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瓷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见有一个乞丐在汉川的街边行乞,那乞丐瘦干瘦干的,看上去比女子还要弱不禁风,让人怀疑风稍微吹得大一点就能令他四分五裂。
不过,那乞丐长的竟比旁人不知道俊俏多少倍,虽然脸上沾了不少灰尘,但是看着还是很白净。
恰巧这时又有一个女孩迎面,谢瓷看着她的脸,只觉得有些熟悉,却又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那女孩似乎看见了乞丐,走到他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大大的眼睛里闪烁着点点星光,目不转睛地盯着乞丐,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
乞丐被她盯得发怵,但看的出她并没有恶意,于是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诶”
横空冒出的声音令谢瓷猛地一惊,那女孩明明没有话啊,那这声音是从哪儿来的?难道她竟还能听到她的心声?
可是他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盘坐在路边,好可怜好可怜啊,女孩弯下腰来尽量与他平视,出声问道“弟弟,你饿吗?”
乞丐闻声抬头,四目相对,良久,他才点了点头,他以为这样她就能给他几个铜板,却没想到她忽然咧嘴一笑拉住他的手站了起来:“走,我带你去个地。”
乞丐嗫嚅:“去去哪儿?”
“去了就知道了,来。”
“可是”
女孩不给乞丐拒绝的机会,牵着他的手就跑了,慌乱中,乞丐急急带上他的破碗,破碗里还有零星的几个铜板。
只见,女孩带着他来到了一家包子铺门前,熟稔地对老板吆喝道:“来两个肉包子。”
老板一见女孩,嫌弃地撇了撇嘴角,却还是给了她两个肉包子。
“谢了。”女孩拿上包子丢给乞丐,“喏,赶紧吃吧。”
“呃?”乞丐诧异,一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她的眼睛清澈无比,还透着一丝温暖的笑意,愣神间,女孩已拉着他的手转过身,准备离开,那老板见状连忙追出来喊道“喂,谢瓷,你还没给钱呢!”
谢瓷?那女孩竟是她?
不止睡梦中的谢瓷吃惊,那乞丐的神色也是一阵惊诧。
“我谢瓷拿西,还要给钱啊?两个包子,算是你的保护费了。”谢瓷豪气地甩了甩手。
那老板气冲冲拦住谢瓷的去路:“保护你娘的保护,年纪不好,想吃霸王餐,没门儿!今天你要是不给我钱,就休想走,等着你爹拿钱来赎你吧!”
“喂,老板,你至于这么气吗?不就两个包子吗?”
“我气?谢瓷,你家也不缺钱吧,四钱你都舍不得拿出来,到底是谁更气?”
“我”谢瓷一时被反驳得不出话来,乞丐一直低头不话,老板正还要什么,却见身前突然多了一只破碗,老板讶异,谢瓷也是一阵惊愕,乞丐却十分平静地:“我这里,刚好四钱。”
“不行,你不能给。”谢瓷想都不想就出声拒绝。
“有什么不能给的,拿来!”老板却是丝毫不客气,一把抓起碗里的四钱就回去了,谢瓷呆滞,乞丐趁机把包子也塞回她怀里就低着头走了,谢瓷气愤地回头盯着包子铺老板的背影,似乎要把他的后背盯出一个洞来。
貌似她忽然又明白过来这样也于事无补,便收回目光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已经远去的乞丐大喊:“不能这样啊,好了我请的啊!”
老板哼哧一笑:“我谢瓷,打肿脸充胖子的事儿少干,你看看,人家乞丐来就够可怜的了,被你这样一折腾,更加可怜了。”
谢瓷气得跺脚,顾不上与老板打口水仗就急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