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的田代巧和笠逸也在伤兵俘虏里面,两个人清醒之后一顿叫嚣,他们笃定了这些中**人不敢杀俘,因为能俘虏日军士兵对于中国部队来说太难得。
“坑挖好了吗?”
刘建明很郁闷,直接怼了三营长。
“六十五团的陶营长在负责,应该差不多了。”
张志良条件反射一样的回答,清理战场是六十五团在负责,六十四团打了一天,现在是修整的时候。
“带过去,直接埋了。”
刘建明指着那几个麻烦,挥挥手。
“是!”
张志良呵呵的笑着,搓着手,这活他太喜欢了。
可是现在的廖耀湘却高兴不起来,哪怕是他把瓦康的鬼子都杀光了,他也非常郁闷;因为参谋长把伤亡数据递来了。
小小的瓦康,日军驻守的一个大队伤亡殆尽,击毙包括大尉在10多名军官;相对应的,新22师阵亡副营长以下军官14人,士兵171人,405人受伤,大约是日军的一半。但是这里面牺牲的连长达到了6个,这是日军狙击手的功劳;特别是六十四团,他们有四个连长阵亡,这对于新22师这样的部队来说,非常痛。
“冯锷的突击队伤亡如何?”
廖耀湘看完了自己部队的情况,终于想起了冯锷,如此残的战斗,他希望突击队的伤亡不要影响到战斗力。
“阵亡八人,其中班长一人,副班长两人;受伤二十八人,班排长五人。”
参谋长仿佛知道廖耀湘想知道什么,说出来的数字让廖耀湘非常吃惊。
“确认过了吗?”
廖耀湘再次问道。
“确认过了,他们连尸体都送了回来,让后勤的人带回去,冯校还特意交代,带回去葬在蓝姆伽的墓地里面,他说突击队所有的弟兄都在那里,不孤单。”
参谋长的话声中有点悲哀。
“同样是进攻,同样是面对日军的工事群,我们还有坦克的掩护,有火焰喷射器,可是他们却没有,可是伤亡悬殊如此之大,关键是他们的战果并不比64团少多少啊!”
廖耀湘感叹着突击队的强悍。
“是啊!这确实值得我们深思,师长,要不要让冯锷过来一趟,交流一下经验?”
参谋长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瓦康仅仅是外围其中一个据点,从瓦康到孟拱,还有瓦拉渣、英开塘、马拉高、南亚色、索克道、拉察加道、卡盟、西通等等这么多的据点。瓦康是个小镇,防御尚且如此,可以想象,在卡盟以西这一连串防御阵地有多么可怕!”
“日军在这里盘踞了2年时间,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这里修建了坚固的野战工事群”
新22师师长廖耀湘看着昏黄灯光下的地图,愁眉不展,他可以预计到未来战斗的艰难!更可怕的是,基层军官如果都像今天这样,恐怕不等打到卡猛,他将没有连长可用。
“让后勤的炒两个菜,弄点酒,通知冯锷来赴宴,我们当学生,就要有当学生姿态。”
“另外,通知各团团长都来听听,告诉他们,在饭桌,只准听。”
廖耀湘拍着桌子。
“是,师长英明。”
参谋长拍着廖耀湘的马屁。
冯锷是带着疑惑来的,累了一天,实际他想早点休息,可是别看廖耀湘是邀请,那是看的起他,如果他说不去,没准下次来的就是命令了。
“冯校,来、来、来……”
冯锷被领着进入一个帐篷,来没来得及敬礼,就被廖耀湘一把拉着,坐在了凳子。
“这是?”
一桌子的吃的,更难得的是居然还有几瓶美国人的威士忌,这玩意在美军部队里面会配送,他们并不禁止饮酒,只是在中国部队里面,特别是这个环境里,冯锷还是觉得很诧异。
“冯校,今天白天一战,你可是给我露了一手啊!厉害啊!”
拉着冯锷坐下,廖耀湘开始恭维,丝毫不顾及剩下几个团长的脸色。
“长官谬赞了,没有新22师的弟兄正面强攻,我也不会那么轻松。”
花花轿子人人抬,廖耀湘这么说,冯锷也只能来个互相吹捧了。
“你别说了,他们几个不成器的,可赶不你啊!”
廖耀湘摇摇头,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冯校,你不知道啊!攻占瓦康,新22师伤亡惨重啊!六十四团,现在丧失了一半的战斗力啊!”
参谋长看着冯锷不相信的眼神,一边说一边把今天的伤亡报告拿给冯锷,让他自己看。
“怎么会这样?”
冯锷嘀咕着,连排长伤亡如此之大,说六十四团战斗力损失一半,还真不是瞎说。
“来、来、来……”
廖耀湘举起酒杯,似乎是借酒浇愁。
“老弟啊!战场条件简陋,这些都是部队里面的吃食,你别见怪,等什么时候战事稍停,我一定请你吃顿好的。”
廖耀湘邀请冯锷吃东西。
桌子摆的很多,罐头、馒头、炒饭、巧克力、糖果等等,唯一不是军队野战干粮的或许就是那一盘看不出来是啥东西的绿色炒菜。
“这是后勤的弟兄今天采的,尝尝!”
廖耀湘指着那盘不知道是什么野菜的东西,这已经是桌子唯一的绿颜色。
“长官,你放心,接下来的战斗,突击队绝对服从指挥,绝不会有一点保存实力的心思……”
看着廖耀湘这么热情,冯锷以为是廖耀湘在拉拢自己,怕自己出工不出力,他直属于史迪威指挥,大不了让自己滚蛋,廖耀湘还真没权利处置自己。
“不说战事、不说战事,喝!”
廖耀湘摇着头,冯锷的品质他是非常认可的,从他的履历看来没有一点问题,要说他保存实力,就不会几次把自己的部队打光的情况。
“喝、喝……”
桌子的几瓶酒很快就见底,可是廖耀湘却一点醉酒的趋势都没有,酒经沙场看来不是吹的,这货在法国圣西尔军校看来不只是学习,也同样学到了法国人的酒量。
“冯校,听说你和衍功兄很熟?”
借着酒劲,廖耀湘看是扯东扯西。
“也不是很熟,第一次远征的时候,有幸和戴安澜将军并肩作战,200师的雄风现在还在我的脑海回转,他们真的是远征军的铁拳,可惜……”
说到戴安澜,冯锷有点伤感,那一次的战斗,200师百战老兵的英勇仿佛还刻在他的脑海里,可惜,英魂远去,戴将军长眠在了胡康河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