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两天的奔逃,已经耗尽了周国柱的体力,但他却不能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前奔跑体力的衰竭让他身都在微微的颤抖着,那是虚脱的征兆。,
喉咙里好像是塞进去了一团硬扎扎的猪毛,呼吸之间疼的厉害。
取出些炒熟了的米粉塞进嘴巴里,又咸又甜的味道顿时就让焦躁的喉咙好像n一般的疼。
赶紧抓了一把雪扣进口中,稀释着这种味道,同时也找了火一样的喉咙带来一丝难得的清亮和舒爽。
直接食用积雪,而不是如往常那样煮沸了再喝,早已经让他的肠胃翻腾起来,强忍着剧烈的腹痛,好像一头被猎人追赶的孤狼,一头扎进密密匝匝的莽莽山林之中。
周国柱很清楚的知道追杀者就在身后,甚至可以大致估算出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果他停下脚步的话,差不多需要一顿饭的时间,对手就可以追上来!
那是一个体魄强健足足比周国柱高出一头的彪形大汉,在体力上占据了天然的优势。
昨天清晨,分散撤退的周国柱曾经和另外三个伙伴设下埋伏,击杀了四个追杀者,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那三个同伴永远的留在这片茫茫无边的雪原之上了。
现在,是周国柱和唯一一个追杀者之间的对决,或者是猎杀更准确一些,因为周国柱的n袋已经在昨天的战斗中遗落,没有了n的火铳并不烧火棍强多少,而对手则副武装。
那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对手不仅体力更好,而且经验丰富,并不是特别急于追上他。
而是始终保持着步步紧逼的姿态,一直缒在他的身后,一点一点的消耗着他的体力:这显然是一个很有智慧的做法。
任何一个经验老道的猎手都会极力避免直面猎物,更不会和顽强的猎物做困守之斗。
最正确的做法就是不停的追赶,让对手的体力在逃亡过程中逐渐衰竭,等到他连站都站不稳的时候,再从容不迫的追上来,一刀剁下他的脑袋!
周国柱很清楚的知道身后的追杀者打的是什么样的算盘,但他却一点办法都没有:无论是身材还是体力,他都远远比不过对。
在夜以继日的追杀当中,他根就没有时间休息,甚至不能好好的吃一顿饭,只能不停的消耗着来少的体力。
今天早上,周国柱试图构建一个陷阱,但对手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不仅识破了这个陷阱,而且还进一步的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或许是刚刚吃了太多积雪的缘故,腹痛如绞而且在翻江倒海,这让他不得不暂时停下脚不便了一下,然后很心的用积雪掩盖了自己的粪便。
白惨惨的阳光斜斜的照耀着荒无人烟的茫茫雪原,表层已经冻结了一层冰晶的积雪就好像是一无边无际的玻璃,反射的光线把人的眼睛都耀疼了。
但追杀者显然更适应这种环境,他那浅灰色的瞳孔天然就可以避免“雪盲”状况的出现。,
在这样的雪地里,不存在追丢了猎物的法,对手留下的深深足迹就是无法掩盖的线索,只要顺着足迹一路追击就可以了。
追猎者很快就发现了一堆微微隆起的积雪,从积雪上的足迹来看,那个黄皮肤的人似乎曾经在这里短暂逗留。
他仔仔细细的看着足迹,脚掌部位显得稍浅了些,脚跟处则陷下去很深,他顿时就明白了:对手曾经在这里排便!
心翼翼的扒开那层明显是用来掩盖的雪,果然发现一坨大便:粪便的表层已经被冻结,轻轻用力顿时稀碎,将沾染了分辨的手指凑到鼻端嗅了嗅,甚至还伸出舌头舔了舔。
品尝敌人的粪便,这让追杀者得到了很多信息:从粪便的冻结程度来看,那个黄皮肤的人显然没有走远,而且他还有严重的腹泻。
也就是,他的体力比想象中下降的还要厉害,这是一个好兆头。
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很轻易的追上他,然后象杀死一直被吓傻了的绵羊那样轻而易举的扭断他的脖子,或者从他的身上搜出更多的财物也不定呢。
公允的,这个正在逃跑的人很厉害,至少比自己见过的那些黄皮肤的人要厉害的多。
他的战斗意志极其顽强,而且明显受过非常良好的训练,武器装备相当的好,这和自己以前对人的印象完不同。
人就的孱弱且又怯懦的家伙,他们还在使用千年前的弓箭或者是长矛,他们的个头很矮战斗力也非常低下。
但事实证明,在遥远的同样存在战斗力然的军队,他很清楚的知道那个正在逃跑的黄皮肤人的身份:军人。
从他们的武器和协同作战手法来看,他们一定是军人,而且是非常优秀的军人。
但这不要紧,帝国的勇士们照样可以碾压这些古老的民族,奴役他们,杀戮他们,然后把数不清的金银和财富带回去。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人虽然一直在亡命奔逃,而且虚弱的很厉害,但他却没有表现出慌乱或者是畏惧,反而时时刻刻都在准备反扑,他甚至设下埋伏和陷阱,好在都被识破了。
到了明日的这个时候,或者是今天晚上,腹泻和体力的衰减就让他变得虚弱无比,而极度的严寒则会让不敢生火的他除了瑟瑟发抖之外什么都做不了,或者干脆被冻僵,也不是完没有可能的事情。
到时候只要很轻易的追上去,把他的脑袋剁下来,就可以完成这次追杀了。
但是,当他来到一片密林中的时候,却有点迟疑了:对手留下的脚步显得有些杂乱,似乎是不知道应该往哪个向跑了。
凌乱的脚步在厚厚的积雪上非常明显,若是仔细观察的话,就会发现有些脚步是重叠的,那意味着对手是踩着自己以前的脚印倒退了回来。
他在兜圈子!
这是一个很简单很幼稚的伎俩,可笑的障眼法!
这足以明对手已经不打算再继续奔逃下去了,不是他不想那么做,而是因为体力不再允许他那么做了。
狡诈而又可笑的人!真的以为这样的把戏就能迷惑我吗?
我一定会把你捉住,然后打断手脚扒光所有的衣服,直接丢在雪地里看着你冻成硬邦邦的一坨,然后一脚踩碎你的脑袋!
这些可笑的障眼法根就不算什么,追杀者直接进了密林,并且很快就有所发现:他就藏在一棵很大的松树后面。
这个家伙太大意了,一只靴子的尖端在白皑皑的雪地里非常非常的显眼。
他已经没有n了,只能像个可耻的行刺者那样在自己措不及防的情况下发出突然一击。
我才不上当呢!
追杀者暗暗的冷笑着,不动声色的摘下了身后的火n,打开了n机,慢慢的绕了过去。
周国柱确实藏在那里,但却不是躲藏在松树的后面,而是在旁边另外一棵高高的树上。
为了避免被敌人发现,他极力的屏住呼吸,心翼翼的控制着身体,把身上下都紧紧的贴在粗大的树枝后面,尽可能的不产生动作,避免大块的积雪掉落下去。
为了麻痹敌人,周国柱已经把靴子和衣服都拖了下来,用几根树枝支撑着,远远的看过去就好像真的有一个人藏在树后,而他则仅仅只穿着棉袜和最贴身的单薄衣物在树上等候着敌人的到来。
耳朵和脸颊好像刀割一样的疼,呼呼的寒风夹杂着细的雪沫子似乎能够直接吹到骨缝当中,他觉得自己的手脚都已经冻僵了,只是紧紧的握着手中的刺刀。
“砰!”火铳声在空旷的雪原上激荡起阵阵回声。
他上当了,他在朝着那个假人开火。
几乎与此同时,周国柱猛然从高高的大树上一跃而下。
敌人的反应速度超出了周国柱的预料,开n之后马上就察觉到了异常,他甚至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来自上的一阵急促声响。
毫不犹豫的抬起了火铳,这个试图招架的动作显然无比正确,但他绝对没有想到从树上落下来的根就不是绳索、树枝之类的陷阱,而是一个大活人。
在掉落在敌人身上的同事,周国柱被敌人的火铳狠狠的“架”了一下,却已顾得了,紧紧握住刺刀狠狠的捅了下去。
对似乎已经意识到了迫在眉睫的危险,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一眼!
这是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骑在他肩膀上的周国柱手起刀落,尖锐细长的刺刀顺着皮帽的下沿,从那只浅灰色的刺了进去。
身材高大如熊的对手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就顺势仰面朝天的倒了下去,顺便把周国柱给带倒了。
温温热热的鲜血溅了周国柱满身满脸,唯恐敌人还没有死透,又狠狠的在颈项之间刺了好几下,确认敌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这才费力的踢开敌人的尸体。
当他站立起来的时候,身上下遍染血腥,好像刚刚从地狱血河中钻出来的鬼怪一般。
这是最后的舍命一击,如果不能击杀对手的话,就算不被对手杀死,冻也要冻死了。
强忍着身的僵硬和因为寒冷而产生的强烈刺痛,手脚麻利的扒下敌人的衣物,穿上了厚厚的毡衣,又披上了一身皮毛,带上狼皮帽子和皮靴子,在光赤条的尸体旁边大口的喘息着,过了好半天才终于缓过那股劲来。
这个家伙带在身上的零碎还真不少呢,除了一杆火铳之外,还有一个n袋。
他的n袋和毅勇军的完不同,是用柔软的皮子缝制而成,做工非常粗糙,但却明显大了很多。
除此之外,周国柱还找到了一个干粮袋,里边有一块冻的硬邦邦的好像是烤馒头之类的西,还有半条熏鱼和一段腊肠。
在干粮袋中,还有一个的纸包,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是细细的盐巴,还有一个铁皮酒壶和一个烟斗。
周国柱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烟斗,但他却知道那就是用来“吃烟”的西,因为那西的味道很大,类似于常见的烟锅子,却短了很多。
这些都是常用的随身之物,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真正让他感兴趣的是那个装着烟叶子铁盒子,那是一个很美的物件儿,上面描绘着美的花纹,还有些奇奇怪怪好像是有种字的西,还有几枚金币了。
虽然周国柱从来就没有过“金币”的概念,但他却知道那些沉甸甸的圆形西一定就是某种钱币:因为它是纯金的。
金子肯定就是钱财,但却不铸造陈给常见的金叶子或者是金锭,而是铸成了圆形,上面还有个圆头圆脑的络腮胡子的人的雕像。
最后,在贴身的口袋里,又翻出了一卷纸,上面写满了奇奇怪怪的字迹,只可惜周国柱一个字都不认识!
将所有的这些西都收拾起来,升起了一团火,啃着从敌人身上缴获来的“烤干粮”和熏鱼,体力很快就有所恢复了。
等到天色渐渐暗淡下来的时候,周国柱重新站起身来,走到那具尸体的旁边。
尸体早已经冻的硬邦邦了,扭曲痛苦的表情已完凝固在满是狼藉的脸上。
周国柱掏出刺刀,很是费了一副力气,才把敌人的首级割下来。
拎着这颗首级,对着那张灰白色的面皮上道:“我不晓得你是从哪里来的,我也懒得知道,我只知道这是我们的地盘儿,你们肯定不是什么好货。”
也不知道分散撤退的伙伴们在哪里,他们还活着吗?
也许,伙伴们已经战死了,或者是只有零星的几个人逃离了出来。
但是,周国柱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他必须把这个重要的情报送过去,让后的人们知道这个消息:有很多身材高大面色灰白的蛮子已经到了这一带,并且正在这一带筑造堡垒,他们可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生番子,而是有组织的军队。
这些人的战斗力颇为不俗,而且装备良,不仅拥有大量的火铳,而且还有火炮。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