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荒绝崖之后,楚仁良扛着郑虎擎的尸体,正飞身赶回腾龙庄。
潮鸣电掣,风驰云走!
身如快箭,急速而行!
眼看就要接近腾龙庄
嗖!
一个人影,突地闪到了他的面前。
来的不是别人,是沈长汐。
“沈庄主,怎么是你?”楚仁良颇感意外,不知沈长汐在此相拦,所谓何事。
沈长汐看了眼郑虎擎的尸体,苦笑着对楚仁良道:“楚弟,叫我沈姐姐,就真觉得那么难为情吗?”
“沈姐姐。”楚仁良尴尬一笑,还是叫出口了。
“下面话。”罢,沈长汐落地站立。
楚仁良没犹豫,跟着落地站立,将郑虎擎的尸体放在了地上。
沈长汐十分关切地相问:“你就这样扛着郑虎擎的尸体回腾龙庄,准备怎么给郑雨儿一个交代?”
楚仁良不假思索:“实话实!”
沈长汐又问:“杀父之仇,可是不共戴天,如果她要杀你呢?”
楚仁良无奈地道:“她爹的罪恶是她爹一个人的事儿,我不会伤害她,她如果要杀我,我随时面对,现在杀我,我现在面对,以后杀我,我以后面对,只要,她能够杀得了我。”
“好吧!”沈长汐点点头,摆摆手,“我们一起进腾龙庄吧!”
“一起?”楚仁良愣了愣,继而一正经,“沈庄沈姐姐,郑虎擎是我杀的,与你没有关系”
沈长汐断然道:“我并不是为了你,我是为了郑虎擎的女儿,其中原由,你迟早会明白的。”
楚仁良疑惑不解地点点头,也不多,扛起郑虎擎的尸体,便与沈长汐进了腾龙庄
郑虎擎的尸体被放在大厅的地上,丫环奴仆们很快便去通知郑雨儿、夏樱、苏宁韵、及阿辉到来。
只有阿辉一个人面现伤心,郑雨儿、夏樱和苏宁韵俱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
郑雨儿并没有嚎啕大哭,眼中居然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楚仁良心里稍安,郑雨儿比他想象中的要坚强!
郑雨儿盯着楚仁良,咬牙切齿,怒气冲冲地相问:“我爹出了什么事情?他是怎么死的?”
楚仁良神情肃穆,从容答道:“你爹,是我杀死的,我亲手杀死的!”
“什么?”郑雨儿、夏樱、苏宁韵和阿辉骇然色变,异口同声,惊呼出声。
“楚大哥,你为什么要杀死郑庄主,荒绝崖上到底出了什么事情?”阿辉不明就里,一脸茫然。
“没想到你竟是个杀人如麻的恶贼!”夏樱勃然大怒,看模样就要动手。
“楚公子,你为什么要杀死我师傅?”苏宁韵脸若冰霜,声冷如铁。
“姓楚的!你必须给我一个清楚的解释!”郑雨儿目露凶光,杀气腾腾。
楚仁良不慌不忙,缓缓开口道:“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你们认真的听我,事情,是这样的,荒绝崖一役,郑虎擎并非是真心要将龙蛇刺给我,而是他心策划的一个阴谋,首先,就在荒绝崖一役的前两天,他便向我下毒,企图控制我的心智,让我对他唯命是从,其二,便是以交接龙蛇刺为饵,召集群雄齐聚荒绝崖,其三,在他将龙蛇刺交给我之后,他便会控制我的心智,命令我拿着龙蛇刺将荒绝崖上群雄部杀死,甚至日后还准备利用我消灭定天盟和风雷宗,事情就是这样,郑虎擎的目的在于,消灭各派势力,让腾龙庄成为这天玄神岛至高无上的存在,只是,郑虎擎千算万算,怎么也算不到,我是百毒不侵之体,因此,郑虎擎的阴谋才会泡汤,我完了,你们听清楚了没有?”
夏樱和苏宁韵面面相觑,对于楚仁良的话半信半疑。
“楚大哥,我相信你的话!”阿辉一正经,他完相信楚仁良的话。
“谁能证明你的话是真的?”郑雨儿怒气已消,但苦着脸,脸色十分难看。
郑雨儿嘴上是这么问话,心里却是在暗道:“爹爹啊爹爹,最了解你的莫过于我这个女儿了,女儿当初就并不完相信你会真心舍弃龙蛇刺,只是没想到,你竟会有如此野心阴谋!”
楚仁良淡然道:“没有谁能够证明我的话,我只能信不信由你,如果你要报仇雪恨的话,任你如何不择手段对付我,我死而无怨,只要,你能成功。”
郑雨儿苦笑了笑,开口道:“我相信你的话!”
沈长汐十分愕然地盯着郑雨儿,显然她万没有料到也万不敢相信,郑雨儿居然会出这样的话来。
楚仁良的惊愕程度并不亚于沈长汐,他疑惑不解地向郑雨儿询问:“你为什么会相信我的话?”
郑雨儿苦笑道:“因为我太了解了,我太了解自己的爹爹了,我当初就半信半疑,并不完相信爹爹会真心舍弃龙蛇刺,将龙蛇刺送给你,因此,我相信你的话。”
罢,郑雨儿又看向夏樱和苏宁韵:“你们相信我爹爹会真心舍弃龙蛇刺吗?”
夏樱和苏宁韵默然无语,她俩不过只是郑虎擎的徒弟而已,既然郑虎擎的女儿都愿意相信楚仁良的话,她们做徒弟的,自是无话可。
沉默。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
众人皆是一脸凝重,思绪万千。
郑雨儿默默地看着郑虎擎的尸体,到底还是哭了,只是默默流泪,默默抽泣。
其余众人见状,脸色更加阴沉,但,谁也没有开口打扰郑雨儿。
因为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郑雨儿最需要的,除了安慰,便是哭泣了。
既然她要哭,就让她好好的哭一场吧!
毕竟,哭出来,心里才会好受一些。
良久
郑雨儿停止哭泣,抬手抹去了满脸的泪痕,十分平静,十分淡然地对楚仁良道:“我不会怨你,也不会恨你,更不会找你报仇雪恨,我只希望这辈子,永远永远都不会再见到你,你走吧!”
楚仁良苦着脸,准备走。
沈长汐却唤住楚仁良道:“楚弟,等等,你也许会感兴趣,我要救两个人,定天盟盟主天御的大弟子杨承风和二弟子白秋露。”
楚仁良似是不感兴趣,十分淡然:“哦,他们怎么了?”
沈长汐肃容道:“他们就在腾龙庄,在腾龙庄的地牢里!”
“你什么?”楚仁良脸色大变,这下很是吃惊。
郑雨儿、夏樱、苏宁韵和阿辉,四人同样大吃一惊,面面相觑。
沈长汐解释道:“这是前不久郑虎擎亲口告诉我的,半年前,他与蛊幽庄蛊云极在一次办事途中,偶遇杨承风和白秋露,于是,他们抓住了杨承风和白秋露,关在腾龙庄的地牢里,其目的,是为了对付定天盟。”
楚仁良随即向郑雨儿询问:“雨儿,你可知道地牢在哪里?”
郑雨儿没答话,而是面向夏樱和苏宁韵问道:“你们知道吗?”
“庄里有地牢?”
“我不知道。”
夏樱和苏宁韵纷纷摇头。
郑雨儿也摊摊手道:“我也不知道。”
楚仁良想了想,开口对郑雨儿道:“没有什么人比你更了解你爹了,如果真有什么地牢,你觉得,这个地牢,会在哪里?”
郑雨儿眉头微皱,稍加思索,答话道:“去他的房间!”
众人话不多,雷厉风行,立即到了郑虎擎的房间里。
房间并不是很大,众人一言不发,立即分散,仔细寻找机关。
片刻后
夏樱在案桌脚下发现了机关,并触动了机关。
随着“轰”的一声响,案移位,地面开裂,缓缓往两边分开,露出了一个洞口。
洞口有光,异常明亮,是火光。
原来,石壁的左右两边都挂有一盏油灯,一盏接一盏,密密麻麻。
众人都阴沉着脸,依次走下十sn石台阶,台阶下是一扇石门。
石门右侧上有个十分突出,显而易见的白鹅卵石,显然是机关,郑雨儿轻轻将其一按,又是“轰”的一声响,石门缓缓升起了
一间密室随之映入了众人的眼帘,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阴沉得可怕。
密室内没有一点儿光亮,但借着台阶上、左右两边的石壁上、挂着的那一盏盏油灯的光,众人还是看清楚了密室内的一切。
只见
密室内没有任何物件摆设,只有两个人,一对青年男女。
两人的手脚皆被铁链紧锁,嘴被黑布团封住,眼睛被黑布条遮蒙。
两人衣裳破碎,血迹斑斑,蓬头散发,灰头土脸,模样已不能用狼狈不堪来形容,惨不忍睹,才更贴切。
这是非人的、可怕的、恐怖的囚禁!
这是出自腾龙庄庄主郑虎擎之手!
两人似是觉察到有人来了,面上一阵恐惧,身子不住地颤抖、挪来挪去。
因楚仁良和沈长汐俱已事先了解郑虎擎的为人,是以对于眼前之事,他俩并不是很惊讶。
阿辉却已忍不住暗自怒骂:“真没想到,原来郑庄主竟是个人面兽心的西!”
夏樱和苏宁韵彼此惊骇与不解,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仿佛都在向对询问:
师傅怎么会是这样一个人?
郑雨儿面如死灰,在心中喃喃自语:“苍天哪!这就是我爹的杰作吗?我到底是应该对楚仁良恨之入骨,还是应该对楚仁良感激不尽?老天爷,你能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