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礼记礼运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在先秦时代,远没有所谓男女大防、礼教纲常,世间男女之间的相爱一切都是那么的合乎自然:陌生男女彼此相遇,在蔓蔓丛生的野草边,白露如霜,既已邂逅,彼此爱慕,便在天底下交合。爱悦求欢,从来都该是如此坦白自然,正如彼此向来端静持重的两个人,忽然共享着同一处的温度,感受着砰然的心跳,彼此是那么的和谐。
此情此景,皇帝脑海里偏是浮现出这首诗的内容,读懂它的含义,明白孔子为何要思无邪。
可为何偏要想起这首诗?
他紧闭着双眼,喘着紊乱的鼻息,一手不觉紧紧地扣住董皇后的肩膀,一手深深的探进董皇后满头乌丝之中,能的挺腹用力,引得她忍不住声音呜咽、身子痉挛,欲要吐出的样子。
之美,鱼水之欢,阴阳之合,在上一世的时候皇帝便深谙此道,无论实际还是理论,无论醇酒还是淡茶,更无论旱或涝正是因为这些丰富的经历,所以他会,会利用这些禀赋寻求快意、会利用身家地位,私幸外人
“嘶”皇帝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具身体太年轻稚嫩,初经人事,竟比他预想的还难自控。
他终于忍耐不住用手肘支撑着柔软的床榻,胯部慢慢的往下沉着,可那颇有弹性的床铺却反作用似得顶着他,而他的身体又能的不愿意离开那温暖、湿润、紧致的甬道。董皇后没打算就此罢手,她吁吁,一手趁势紧紧把着他的腰,一身香汗淋漓,气喘着道:“陛下哈,陛下”
皇帝皱起眉头,难捱的快意让他那张清秀的面庞狰狞不已,眼前如电影放映般光速闪过一帧帧记忆里从未有过的场景画面,那好像是一荒芜的河州,淡烟衰草,有个衣裙素白的女子身姿曼妙,撑着竹篙,任舟滑行在水面上。长长的芦苇弯着笤帚似得白穗子,遮荫着那女子的面容。那身影好像似曾相识
“陛下”香衾暖被从中间隆起一块,寒冷的空气猛然灌入,那人鬓发散乱,喘息中的美人像条柔软无骨的蛇,她的声音仿佛能勾人心魄,柔顺如水,娇媚如丝。美人知道他从未睡着过,因为她知道他一直以来都在苦苦忍耐,既不愿意深陷,又舍不得割舍逃离,所以才明知会突破那层界限,却仍要每每来椒房殿寻她。她不记得有多少次感受到皇帝向她投来的炙热目光,不记得有多少次从深夜里醒来,睡梦中的皇帝从背后环抱着她,股间紧紧贴着炙热与坚硬,还有那熟悉的味道。
然而她并不知道皇帝为何单要寻她,毕竟她年岁渐长,不如伏寿等人正当青春,或许
一个想也不敢想的旖旎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董皇后骤然激动了起来,觉得这么久的单恋终于有了回应。她克服了心中最后一丝不适,伸出软软的舌尖,轻轻舔舐着,往那铃口上端的缝隙里探去。
“啊”
大胆的撩拨,在皇帝紧绷的神防线上弹开了的一个缺口。几乎就在这一瞬间,如泰山般的巨大洪峰瞬间冲溃堤坝,狂暴的洪流在沟谷、平原、丛林里肆意宣泄着、污浊着,把他与他怀中的女子裹挟在一起。
“陛下”董皇后慢慢蜷曲起双腿,脸庞上浮现起两抹酡红,黑夜中看不真切,只知道她的脸烫得可怕。
董皇后的心猛烈地跳动着,如战鼓催征,久久未能平息,她以为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欲速则不达,只要皇帝食髓知味,以后总有机会。
可皇帝突然翻过身来,将她紧紧压在身下,董皇后能直观的感受到某物重又神抖擞起来。皇帝像是变了个人似得,然没有了往日的冷静克制,满脑子只想着延续刚才的满足与畅快。就仿若栅内的饿虎一朝被放出,便再也控制不住,调整了一下呼吸,随着一声嘤咛,皇帝再度感受到上一世体会过的紧韧火热。他迫不及待地动了起来,来快,来重,一下接着一下,恨不得将两人撞成一个人,丝毫不曾顾及身下人的求饶。
他心里的一根弦仿佛在这个时候断了,可又随之而重新接上,他知道这些日子忍受的功夫没有白费,十五岁的年纪也不算太早。只是他心里未免有些遗憾,但更多的却是释然,就像是给了人一种补偿,心中再无愧疚。若是让皇帝再度回到几个时辰前,面对着楚楚可怜的董皇后,这时的他,就不会再有任何动摇了。
随着最后一次撞击,两人双双攀上顶峰,与董皇后的失神相比,皇帝目光怔忪的往下凝视着,借着微弱的烛光与透窗进来的月色,那具雪白的身体正淡淡的散发着玉一样的微光。
那天晚上,皇帝与皇后正式敦伦,这一晚的动静是瞒不住刻意留心着的皇后长御、穆顺等人的。不过是一个早晨的时间,消息很快便不加掩饰的传了出去。皇帝一早命掖庭令记时日,便乘着晨间的秋霜寒露,匆匆前往温室。董皇后犹自疲惫的躺在床褥上,橘色的阳光穿透纱窗,被窗格分割成一块块的、像是炸的金黄的豆腐,印在人的脸上,明明暗暗,安详和煦。
当董皇后模模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她挑挑眉毛、睁开眼睛,失神的看了窗外好一会儿。接着腰腹间便传来难捱的酸痛,连动也动不得,而罪魁祸首此时却不知神勃勃的召见那个大臣去了。
一直随侍在床边的长御见她醒了,立即带着椒房殿的一干人等齐齐跪下道贺,皇后承恩,作为皇后的亲侍,她们也与有荣焉。
三番道贺声后,令人纳闷的是,董皇后始终无动于衷,也不是睡着了,而是目光直直的看向窗外,心思不知神游何处。
长御有些被吓着了,凑着上前,在床榻边低声道:“殿下?”
“这是梦么?”董皇后声音未见喜悦,反而有些不确切的道。
长御不明所以,还以为对是高兴过头了,仍笑着道:“殿下莫要笑,陛下一早便诏掖庭令记下时日,再真切不过了!”
董皇后眼里的神采变了几变,终于掩下了心底的那一丝不安,完完沉浸在喜悦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