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惠琳是聪明人,一句通,就句句通了。
尤其,和董啸分手这三年半以来,她也在反思自己,是自己的大大咧咧、不拘节,才将两个人的恩爱,直接葬送了。
这些生活的细节,最终累积起了,真正触动了董啸认为不能触动的爱的禁地。
这三年半以来,她几乎时时事事,都会注意这些细节,这也是她得以在职场生涯上,几乎每一年都上升一个大台阶的重要原因。
想到这里,孟惠琳道,”我明白了,董啸,你是想让我,到阳出版传媒集团工作,去帮你,到你的麾下。”
董啸微笑道,“不,应该是阳集团,一个即将整合阳出版传媒集团、扬江出版传媒集团、阳养殖集团,以及,你们星辰化的,年营业额达到15亿元华夏币的华夏大陆第一大、第一强的化传媒集团。”
这一回,轮到孟惠琳发愣了,这是她委实没有想到的,尤其是星辰化被收购这一事件。
这,确实让她很是震惊。
……
“你们,你们,把星辰化,也收下了?”由于过于吃惊,孟惠琳忍不住,就问出了这样一句。
但她一问出,就后悔了。
“怎么,很奇怪吗?不过,我可以告诉你具体原因。”董啸神秘一笑,“其实,我一开初,只是想邀请你来即将成立的阳集团,做总经理,和原扬江出版传媒集团的望治董事长搭档,你负责新型业务开拓,他负责传统业务增强。”
“但是呢,后来我考虑到,这阳集团的新型业务,也不可能从零开始啊,那既然你把星辰化的新型业务,经营得那么好,那干脆,把星辰化,也收购进来吧?怎么样,是不是顺水行舟啊,绝对没有一时兴起之想。”
董啸完,黑亮的眼睛,盯着孟惠琳。
“其实,我刚才问出那句话,就已经明白了,只是,虽然知道它是事实,但还是有些惊讶。没错,这才是你的作风啊。”就算董啸不解释,孟惠琳,其实已经释然了。
“没错,别人,都是爱屋及乌,我呢,反过来了,是爱屋及乌啊。”董啸笑意吟吟的道。
“你……”孟惠琳又一次脸色通红。
但却无可奈何。
这前男友和前女友在一起,那确实是真的有些尴尬。任何一句话,都可能被解释成引申的意思。
孟惠琳心里,也是连呼,“还好,还好。”
还好,她入职阳集团后,是长期在丹阳城和揭阳城两地工作,不在潞城,而汇报工作的对象,是韩执敏,而不是董啸。要不然,时不时跟董啸会面,交谈,就算是两个人在情感上,断得干净利索了,但却还是多少有一点儿别扭。
但此刻,在心底,孟惠琳已经作了决断。
第一,接受董啸的邀请,到阳集团做总经理;第二,配合好韩执敏和郁新的工作,尽快将星辰化,整合到阳集团的整个序列当中。
想到这里,孟惠琳干脆的道,“董总,从今天开始,我就称呼你为董总吧,我的顶头上司,感觉,叫董啸挺别扭的。”
“好吧,随你。等你习惯了,就不别扭了。生活,就是每天更新的尝试。”董啸淡淡笑着道。
其实,早在孟惠琳贴身照顾星雨,而置他的生气于不顾,一直留在星雨那里,没有回到他身边,那时,董啸就彻底将孟惠琳,归到了校友,或者是同行的普通意义上。
所以,面对孟惠琳,他才能够从容。
而孟惠琳身,却有一些被迫和被抛弃的感觉,但这三年有半下来,她也想明白了,如果她是一个男子,看到自己的女友,如此的不注意细节、不考虑对的感受,而是任意的放任对的顾忌不顾,那么,分手是必然的结果。
就像她的助理齐吾桐所的一样,“惠琳,这个事情,你真怪不着董啸。你不是医生护士护工这些专业人员,更不是星雨的亲属,你毫无顾忌的贴身照顾星雨,而且是十几天的时间。如果我是董啸,我也不可能原谅你。”
“来,我还想着,你和董啸分手,可能就是命运吧。但你对星雨那么上心,我原以为,你对星雨有好感,这星雨,可是深爱着你。但没想到,星雨那么突然,就去世了。”
齐吾桐这句话的时候,很是黯然。
但孟惠琳也没有辩解,她照顾星雨,纯粹是出于怜悯心,或者普通书香门第家庭出身的她,没有过多的考虑细节,大大咧咧,就自己上手了,而不是对星雨的好感,甚至是爱。
但死者为大,逝者已去,这些,都没用了。
如今,当的少不更事,一腔热血,只知道大大咧咧往前冲的孟惠琳,已经成长为一位极其成熟、优秀的职场经理人,成为星辰化部业务的真正掌舵者。
她已经能够站在比较理性、比较适宜的角度和目光下,来看待人、事,甚至她的事业和前程。
她也明白了,董啸亲自找她来谈,而不是让韩执敏直接来谈的良苦用心,那是怕自己内心不舒服,从而意气用事,离开星辰化,转投其他同类型公司去。
所以,孟惠琳当即给董啸吃了定心丸,“董总,你放心,一辈子,我不敢向你保证。但未来五年,我肯定不会离开星辰化,和那个即将成立的阳集团。这五年,我孟惠琳,就给你董家做牛做马了,但五年以后,到时候再看。”
董啸也笑了,“过了,怎么可能是给我们家做牛做马呢。我们是合作者,我出钱,你办事,这多好啊。至于你的五年后,确实,五年后,实在太长了,能看到五年,就已经很不错了。”
董啸完,伸出右手,握向了孟惠琳,孟惠琳也不迟疑,也伸出右手,握了上去。
孟惠琳的手,滑滑的,凉凉的,有着女性独特的纤细;而董啸的手,温热而粗大,有一种清晰的干燥感,而且很有力量。
双简单的一握后,就放开了。
这一对曾经的恋人,如今,却是一个战壕里的战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