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刚过,萧平忙不迭的吩咐杜若将收拾好的行囊装上马车,他拿着笔清点着出巡要带的物品,一件一件不容大意。
此次出巡没有大费周章的昭告天下,可虽微服私访,皇上的行囊却装了一马车。
“你慢点,做事怎么这么鲁莽,那里面可装的是皇上的翡翠棋,记得放的稳些,要是磕坏了你几条命也不够赔。”
“诶,你呢,在那做什么呢?那箱是皇上的衣物怎能和被褥能放在一起?分开放好!”
萧平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宫人,随行伺候的太监都是他挑细选出来的。
洛轻云面上平静却兴致勃勃,今日她一袭素雅裙装只佩戴一只白玉簪,高绾的发髻露出一张风光霁月的脸,她不施粉黛端端而立,却莫名有种动人心弦的韵味。
“娘娘。”萧平跑过来,虽然洛轻云被降为贵人,但他对她的态度依然极为恭敬:“请您挪步,与皇上同乘一辆马车。”
洛轻云四下逡巡,无意撞上皇上目光,她微微一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被杜若搀上马车,她坐定长舒一口气,又忍不住从帘后偷觑打量。
皇上身形欣长,今日褪去龙袍一件淡蓝色云纹直襟整个人看起来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她想起迎光寺后山那个雨夜,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的皇上,那个俊朗的少年救她出了梦魇,驱散鬼魂。谁曾想,那个拦下阮玉珩剑的公子竟与她一起发生了这么多事。
思绪很远,帘幕忽然掀开,檐角镶着坠落的日光,他正好站在她眼前,眼神冰冷。洛轻云回过神,下意识侧首避开。涣皇上挨着她坐下,只是静静地坐着。
马车缓缓驶离,洛轻云低头绞着袖子,马车足够奢华,可此刻她却觉得这狭的空间坐着两个人浑身不自在。
此次出巡,原以为皇上除萧平和两名侍卫外只带了阮玉珩和陆云,却没想到朔王爷也跟在其侧。洛轻云只带杜若一人照顾,而猫股则躲在锁妖囊里,有这层封印陆云自然察觉不到它的存在。
一想到阮玉珩与朔王爷武功高强,陆云又能驱魔除妖,这一路上和这些人为伴倒很是心安,只是皇上似乎没有要理会她的意思,她悻悻的看着窗外的景色不一会就打起盹。
萧平与杜若坐在马车外,其余三人皆着便装骑在马上,英姿勃发的三个人即便穿着便装,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公子。
行至半日,还未出京城,不过也到了京城与禹城的交界处。这里有个名为灵土的镇,一行人饥肠辘辘的停下步伐。
阮玉珩侧过头打量了四周,不怀好意的对陆云道:“道士,你知道这里为什么叫灵土吗?”
陆云懒得理会,却见朔王爷忽的一笑:“哦?莫非阮大人连这个故事都有所闻?”
“是,看来王爷也听过。”阮玉珩瞧陆云没有理他的意思,眯眼笑了笑:“道士,没事要出宫长长眼界,你看你出来不就丢人了?”
陆云白了他一眼,慢慢吐出来:“相传几十年前这里有一只叫灵土的狼妖。他罪孽深重杀了很多人,这里的人都怕他,后来镇子里最漂亮的姑娘被她掳了去。镇里德高望重几位族长请了许多法力高强的僧人,都收服不了他,索性将他供了起来,这个镇也改名叫了灵土镇。”
“来蹊跷,这狼妖自那以后也确实没有再为非作歹!”朔王爷哀叹道:“可怜了那个美人了!”
“呦,道士,你居然知道狼妖啊。”阮玉珩剑眉星目,笑的意味深长:“那你若是遇到它,打得过吗?”
“阮玉珩,你这个乌鸦嘴最好别做这种假设,若是遇到了狼妖,我只会保护公子和夫人,你自求多福,别成了狼妖盘中之物。”
阮玉珩冷哼一声,跳下马向后山的向看了看。
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