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啸让董颜、张长锦一行,先回去,自己却到董家祠堂里看一看,这座有专人照顾的祠堂,虽然董家的老一代,尤其是退体后闲适起来的人,经常来逛一逛,祭拜一下祖先。
但是,像董啸这样的年轻一辈,却来得非常少,尤其董啸是这一代董氏家族的族长。
在董啸记事时,每每有董氏族人逝去,往往会举办非常隆重的葬礼,就算一家只派一个代表参加,也至少有两三千人前来问候和祭拜。
但最近几年以来,只有董啸的母亲,现任族长董承乾的夫人——崔凌玉去世时,才比较隆重的举办了一个葬礼。
随着董氏族人,以晋川行省龙城为核心,逐渐的向整个晋川行省,整个华夏大陆,甚至整个世界九大陆的扩散,并定居当地,开枝散叶。
龙城这个董氏宗族的核心趋域,也慢慢的,不再是很多董家人,逢年过节,必回的地,何况,只是族人日常的婚丧嫁娶罢了。
旁支的,可能就不到场了,比较近的,就捎回来个礼金,只有嫡门嫡系的,才是必到之理。
可对于董啸的父亲这一辈来讲,那去世之后,肯定是百分之百,希望埋到大梦山祖坟的三尺黄土之下的,如果条件不容许,无法回归故土,那退而求其次,起码,可以把骨灰盒,祭放到祠堂里,享受董家子子孙孙后人的祭拜。
那一家三口的以帮人了理白事上,一些普通人会不愿意料理的闲人一家,正好都在。
闲人和闲人妻子,只是有一些迷糊,但却不是傻。
闲人的儿子,已经成年,考大无望,子承父业,跟父母一起守起了董家祠堂,开始帮龙城地区的人,处理白事上的一些杂事。
见自己的衣食父母,董氏家族现任掌门人——董啸过来,一家人,那是非常激动,恨不得,把董啸直接捧在心里,三个人,跟着董啸,在祠堂里转着,闲人的妻子,不停的介绍,他们把守祠堂,当成了一个最认真的事情,绝对没有懈怠。
突然,闲人的妻子,开口道,“董总,您放心。您父亲和岳父母送来的骨灰盒,我们按照第三十九家董家亡者的主要位置,进行了安放,这一个多月以来,也是时时祭祀,不敢忘记。”
或许,闲人和他的老婆、儿子,如果三个人,都有点儿迷怔,就好了。
可惜,闲人的老婆,那是明的紧。否则,这龙城地区的白事帮忙那么多,闲人,也是有不少数量的。
但龙城地区的人家,总是先来请闲人一家,除非闲人一家,实在没时间,才转而请其他人。
董啸一听这些关键词,顿时感觉,好像内心什么西,断了链一样。
当他随着闲人的妻子,走到那个骨灰盒前边时,看到李若玉那张相,以及几近放在中部的拜祭位置,这是长子长媳,才能够享受到的待遇。
他的所有怀疑,都部落实了,一分不差。
他最爱的妻子,已经去了天国,他一紧张,就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闲人夫妻见状要去扶他,被他挥手闪开了。
三个人不知所措,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董啸的心,此刻如被人用铁勺一勺一勺般挖去似的,痛到他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他的内心,千转百回,恨不能随李若玉则去了。
可,大果果可爱的微笑的脸,顿时浮现在他的面前;而那个现在的他,活生生的妻子——李若玉,这一个半月以来的音容笑貌,也活灵灵的展现在他的面前,在他今天来祠堂之前,他发誓,要一辈子,守护妻子和大果果。
难道,来到祠堂,发现真正的李若玉,已经去世之后,他的誓言,就部结束吗?
在行与不行之间,他挣扎着,困顿着。
在董氏先祖至少几万名逝者的注视下,董啸的人生和生活,走到了一个极其严重可怕的十字路口。
……
这里,走在回李家路上的张长锦,却激灵灵的打了一个颤抖,一阵巨大的悲伤,就莫明的袭来。
仿佛,她失去了最重要的西一样。
她首先想到的是,是不是父亲,或者母亲,出现了问题,不然,她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而跟董啸,才刚刚分开,董啸去的又是祠堂,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示意董颜等人先走,自己在后边,给韩执敏打了电话,把刚才那种可怕的感觉,告诉了韩执敏,希望韩执敏,去安排人手,查看一下张图运和申浩钰的情况。
韩执敏虽然觉得张长锦的太过于蹊跷,但还是安排附近的黑克安保公司人员,分别去张图运和申浩钰家,看看情况。
十几分钟后,韩执敏回电了,“长锦,你就放一百个心。张图运啊,正喝着酒,吃着猪头肉;而申浩钰,正在看家庭影院呢。两个人,都好好的,不要担心。”
韩执敏也轻声的叹息着,虽然张图运和申浩钰,完不把张长锦当女儿,几乎连一丝父母的责任,都没有。
可是,张长锦,仍然会第一时间,想到这两个人渣,关心着他们的安危。
或许,这就是人生生命,所切割不断的亲情吧。
只可惜,太多的人,根不懂这一点。这,也是人生大抵是悲剧的重要原因吧。
排除了父母的因素后,韩执敏直接问道,“长锦,董啸呢,你们不是一起上祖坟祭祀吗?怎么你单独一个了。”
张长锦听了一愣神,道,“董啸,他去祠堂里看看了,让我们先回家。”
听张长锦这样一,韩执敏,顿时内心也隐隐不安起来,这父母亲,曾告诉过自己,李若玉去世之后,为了减少知晓范围,只是放置在了祠堂当中,并没有安葬。
韩执敏和张长锦,都是聪明人,张长锦刚才的激灵,和董啸的久去不归的情况,都明了,有可能,董啸,已经发现了张长锦惊天变脸李若玉计划的真相。
毫无疑问,他也可能知道了,真正的李若玉,已经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