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的潜规则之所以被称为“潜”,那就意味着它是不能暴露出来的,像安娜这样大的潜规则还真是让他刮目相看。
妙婷的女代言人出事了,这对整场秀可是个损失,夜楚不会让这场秀演砸的。
他的目光瞥到了茶几上的报纸,灵机一动,对杰克:
“导演,安娜的脸是肯定不能上明天的秀了,你不妨可以去钟家试试,钟家的新姐应该很适合这个角色。”
杰克也把目光移到了报纸上,冷寒的照片让他眼前一亮,他首先想到的是,不管冷寒的身材怎么样,身高有多少,光凭这张脸已经够了。
何况她是钟家的姐,为钟家的事临时救场,她应该义不容辞吧?
“夜楚,你怎么能这样对我?这可是我的角色,我才是代言人!”
安娜松开了杰克的脖子,气愤地跑到了夜楚的面前,冲他大吼着。
夜楚淡然一笑,对安娜:
“娱乐圈最适合你的角色是潜规则,你可以充当任何一场戏的女主角。”
“你”
安娜气得涨红了脸,那个伤口显得更突出了。
夜楚走出了休息室,肖何跟在了他的后面。
身后,导演杰克已经拿起了报纸,看着冷寒的照片,口水都快滴到报纸上了,他已经下了决心要去钟家试试,就算不成功,他也能亲眼见到这个钟家的姐,饱饱眼福也好啊。
“导演”
安娜转过身还想跟杰克撒娇,可杰克却拿着报纸迅速逃开了,嘴里叨念着:
“我还有事,我还有事”
休息室里只剩下安娜一个人了,显而易见的是,她的位置即将被钟家的姐钟幽然所取代,而她的努力都将白费。
她捡起了那杂志,上面的冷寒淡淡地笑着,一副超然物外的仙女模样,让她嫉妒得要死,她撕下了照片,将它撕得粉碎,然后又扔在地上不解气地上去跺了几脚。
她不甘心自己的位置就这样被别人取代,关键那个人还是她的情敌,可她的脸是无论如何也上不了场了。
冷寒不仅跟她抢男人,还抢了她的位置,这笔账她算记下了。
半个时后,导演杰克已经站在了钟家的客厅里。
他的动作超快,因为时间不等人,明天发布会就要正式开始了,即使今天冷寒答应了要帮忙救场,他们也要连夜开工了。
钟伟业与苏丽娟还有冷寒都在客厅里,明天就是妙婷秋冬新品发布会了,钟伟业显得很兴奋,他请了专业的服装设计师来给冷寒量尺寸,打算帮她订做几套礼服,因为以后她会出席很多场合。
钟伟业看着婷婷玉立的冷寒,她的身材高挑,凹凸有致,脸蛋更是生得致,挑不出一点瑕疵,钟伟业仿佛看到了当年婀娜多姿的楚幽兰,他满意地笑着。
导演杰克明了来意,钟伟业欣然同意,如果冷寒能代替女装代言人上场走秀,那无疑是为整场秀锦上添花,他何乐而不为?
冷寒的内心却很纠结,让她做模特上场走秀?这太不可思议了,她无法接受!
当初留在钟家,也只是她的权宜之计,为了能让冷峰放心,钟家是最好的选择。
但这只是暂时的,过些楚,她要自己出去找工作上班的,挣了钱,她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搬出去。
可是现在,她不但要接受钟伟业的安排,参加一些无聊的应酬,竟然还要为钟家抛头露面,做一些根不适合她的事?
看来,她只会是第二个钟克然,成为钟家的傀儡。
冷寒走到了钟伟业的面前,她的倔强让她不得不开口了:
“钟爸爸,您还是让导演另找人选吧,这样的工作不适合我。”
管钟伟业叫爸爸,冷寒还不习惯,但是叫别的似乎又不太礼貌,所以这句爸爸叫得很别扭。
钟伟业倒是没想到冷寒会拒绝,走在型台上,众星捧月,这是多少女孩子梦寐以求的事,更何况还是跟夜楚搭档,为什么她会拒绝?
“幽然,这不是工作,你不要把它想成工作,你这是在帮爸爸的忙,现在钟家有了困难,你作为钟家的子孙,也应该出点力的,不是吗?”
钟伟业笑着道。
冷寒的两道弯眉微微蹙起,钟伟业得没错,她作为钟家的人,是应该为钟家着想,可能是她还没适应这个身份吧。
但一想到要与夜楚同台,她还是一百个不愿意。
“您得对,可是,我并不是模特,也没有这面的经验,我怕”
冷寒还想拒绝,钟伟业打断了她的话:
“这你不用担心,杰克会告诉你怎么做的。幽然,不要再推辞了,救场如救火,就算帮爸爸一个忙,好吗?”
冷寒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了,就算是一个不相干的老人,求她帮个忙,她也不可能坐视不管的,更何况这个人是她的亲生父亲?
无奈之下,冷寒只好点了点头。
就这样,冷寒量好了尺寸,不得不跟着杰克,去了天空音乐厅。
冷寒不想出席这种场合的,可她既然选择了做钟幽然,就必须接受她的生活,不管是贫穷或富贵,不管是低贱或高贵,她都必须接受。
坐在车上,杰克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冷寒,这样的女人真是少有,不混娱乐圈真是可惜了。
可钟家的姐,杰克只能望洋兴叹了,潜规则对这种女人不起作用。
到了天空音乐厅的门口,冷寒望着那高高隆起的玻璃穹顶,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畏惧,她总觉得这里是个不详之地。
迟疑了一会,她跟着杰克走了进去,还是那个排练场,除了里面的人物有些不同,一切都是那么熟悉。
杰克显得很兴奋,他拍着手招呼着大家,就像当初介绍安娜时的样子,但神情中明显多了几分敬畏:
“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钟幽然,钟家的大姐,也是唯一的姐,刚刚安娜出了点事故,明天的秀不能上了,就由钟姐来代替她的位置,希望大家能多多配合钟姐,大家欢迎吧!”
一阵稀稀落落的掌声,大家都知道安娜出了事故,心中都盼望着自己能代替她的位置,毕竟她和夜楚是整场秀的焦点,谁能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个钟幽然,她们管她是谁家的姐,威胁到了她们,就是不受欢迎的。
可是稀落的掌声之中,偏偏有一种声音那么突兀,不知道是谁吹了一声口哨,声音很响亮,大家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夜楚从角落里走了出来,那个响亮的声音就是从他的嘴里发出的。
他一脸邪魅地笑着走向了冷寒,向她伸出了手:
“冷姐不,应该是钟姐才对,很高兴与你合作。”
冷寒就知道会遇见夜楚,他还是一脸的坏笑,怎么看都像个流氓。
“为什么不是你受伤?”
冷寒瞥了一眼夜楚伸过来的手,冷冷地道。
夜楚面上一凛,这个女人还是那么倔强,她的意思是希望他受伤了?
“导演,我们开始吧,不要因为某个无聊的人浪费时间。”
冷寒对杰克着,转而瞪视着夜楚,那个无聊的人显然指的是他。
杰克似乎感受到一股剑拔弩张的味道,他看了看两个人,早前听过他们的绯闻,可是现在看来倒不像是闹出绯闻的男女,因为他们之间一点都不暧昧,倒像是仇人。
“好了好了,我们开始吧,时间紧迫!”
杰克马上张罗起来,冷寒转身跟着杰克走了。
夜楚看着冷寒的背影,这个女人,摇身一变成了钟家的大姐,眼里更没有他了!
以为当上了钟家的姐就比别人高贵了吗?可惜在他的眼里,那是最让人唾弃的位置。
看来当初他不想让她嫁入钟家,以至于后来她怀了钟克然的孩子必须嫁入钟家,都是命中注定,因为她就是钟家的人。
夜楚的目光渐渐阴郁了起来,他倒要看看,这个只会做翻译的女人,到时要如何在舞台上出丑!
从来没有做过模特的冷寒,必须从最基础的步伐开始起,如何在台上走位、占位,如何展现一件衣服的特别之处一切的一切,她都必须在一天之内会,不仅要会,还要做到最好。
夜楚坐在角落里一直看着冷寒,她得很认真,完没有千金姐的架子,他有点不理解了,不管是未婚先孕、嫁入钟家,不都是为了满足她贪婪的目的吗?
现在已经成了钟家的姐,为什么还要这么卖力气?
一个上午,冷寒都没有休息,她才刚刚出院,用老人的话讲,她还在坐流产后的月子,身体没有完恢复,不应该这么劳累的。
她不想让人看扁,她现在是钟家的姐没错,可她仍然是从前的冷寒,事事努力,处处用心的冷寒。
中午放饭的时间了,模特们每人手里都发了一个快餐盒,唯独没有冷寒的。
正当冷寒想询问的时候,李嫂出现在了门口,她拿着一个提篮,乐呵呵地向冷寒走来。
冷寒对李嫂的感情有些特殊,当初在医院的时候,是她救了冷寒,冷寒一直对李嫂心存感激。
“李嫂,你怎么来了?”
冷寒笑着迎了上去,接过了李嫂手中的提篮。
提篮有些重,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西,李嫂擦着额头的汗珠:
“别别,姐,我来就好,挺重的,别累坏了您。”
李嫂抢回了提篮,对冷寒很尊敬,
“这是老爷让我给您送来的午饭,您趁热吃吧。”
着,李嫂打开了提篮,把里面的西一样一样地拿了出来。
模特们都惊讶得张大了嘴巴,红烧海螺,烤大虾,清汤燕窝,干烧鱼翅足足有样菜。
冷寒也很吃惊,原来当钟家的姐和钟家的儿媳妇竟然有这么大的区别,待遇也差太多了,这让她很不习惯,看着其他模特们惊讶的目光,她觉得很尴尬。
于是把菜一样一样地又放回了提篮里,声地对李嫂着:
“李嫂,你拿回去吧,我不想搞得太特殊,我跟他们吃一样的就好。”
李嫂也很惊讶,这样的姐可真少见,她从苏丽娟嫁入钟家开始就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苏丽娟的生活有多奢侈、多浪费,她是亲眼所见。
可如今冷寒也是豪门姐了,却与苏丽娟有着太多的不同。
“姐,这怎么行呢?您才刚刚出院,身体还没有恢复,需要好好补一补的。”
李嫂规劝着,可冷寒还是把西放回去,然后将李嫂推出了排练场,嘱咐着:
“李嫂,谢谢你,快回去吧,对了,晚上也不要再来了。”
李嫂只好无奈地离开了,冷寒回到了排练场,拿过了一个盒饭,坐下吃了起来。
只是这一个情节,就让其他模特对冷寒的看法有了改观,她似乎不像其他姐那样娇纵,也没有那么不可一世。
夜楚一直冷眼旁观,直到李嫂走后,他走到冷寒的旁边,坐了下来,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他不觉冷笑:
“钟姐,你想让大家觉得你跟他们一样么?”
见到夜楚,冷寒顿时觉得没了食欲,她放下筷子,不悦地: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不管你再怎么做,都无法改变你骨子里的西,与生俱来的,因为你的身体里流着钟家的血。”
夜楚拉起了冷寒的手腕,目光狠戾地看着她,似乎流着钟家的血是她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在手上用了劲,冷寒吃痛叫了出来:
“好痛,放手!”
冷寒用力甩着手腕,都无法从夜楚的手中挣脱,她愤怒地瞪视着他,可从他的眼睛里,她似乎看到了不一样的西,与之前的他不同,除了挑衅,还带着憎恨,深恶痛绝。
冷寒被看得浑身发冷,这样的目光应该出现在她的眼睛里才对,是他弄掉了她的孩子,毁坏了她原美好的人生,他还振振有词?他凭什么憎恨她?只因为她成了钟家的姐吗?
“夜楚,你放开我!”
冷寒大叫着站了起来,饭菜洒了一地,
“夜楚,你没有权利这样对我!”
“是吗?没有吗?用不了多久,我会有这种权利的!”
夜楚冷笑着,突然松开了冷寒的手腕,然后决然地走开。
冷寒盯着他的背影,他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用不了多久,他会有这种权利的?什么权利?随便对待她的权利吗?
冷寒想起了刚刚夜楚看她的眼神,那种冰冷与憎恨让她脊背发凉,这个男人似乎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午饭时间一过,马上又开始了紧张的排练,下午的时间需要夜楚上场了,他和冷寒需要磨合,因为明天在台上,他们多数时候都要一起出场,如果没有较好的配合是不行的。
这个时候,安娜从外面进来了,她去了医院,处理了伤口,没有缝针,但是却不得不包扎,一块白色的纱布贴在了她的脸上,样子很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