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笑了起来,光听这声音,她就能想象得出儿子那张粉嫩嫩的脸,现在肯定正嘟着嘴,皱着眉,瞪着眼睛呢!
“亲爱的,妈咪错了,下不为例。”
“妈咪,谎的孩子被狼吃哦!”
冷漠一正经地着。
“妈咪知道,你就是那只rn的狼!吧,这次又想要什么?”
冷寒与儿子冷漠之间是有默契的,儿子总是会在她导游的时候打电话来,帮她救场,她当然也要给予回报。
“还是妈咪最了解我!妈咪,我了,你可不许生气哦?最近,我爱上了一个女孩子!”
一点听不出冷漠有害羞的意思,在他看来,这是很正常的事。
“宝贝,妈咪已经习惯了,这次又爱上谁了?”
冷寒无奈,儿子才四岁多,就已经到了结婚敏感期,今天喜欢一个,明天又爱上一个,后天又要跟谁谁结婚,一点都不专一,这点跟他妈咪还真是不像。
“爱上了,她她喜欢项链,我想这世界上最漂亮的项链就要属妈咪戴的那条了,妈咪,送给我吧?”
冷漠瞪大了眼睛渴望着。
冷寒一听,马上抬手紧紧地抓住了脖子上的那粒珍珠,仿佛一松手它就要飞走似的,忙不迭地拒绝:
“这个不行,绝对不行,你送点别的吧。”
冷寒的心脏砰砰地加速跳起来,生怕项链被人抢走。
“可她只喜欢项链,妈咪,我最爱你了,妈咪,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咪了”
冷漠开始在电话那头撒娇,这是他惯用的伎俩,一般都会奏效。
冷寒无奈地叹气,这个儿子生气的时候冷酷到底,求人的时候能腻到你的骨头里,真是让人受不了。
“妈咪现在在法国,要不这样,妈咪帮你买一条新的吧,这条已经旧了,拿去送人也不太好吧?”
冷寒试探地问着,儿子太明,理由不通,他是不会接受的。
冷漠想了想,勉强算是接受了,但还不住地叮嘱道:
“那好吧,妈咪,不过你一定要记住,要买一条一模一样的哦!”
“知道了,你乖,快去睡吧。”
“哦耶!妈咪,我真是没白疼你!么么!”
儿子挂断了电话,冷寒握着珍珠的手却还没有放下,夜风袭来,她不由打了个冷战。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惊出一身冷汗。
5年前,她眼看着夜楚在她的面前倒下了,直到现在,她都再没有过他的消息,只是从报纸上听,艾丽莎射出的子弹打中了他,但是经过治疗,他已经痊愈了。
后续的追踪报道,然后挑唆艾丽莎的,钟克然已经被关进了监狱,而安娜作为共犯,也被收监。
她紧紧地握着珍珠,就像握住了那一点仅存的希望,也许有一楚,他们还会再见。
5年了,可她的心似乎还停留在5年前那个订婚典礼上,惊悚、恐惧。
这条项链是她与他之间唯一的念想,她害怕失去它。
她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回想着这5年来的点点滴滴,痛苦、心酸、喜悦
她似乎经历了整个人生,唯一的欢乐都是儿子带给她的。
从她发现自己怀孕,来已经绝望的生活瞬间被这个生命点燃,这成了她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直到生下儿子冷漠,她才知道,夜楚送给她的最好的礼物不是这条项链,而是这个儿子。
看着广场上各地的游客,有亲密的伴侣,有幸福的家庭,在这个充满了浪漫色的浪漫之都,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好心酸。
时间能冲淡一切吗?
可为什么每当她看到儿子那张酷似夜楚的脸,心脏就一阵阵地抽痛,她忘不了他,不管他是恶魔也好,天使也罢,都已经深藏在了她的心底。。
第二天是购物时间,在繁华的香榭丽舍大街,冷寒目送走了游客们,自己也开始寻找起要买给儿子的礼物。
她每到一处,肯定会给儿子带回礼物,可这回儿子要的西有点特别,想要一条跟她的一模一样的项链,还真挺难办。
世界上没有一模一样的西,包括珍珠,每一颗都是独一无二的。
冷寒漫无目的地在街上逛着,突然,一个明亮的橱窗里,模特的脖颈上戴的一条项链吸引了她,真的好像!
惊喜之余,她人已经凑到了橱窗前,锁定了目标。
正当她看得出神时,项链突然被店里的服务员拿走了,她心中疑惑,人也随之进入了这家店。
店里的装修并不豪华,店面也不大,但这家店专卖珍珠饰品,冷寒进店后无暇参观,直奔服务员而去。
“,我想买刚才戴在模特身上的那条项链。”
冷寒面带微笑,用流利的法语着。
服务员却还以一个抱歉的微笑,温柔地:
“对不起,,刚才那条项链只有一条,已经被一位先生买走了。”
“买走了?”
冷寒很失望,只不过一步之差,项链就与她失之交臂。
“是的,就是那位先生。”
服务员一指冷寒的身后,冷寒也随着看过去,一个高大的身影正推开店门向外走去。
不行,如果错过了这条,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到相似的,冷寒来不及道谢,赶紧追了上去。
平时她不是这样的,她不善于跟别人争抢,如果注定了不属于她,她会欣然放手。
可是这次不同,背后像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往前推她,让她的脚步不由自主地移动起来。
“先生,请等一下!”
在她呼喊的同时,男人已经迈开两条长腿走出了店门。
冷寒看着男人的背影,心中一紧,顿时愣住了。
玻璃门外那个宽阔的脊背,好熟悉,她的心脏禁不住颤抖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男人已经走远了。
冷寒的呼吸急促起来,会是他吗?
怎么可能?他没有理由出现在这里!
但是,她需要那条项链,更需要勇气,她想看到他的脸,她必须追上他。
来不及再多想了,她拉紧了背包的带子,三步并作两步,追了出去。
幸好自己穿的是跑鞋,她脚步飞快,在香榭丽舍大街上奔跑起来。
可是跑出了一段路才发现,前面根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了,跟丢了?还是自己太心急,看花了眼?
她失望地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不停地向四周张望。
胸口不住地起伏着,眼睛渐渐蒙上一层水雾,人呢,人呢?
心一下跌入了谷底,她还是这么在乎,仅仅一个背影,就夺去了她部的思想。
双腿马上软弱无力,她慢慢地蹲了下来,周围熙来攘往的人们,或脚步匆匆,或悠闲自在,可是她感觉世界好像只剩下她一个人,孤单,无助。
她抱住双膝,泪流了下来。
曾经的伤害变成了爱,可是这爱,却更加的刻骨铭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哭够了,慢慢地抬起头,眼前却出现了一双黑色的皮鞋。
她有些错愕,难道自己已经遭到了围观?
都怪自己,太失态了,在这么繁华的地,竟然像个怨妇一样哭泣,丢脸丢到外国了。
紧接着,有人递给她一个手绢,她迟疑着,还是接了过来。
手绢往脸上一擦,淡淡的海洋气息扑面而来,自己哭得有点鼻塞了,难道出现了幻觉?
她擦干了眼泪,将手绢叠好,慢慢地站了起来。
目光一直顺着皮鞋向上看去,笔直的长腿,宽阔的胸膛,nn的下巴,然后是
当看到男人的脸时,她惊呆了!
男人完美的脸上,一双眼睛透出深邃的光,正毫不避讳地看着她,但是那目光中却充满了疑惑。
冷寒感觉呼吸停滞了,眼睛里除了他已经看不到别人,周围的世界立刻安静了下来,是他吗?真的是他吗?
“你夜楚?”
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是这个味道,是这个人,没错。
她不是在做梦吧?
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
他的枪伤看来已经完好了,眼前的他跟5年前的他相比,除了眼神有点陌生外,其他都没有变化。
他还是那么俊郎逼人,突出的眉骨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在盯着她看,她的心脏好像要跳出来了。
阔别5年,她竟然能在这里见到他,是老天爷的安排吗?
因为那条项链,让他们再次相遇,她的身上,除了项链,再没有与他有联系的任何西了。
男人蹙起了好看的浓眉,眼中一丝惊喜一闪而逝:
“你认识我?”
冷寒的大脑像被人狠狠地敲了一下,他是夜楚,没错,可是,怎么他看她时的眼神那么陌生?而且他居然怀疑她认识他?
他不记得她了吗?他忘了她吗?
他的一句话让她瞬间一落千丈,5年了,他不记得她了,或许他早已经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了,一个仇人的女儿,他凭什么记得她?
冷寒垂下了眼眸,浓密的睫毛遮住了清澈的眼,轻轻地点了点头,她怎么会不认识他。
夜楚的心间涌上一丝痛楚,他故作镇定地:
“太好了,我之前出了点状况,丢失了部分记忆,或许你能帮得上忙。,请问你的芳名?”
冷寒的泪流了下来,他真的不记得她了,他他失忆了,为什么,是因为那次中枪吗?
丢失了部分记忆,难道只是有关于她的记忆,他都丢失了吗?
真是个无情的男人!
冷寒倔强地擦干了眼泪,扬起下巴,直视着他:
“我叫冷寒,不过我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不好的记忆,丢就丢了吧。”
既然他已经完不记得她,她为什么还要帮他回忆那段不堪的往事?
正如她的,那是一段不好的记忆,丢失了也许是种幸福。
夜楚面上一紧,继而向冷寒伸出了手:
“冷是吗?不好意思,我迷路了,能不能借我电话,我打给司机。”
冷寒紧咬着下唇,心中大骂,你是b吗?大白天的在这么着名的地也会迷路?
心里想着,她还是掏出了电话,正迟疑着要不要借给夜楚,却被他一把抢了过去。
“你不要打太长时间了,这是国际漫游。”
夜楚的脸上露出一丝狡黠的笑,迅速按下一串号码,片刻,衣兜里响起了悦耳的铃声。
他把电话交回给冷寒,轻轻一勾唇角:
“这是我的电话,我会打给你的,冷。我的记忆可不能白丢。”
完,夜楚满含深意的目光又在冷寒的脸上停留了数秒,然后转身,潇洒地甩开了步子。
“喂,夜楚”
冷寒来不及叫住他,他人已经消失在rn里了。
“你的记忆不能白丢,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丢失了与我的记忆,还要我付费不成?”
冷寒自言自语着,不知是悲是喜。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夜楚的出现,彻底扰乱了她的思绪,她平静了5年的心,就像有人往一潭死水里扔了一块大石头,溅起了万丈高的浪花!
她呆呆地看着夜楚离去的向,半天回不过神来。
她在法国的香榭丽舍大街上,意外地遇到了夜楚,他还跟她话了,这是真实的,不是梦,对吧?
她抬起手,使劲地掐了自己的胳膊一下,“好痛”,不是梦,是真的!
她接下来的日子,要怎么过,她不会了!
呆立了半楚,电话响了,她被吓了一跳,不会这么快就打来找她了吧?
带着一种期盼,她迅速地拿出了电话,看了号码才知道,是儿子,不是夜楚。
她竟有些失望,接起电话,无打采地直接问:
“漠漠,什么事?”
“妈咪,你怎么了?接到漠漠的电话不高兴吗?”
冷漠非常敏感地听出了冷寒的语气有些不对,他也马上委屈地嘟起了嘴。
冷寒抱歉地正了正心思,这才道:
“没有,妈咪很高兴。宝贝,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在幼稚园吗?”
“妈咪,你糊涂了?我正在去幼稚园的路上。”
冷寒看了看手表,是啊,自己真的被夜楚弄糊涂了,现在巴黎时间是下午两点多,儿子在纽约,现在正是早上点多,去幼稚园的时候。
冷漠见冷寒不话,于是调侃道:
“妈咪,你还年轻,怎么就有点算了,不打击你了。”
冷漠后面的话没好意思出口,他是想,妈咪还年轻,怎么就有点老年痴呆的迹象了?
“我打电话来是想问,项链买到了吗?如果买到了,我好跟啊,先吊吊她的胃口。”
家伙一副专业泡妞的样子。
冷寒这才想起来,自己是跑出来追那个买项链的人的,可是现在呢,人没追到,项链也追丢了。
不过,买项链那个人的背影跟夜楚真的好像,而且夜楚也真的出现了,项链不会是被他买走了吧?
可是,他还买一样的项链做什么?
难道是因为现在在他身边的女人吗?
想到这,冷寒顿时惆怅起来,5年了,什么事都想得开,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可今天在遇到夜楚之后,变了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