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过去就归过去,还是要看清事实的。
人是要活在当下。
江南的街头,没有京城那样的繁华热闹,青砖白瓦,尽显江南桥流水的婉约。
“女侠,你终于肯出现了。虽以前都是只知其人,不只其貌。今天算是第一次正式见面,在下觉得姑娘好生面善,我们以前在哪里见过。”谢星楼道。
“公子,你应该认错了。我与公子之前素未谋面,今天的的确确是初识。至于公子经常有人暗中助你,应该是另有贵人助公子。”张月满道。
“那应该是我认错了,只是我见姑娘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句让姑娘见笑的话,我冥冥之中感觉我跟姑娘你像是知己一般。”谢星楼道。
“知己不敢当,你我只是萍水相逢,我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的仅仅是惩恶扬善而已。”张月满道。
张月满言语之中都表达着自己仅仅只是一个过客。
“既然公子的钱袋都拿回来了,你人也没有事,我就先走了,告辞。”张月满道。
天好像特别会来事!变就变!才前一句话还是艳阳高照,这一句话就开始下起了瓢泼大雨。
原打算看一眼谢星楼就走到张月满因为这场雨不得不和谢星楼待在了同一个屋檐下避雨,外面的雨噼里啪啦的砸下来,雨水顺着瓦片,流成一片片雨瀑。
雨落入泥土,有些和平常不一样,土腥味闻得人心痒痒的。
看这雨一时半会儿也停不下来,没个半个时辰不会停。
谢星楼见着等雨停很是无聊,于是打算和张月满聊天解闷。
“既然姑娘只是过路客,那从哪里来,接下来打算去哪儿?”谢星楼问道。
“江湖游荡,以天为盖地为庐,来处和去处没有那么重要。”张月满道。
看样子张月满不打算将自己的现状出来,营造出一种真的是萍水相逢,不是处心积虑的相遇。
“那姑娘四处游历有什么印象极深的游记分享,我看这雨要好久才能停,光等着实在是太无趣了,不如下解解闷。”谢星楼道。
谢星楼一搭又一搭的搭话,试图打开张月满的话匣子,张月满还是愿意和谢星楼闲聊的,最终还是和谢星楼聊了起来。
“印象深刻的事情,我有过一段十分难受迷茫的时候,心中十分苦闷,觉得自己双手沾满了鲜血,罪业深重,一时间不知道何去何从,天底下没有我的容身之所。所以我索性想找个尼姑庵剃度为尼,为我自己此生的罪业赎罪。但是那个尼姑庵的庵主却我六根未断,不能讲滚滚红尘当下,不让我剃度,是等我真正想明白能够放下的时候,尼姑庵就会接纳她,为她敞开大门。至于其他的事情我也没有什么印象,无非就是一些琐碎的杂事,没有什么好的。”张月满道。
“庵主也是一片好心,为了你好,或许你不适合遁入空门,亦或者你的尘缘真的还未了结。”谢星楼道。
“也许是吧。”张月满看着谢星楼,笑笑。
“不能光我的,你吧。”张月满道。
“我?我只是宁王府的一个管家,再怎么来去,也只是在这一块寸之地内,能有什么可的。无非也就是为了宁王府的大事宜来回奔波罢了,无趣的很,我觉得姑娘也不稀罕知道,也不会想听。”谢星楼道。
“那就你宁王吧,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张月满问道。
谢星楼的神射手一下子凝重了起来,道:“姑娘接近我,莫不是为了宁王?”
“非也非也!我只是一介草民,没有见过王公贵族,况且宁王名扬在外,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张月满道。
谢星楼继续道:“问宁王的事情,是不会对你有好处的。宁王是一个难以琢磨变幻莫测的人,很危险,你还是不要打听了。”
张月满看着谢星楼,一脸的意味深长,只得换一个话题,道:“那你满脸愁云,近日可以烦心的事情?”
“这来还真有。我不记得之前发生过什么,这很好笑吧,哪有正常人不记得以前的事情。自打我几年前一场大病之后,就什么也记不起来了,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像缺失了一部分,而且近日我觉得这种感觉发让我介怀。可能是因为过段时间我要成婚了吧。”谢星楼道。
听到成婚二字,张月满心里咯噔了一下,感觉一瞬间自己就被世界所抛弃,失去了念想,明白一点,就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成婚,是喜事,恭喜恭喜。”张月满强行基础微笑道。
谢星楼笑了笑,可是一脸的无奈。
“失忆与成婚有什么联系吗?这其中有什么让你这么介怀的?”张月满问道。
“我觉得在我十一之前,好像有一个姑娘一直被我放在心里头,一直捧着视若珍宝,我可以感受到我此生非她不可,可是我想不起这个姑娘究竟是谁,也想不起她的容貌。虽然周围的人跟我,这个放不下的姑娘就是栀子。对了,栀子就是那个我要同她成婚的姑娘,但是直觉搞碎,我心头的那个人不是她。栀子从我大病以来,一直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但是我可以感受到我和她之前的陌生感,我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或多或少的在排斥她。栀子是一个好姑娘,但是不适合我,也不应该属于我。我现在只想知道那个我放在心上的姑娘究竟长什么样子,想知道如果我成婚了,她会不会难受?她以前究竟有没有对我动过心。”谢星楼将自己心中的郁结一下子倾泻了出来。
张月满听到这些话大为震惊,一下子甚至觉得谢星楼什么都没有忘记,他还是以前那个谢星楼,她没有想到谢星楼会对自己念念不忘。
此时,外面的倾盆大雨停了,应该是天上的乌云已经被吹走了,阳光照了下来,天边居然久违了挂出了一道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