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锷没有在步话机里面多说,因为时间来不及了,而三个营长也没问,作战计划改变,不是第一次,他们快速的执行命令。
“团长命令,集结兵力,把鬼子撵下河!”
“一连长,带你的人!”
“三连跟着我!”
“伤兵留守机枪工事,负责固定火力点!”
收到命令的王宁没有办法,他没有多余的兵力,二连被抽调到了背后,他现在只能让轻伤员负责重机枪,其余的弟兄要跟着他反攻。
“重机枪,照顾二营的河面。和一营形成交叉火力。”
这个时候,闵飞和张川也在调整,首先是射程更远的重机枪完全放弃正面,对二营的正面区域形成交叉火力,阻止鬼子继续登岸,至于他们的防线,有轻机枪和大量的自动火力,目前守住没有问题。
“突突突”
“轰、轰”
三个营的阵地之间有交通壕连接,日军正准备沿着交通壕扩充阵地,结果迎头碰了反攻的部队。
“突突突”
炮火轰鸣中,南北河东岸,突击队三个营,抽调部队对进入阵地的鬼子进行反攻。
“噗噗噗”
阵地反攻没那么多弯弯绕,大家都是围着交通壕和战壕进行争夺,现在唯一多的或许就是弹坑火力点的挣夺。
“轰、轰!”
战壕挣夺战,手榴弹是神器,一颗颗的手榴弹不停的爆炸,汤姆森的枪声中,鬼子不停的惨叫着倒下。
日军缺乏自动武器的缺点在近战和战壕战中被无限放大,他们甚至连拼刺刀的机会都没有,战壕和弹坑以外的空中不停的飘飞各种子弹,他们敢站出来,击穿他们身体的不一定就是美式枪械发射的子弹。
“咔嚓!”
“轰隆!”
天边陡然亮起的闪电和轰隆隆传来的雷声吸引了南北河附近的指挥官。
“马下雨了,加快进攻速度!”
“苍天保佑,下雨了,命令继续进攻!”
中日双方的指挥官大喊着,督促士兵们继续进攻。
“哗啦啦”
暴雨说来就来,顷刻之间打的变成泽国,空中的照明弹熄灭了,不是守军没有照明弹了,而是这个时候照明弹也不好使了,双方在滂沱大雨中进行混战,这个时候,考验双方士兵的基本素质和反应力了。
“他女马的,日本人运气真好。”
天空重新变得朦胧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不过守军的实现仍然看不远,哪怕使望远镜也不行。
“哒哒哒”
“咚咚咚”
阵地的机枪不时的扫射,预防日军进行突袭。
“幸好史迪威提前了几分钟通知我们,要不然现在我们更难受。”
梁浩蹲在冯锷旁边,口里面咀嚼着巧克力补充体力,皱着眉头。
经过了两个小时的激战,突入阵地的日军全部被消灭在了阵地,可是据王宁报告,有一部分鬼子隐藏在河道旁边,现在阵地并不安全。
“让弟兄们抓紧时间休息,注意鬼子的袭击。”
冯锷皱着眉头,这种天气,对于鬼子来说太有利了。
“放心吧!”
“团长,你回团部喘口气,我们盯着就行。”
梁浩眯着眼睛,疲惫一阵阵袭来。
激烈的战斗停下来,疲惫就成了弟兄们最大的敌人。
“他女马的,劳资抽根烟去;告诉弟兄们,回防炮洞抽烟小心点,别睡着了!”
冯锷点点头,大雨中连抽烟都成为了奢侈。
“轰隆!”
天空中的雷声在继续,好在现在鬼子的重炮没有再炮击,战斗了一晚,或许鬼子现在也再喘气。
“天皇保佑,命令所有部队全部渡河进攻!”
“今天,要么114联队全部战死,要么拿下对面的阵地。”
南北河西岸,佐藤大佐额头绑了白条,面对田中新一的严令,他把自己的生命都摆了赌桌。
“哈依!”
狂热的日本军官并没有劝阻佐藤,一个个躬身领命,按着指挥刀,进入大雨之中。
“哗啦啦”
河面一片浑浊,浮桥不停的晃动着,一串串子弹不时的击中浮桥,阵地的重机枪没有规律的射击着。
“看见了吗?必须趁着河水暴涨之前冲过去,否则整个十八师团就会陷入绝境。”
佐藤眯着眼睛,指着浑浊的河水,那里面,一具具日军士兵的尸体在浮沉中飘荡,缓缓的向下游移动。
“阁下,146联队兵力不足,他们会派最后的一千人配合我们战斗。”
参谋军官从帐篷之中冲了出来,大声的报告。
“电告师团长,146联队将进行玉碎之战,祝阁下武运仓隆!”
佐藤缓缓的说着,说完之后抽出指挥刀,用力的劈向雨幕,视乎想把雨幕斩断。
“杀死给给!”
军官们在大雨中嚎叫着,一队队鬼子的脚步踏破泥泞,奔向南北河边
“呼呼呼”
146联队这个时候也在泥泞中向前爬,抱着步枪在泥泞中挣扎,这种天气,非常适合发起白刃战。
“鬼子怎么不打炮了?他们不进攻了吗?”
闵飞这个时候有点想不通,这么好的进攻时机,鬼子的炮怎么还停了呢?
“营长,鬼子恐怕使莫得炮弹了哦!”
被轰了一晚,一个班长嘴里冒出一口浓重的川音,似乎是在回答闵飞的疑问。
“鬼子的炮弹不足了,让弟兄们都一线战壕待命!”
战壕里面的鬼子尸体全部扔出了战壕,累的直喘气的王宁挥挥手,必须要防备鬼子爬过来突然发起冲锋。
“分发手榴弹,把所有手榴弹都发下去”
一条条命令在滂沱大雨中传递,大量的弟兄扛着弹药箱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战壕中穿梭。
“喝水吃东西!都盯着点前面!”
剩下的弟兄蹲在泥泞之中,拆开野战口粮,塞进嘴里面,现在不管是不是老兵,激战了一个晚,他们都明白战斗中可供他们喘气的时候不会太多。
“呼呼呼”
“噗通、噗通”
而这个时候,鬼子要么在泥泞中挣扎,要么在浮桥移动,为了提高速度,前面的士兵把桥面一具具尸体推进河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