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子够有胆的,上次我饶了你一命,你竟然还敢来,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看着被押到自己面前的,陈继广开始有些佩服他的执着了。在骂了这几句之后,他没有像上一次那样将他轰走,反而留着他在这里,想听听他究竟能出些什么来。
“陈团长大人大量,的这一次来是替我们团长给您送谢礼的。”
这话的有意思,同样都是送钱。可这个“谢礼”二字可是着实的有意思。
“,你这狗西不老实。大老爷们儿敢作敢当,替鬼子当客就是当客,扯什么谢礼?我对黄太那汉奸有什么恩?他跟我有什么谢可道?”
被陈继广这么一问,这个突然就来了神儿,敢情他这还是一个人来疯,有人看着他,他这还就使的开。
甩开膀子,往地当间这么一沾,朝着陈继广双手抱拳,故作赧颜的到。
“唉!我就实了吧。其实啊,这钱是我们团长给您送的买命钱,是买他自己命的钱。我们黄团长,其实早就有退兵的意思。您陈团长的虎威我们可是都看在眼里,就连日人都不是您的对手,我们这些乌合之众和您打不就是找死吗?
可是因为有日人的命令在,我们黄团长没办法只能在马庄跟您对峙。所以我们黄团长就想了一个主意,请您出一次兵把我们从马庄打出去,这样我们黄团长跟日人那里不就好交差了吗?所以团长这才要我给您送钱来,就是希望您在打马庄的时候手下留情,饶我们这些兄弟一条贱命。”
依照这么一,那黄太可是太苦点儿了,简直的苦杏仁都没他苦。坐在上首的陈继广可是不会信这的一面之词,因为这实在是太像一个圈套了。
不别的,单从这一次的式就看出来高明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找上了他们团在简庄采买西的军官,先是好一通塞钱接近了那个军官,等那军官对他放松的警惕之后,他这才又假装了一个什么陈继广老乡的身份。
对那个军官在老家的时候,曾经受过陈继广的恩,所以要托他给陈继广送礼送信算作是感谢,接着就又是给那个军官一阵塞钱。
那军官一个月的俸禄也没有多少,哪经得住这一百大洋一百大洋的给钱?几次打交道就被给拿下,把的信和礼物送到了陈继广的面前。
陈继广在看了礼物和信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枪毙了那个采买的后勤军官。可后来陈继广转念一想,有千日做贼可没有千日防贼。要是不见一面这的话,他后面肯定还有手段。所以就没有过分责怪这个军官,只是让他下一次出门采买的时候,把给带回营中。
因为这次是跟着后勤一起来军营,以至于他这次来红树坡是秘密的,除了陈继广和最近亲的几人以外,就没有人再知道。
把手段用的这么高明,现在话也的这么玄乎。陈继广的心里可以是一万个不信,眼睛转了几圈之后,陈继广似乎是猜到了这汉奸用的是什么计策。
“哼哼,黄太这是想给我用反间计?用这种手段来麻痹我?到时候打马庄我是假打他是真守,然后折损我的兵力?这样的计策也给我用,贻笑大。”
陈继广自以为识破了黄太他们的计策,一边大笑着抓起了送来的大洋,在手上掂了掂朝着脸上就打了过去。
躲都不躲,任凭那银洋打在脸上疼的火辣辣的,挨过了陈继广的打之后,这才又满面诚恳的到。
“陈团长要是不信我的话,就把我压在您这。临行的时候我们团长了,不用我再回去传话,也不用定什么日子。只要您一出兵,我们团长立刻就撤出马庄。您要是不信随时都可以去攻击,要是我骗您半个字儿,您尽管拿我的脑袋祭旗!”
“这个”
把话都到了这种地步。陈继广反而没了主意,似乎眼下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这简直就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了,完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样子。
“团长,我觉得先不急着下决定,先把他押下去咱们好从长计议。”
正在陈继广的主意拿不定的时候,副官洪玄冰在他的耳边悄声的到。陈继广这才反应过来,当即命人先行把给押了下去。
“你们都吧,我总觉得这个事儿有古怪。”
在把押下去之后,陈继广把胳膊肘就支在桌子上,托着腮帮子纳闷的到。
“团座,要我看这个买卖咱们干的过,反正对咱们来也不吃亏。”
一个亲信当时就脱口而出,结果旁边一个亲信翻个白眼到。
“你话怎么不过脑子?那出兵是多么大的事儿?再了要是没有上峰的命令,咱们能随便出兵吗?”
几个亲信七嘴八舌的着,最后还是洪玄冰到。
“现在黄太的治安团正和咱们处于对峙状态,出兵打他们也是符合情理的,而且就治安团那个战斗力,咱们就算是真打他们也不怕,估计旅长那边也不会太当回事儿,穿了这个问题还得看团座您怎么想。”
洪玄冰最擅长的就是揣摩心思,刚才刚把话完,他就把陈继广的心思给猜个不离十,通过清风山口一战,和之后又和鬼子或伪军打的几场仗,陈继广已经显示出来了他的才能,现在陈继广这个团在混成三旅可以是主力团,不然杜宗祥也不会把他放在这个位置。
而独当一面驻守红树坡的陈继广,现在也有了几分独当一面的样子。所以,打不打黄太的这种事儿,陈继广是完可以自己做主的,故而洪玄冰这里才会有此一。
“嗯嗯我就是觉得,这个,和他背后的黄太,是不是有点把自己摆的太低了,他们犯得上和我这么装孙子?就冲他们这个不正常,我就不信他们!”
陈继广这么一,几个亲信也都跟着点头。其中有个亲信想了想又。
“是不是因为团座您的威风太大,真的把他们给吓住了?”
没有人不爱听奉承的,陈继广听到亲信这么,附和了一声“这倒是”点了点头,旋又迟疑到。
“那也不对呀,他怕我就怕成了这样?那日人多厉害,他们背靠着日人,就能这么怕我?”
虽然胜过一次日人,可陈继广清楚自己的斤两,知道要是真的和日人堂堂正正的打,几个自己也不够人家打的。
“团座,我猜呀,这黄太只怕在日人那就是一个后娘养的。您想啊,一个降兵俘虏组成的伪军,那日人能看的上?那黄太的队伍咱们也都见过了,出来也是日人的部队,可手上的家伙事还不如咱们呢。
这次黄太这么低头跟咱们装孙子,估计是想跟那日人耍油子耍骨头。这些个软骨头在咱们这边都不成呢,去了日人那边就成了?只怕不像给日人填旋,所以就来求咱们假打一场吧?”
最后还是洪玄冰推断了一番,渐渐是安了陈继广的心。
“那这么,这场买卖咱们是干的过?”
屋里的众亲信对视了一眼之后都到。
“干的过。”
陈继广沉吟片刻,又问到。
“钱能收?”
这下众人的声音更笃定了。
“能收!”
“团座,这和上次不一样。上次那是想拉您下水的钱,这次的钱是做买卖的钱,这钱咱们挣得干净!”
其中一个亲信掰掰扯扯的给陈继广算出了这么一笔账,陈继广琢磨了一下咬咬牙到。
“那就干了,撑死胆大的,饿死胆的。鬼子汉奸的钱,咱们拿了也就拿了,正好这段时间弟兄们肚子里头空,这五千大洋给弟兄们改善改善。”
第二次来,出手比上一次还要阔绰,上一次是两千块大洋,这一次干脆带来了五千块大洋。这么大一堆银子,要陈继广不动心那是假的。
“团座,那咱们什么时候出手?”
洪玄冰这么一问还把陈继广给问住了,眼珠转了两转之后才开口到。
“兵贵神速,既然这敢把话的这么死,咱们今天晚上就去马庄,早点把姓黄的从咱们眼皮底下轰走,咱们这钱也好落袋为安。”
陈继广这话一完,整个屋里所有人都是双手挑大指。
“高,实在是高!”
“行了,别拍马屁了,咱们带上两个营的弟兄去偷袭马庄,留下一个营的弟兄守住军营,还得留神那帮王八蛋有偷咱们营的心思。”
众人这算是见识到了陈继广的明,就连这种时候还能想的这么细致。
陈继广在没仗打的时候闲着没事儿就练兵,他们这个团的兵军事素养不弱,没一会儿两个营的兵就已经点好,留下一个营看守军营,剩下的所有人趁着茫茫夜色朝着马庄杀了过去。
然而陈继广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带着人出了红树坡军营不久之后,夜色中有几个人影在暗中观察着,在观察了一番之后,这几个人动作迅速的转身离开这里,朝着更深的黑暗之中走去。
半个时之后,徐庄据点的指挥所里,森五郎看着侦察兵发来的电报。
“徐桑,真的是大出我的意外,陈继广竟然在今天晚上就出兵了,这样也好,我手下的优秀士兵不用更辛苦了。”
对于徐途远来,森五郎除了中间的几个字,剩下的部都是废话,他笑着点了点头问到。
“那中队长阁下是怎么打算的?是继续我们的计划,还是趁机偷袭陈继广的营地?”
森五郎摇了摇头,笑着到。
“徐桑,我是在执行藤原长官的命令。而且我也认为,对于陈继广这样水平的军人,把他拉到我们这边,要比毁了他有价值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