面传来的惨叫声。
“什么声音”苏圆圆推开楚忘,双腿一躬跳上屋顶,遥遥望向远处,她的目光一滞,随后双手紧握,不敢相信眼前之景。
楚忘站在苏圆圆的身边,看着街巷各处的流民,神情没有一丝的变化,“这淮阳城看来也会沦为地狱。”
“你不是可以靠埙声”
“淮阳城有数十万民众,以我之力恐怕杯水车薪。”楚忘打断苏圆圆未说完的话,叹了口气说道:
“能救淮阳城百姓之人不在于我,而是北琉玄鸟。让他杀死灵歌自然能解淮阳之危,不过那日他并没有出手,想来是不愿出手。”
苏圆圆陷入沉吟,大抵明白北琉玄鸟的心思,她跳下屋道:“我去找他。”
楚忘撇头凝视苏圆圆的背影,背后的剑匣隐隐颤动
片刻后,匣中龙渊掠出,他御剑而去,临风立于淮阳半空之上,脚下是冲天的火光。
他脸色愈加凝重,明白以他的能力的确难以截断蔓延的瘟疫。正当他琢磨方策之时,城南云阁方向一道光柱冲天而去,轰隆之声不绝入耳。
“万剑十六式”他喃喃低语时,御剑朝着城南飞快而去。x
“哈哈哈哈”
云中君端坐在椅子之上,右手托举下巴,整张脸堆积着癫狂。
在他正前方,宋清扬和叶云舒握着剑喘气,不可思议地盯着端坐于上方的云中君。
十年前,这位法家之举还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公子,可如今的云中君满目暴戾,裸露的胳膊上有不少赭红色的暗疮。
“我早该想到天机阁的云中君是我妹妹口中的那个人。”
宋清扬憎恨道:“我万剑山庄与你也算无仇,可你却背叛我的妹妹,更令我的父亲走火入魔。”
云中君的脑海里掠过一个女人的身影,暴戾的目光有所消隐,面对着宋清扬的怒火,他缓缓起身,浓稠的黑炎从他衣袍袖口之中溢出,“宋清扬,覆灭万剑山庄的是天下会以及其他武林正派人士,你要想复仇就去找他们。”x
“呸,这一切不都是你的谋划吗”宋清扬运转内力,压住渗血的伤口。
“我哈,你太抬举我了。”云中君嘲讽的笑出声,低头看着自己的双手,无奈道:“我也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枚棋子而已。”
他话语落下之后,露出无比懊悔之色。他十几年前对南晋执政者失望后辗转江湖,意外得到天机内阁的邀请,以江湖为棋盘,可没想到他也只是一枚棋子。
“侠以武犯禁,我乃法家之徒呀!”他看着宋清扬,知晓对方大抵是从天下会的江乐贤口中得到了一丝线索才会找到他,对此他不想狡辩自己过去的事情,“清扬的确是我杀死的,那个傻女人。我和她不同,她早该明白。”
宋清扬听到云中君的话以后,他左手握拳,一把推开叶云舒,脚下的坚石刹那间崩碎,“那我今日就杀了你。”
云中君抬眼看向宋清扬,他当年从清雅的嘴里套出了万剑十六式,后身负重伤的泗水巫蛟被天机阁的暗影发现之后,他曾暗中将部分剑式交给合欢宫的蒋怀灵,引对方前往淮阳。
“念在那个傻女人的情面上,我就不用万剑十六式与你对弈了。”
他摇摇头,手臂处暗疮下有一根根血管不断膨胀,蔓延至他的脖颈,他的一双眼在倏忽间变得绯红,只是无指屈拢之间,数不清的石子漂浮起来,并在他扭头向宋清扬看去之时,许许多多的石子立即朝着宋清扬飙去。
宋清扬一剑挥出,顿时间前方石块化作齑粉,云中君的身影也是快速从原地消失,他咬紧牙关,暴喝一声之后直接迎了上去。
“嘭!”
迸裂的火星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声音,站在不远处的叶云舒心急如焚的盯着前方,他压根儿看不清俩人的身影,心里掀起惊天骇浪,着实没有想到云中君竟有此般实力。
“清扬!”她着急的向前大叫一声,随后宋清扬的身子向着她倒退儿来。x
宋清扬压低重心,将阔剑刺入坚石之中,不断后退之中,一直看着同样在后退的云中君。
“看来你已经悟出第十六式。”云中君蜷缩着流血的双手,轻眯双眼,“禅指境,当年的老庄主也不过这个实力罢了。”
“你成了荒灵之墟一族的走狗。”宋清扬瞪大双眼,快速起身,“都已变天,江老匹夫倒是没有说谎。”
“走狗”
云中君流露出落寞之色,他当年要是早知道关于荒灵之墟的隐秘,也不会成为一枚棋子,“算是吧。世有不可得,事有不可成,我当年该放下执念。”
“围剿我万剑山庄的除了天下会,还有哪些江湖势力”宋清扬喘着粗气问道。
云中君没有回答宋清扬,而是目光掠过对方,看向大殿的尽头。
于门口处,楚忘背负着剑匣,缓缓地向前走,淡淡道:“看来我是走大运了,云中君前辈,关于剑邪宗的事情,想必你也知晓不少秘密吧。”
“哈哈哈”
云中君抿嘴笑了笑,“十年前的你还是天易居一个打杂的小二,你的成长速度让人惊讶。”
“参与围剿剑邪宗的有哪些江湖势力”楚忘没有理会云中君的话,抬手拔出龙渊。
“你有知晓当年之事的资格吗”云中君怜悯的打量着楚忘,他在七年前收到一份消息,只是碍于普慧大师的实力,天机内阁没有轻举妄动,“可怜的家伙,有些事,你本不该参与。”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