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了?”
“应该开了!”
“是开了,是开了!”
……
灼灼的热浪翻涌来,熏倒了一批人,也让剩下所有的人惊喜出声,接踵攒动,一个个虽不甘造次,却还是挤成一团,向里面望去。
此时也顾不了什么礼仪、名分了,大姑娘、小媳妇挤在一大群男人身,并没有人觉得有什么异常。
所以人的注意力都在低洼处,哪有人会在意这些。
苏刑将徐青幽环在怀里,长身而起,凌空而立,俯瞰着底下的一切。
有苏刑这等的实力不少,因此从天空到地面,都是人,都汇聚到山谷的低洼处。
低洼陷落,灼浪翻涌,一道天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天坑灼气涌,蒸腾着所有人的目光,差不多两个足球场坑口,森森的对着所有的人。
长长的一道道路径,遍布在整个坑口,延伸而下,似乎直通坑底,如阶梯一般。
不过苏刑很清楚,这些‘阶梯’的由来,多半是这千年来,明城的人不断地探路求索,闯出来的,不知道凝聚了多少鲜血、白骨在里头。
“顺着这些道路进入,机缘在天,命数由运,你们自己想清楚了!”
荀和道飞临在长空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长音回荡的在众人的耳中,让所有人心神一震,眼热的看着那道道入口。
“呼~”
一道风息而过,一名长袍老者率先一步,“张家子弟,跟在我的身后!”
“是!!!”
老者一出,身后近百名好手也紧随在后,成了第一波探坑的人马。
“高家堡的人在哪里?跟我来。”
见到有人行动,人群之中立刻有人坐不住了,一个彪形大汉振臂一呼,又有数十人站出来,选了一条不同的路径,消失在山谷之中了。
有了这两拨人的引动,山谷之中的其他人哪里还能呆着不动。
火蚀之地,这可是明城人孜孜以求的修行圣地,他们岂能甘愿错过。
有了前面的开拓者带头,后面的追随者自然是络绎不绝。
对他们来说,前途的危险,远不及修行机缘的诱惑强大。
他们既希望有人开头,更怕别人一马当先,唯恐机缘落入到他人的手中。
所以在那两拨人进入到坑道的瞬间,无数的人一起涌入,刹那间,将这巨坑填满,密集如蚁。
“天地不仁、蝼蚁苟活,呵呵,世间如是,世间如是啊。”
长空,高悬着不少异士,俯瞰着蚁如巢穴的场景,一名长袍高冠的长须中年人呵笑出声,面露讥讽之色。
“哼,蝼蚁苟活,你又是什么?”
听到此人大言不惭的感叹,韩子武冷哼了一声,看着他,“你冠道人不也是蝼蚁一员,又出尘到哪里去?”
冠道子,同他也是同辈人,不过是明城之中的散修,实力不凡,却喜欢嘲弄人事,很不招人待见,在明城之中得罪了不少人,里面就包括不少四大家族的成员。
一向特立独行惯了,今次突然出现在此地,还不改过往的作风,自然是让韩子武听了不爽。
“谁说不是呢。”
对于韩子武的反嘲,这个冠道子不以为意,笑容依旧,“不过我这个蝼蚁还是有点自知之明,不像其他的蝼蚁那样,无知当狂妄,自以为大局在握,权柄千年,到头来,只为他人做嫁衣,徒留笑话,不是吗?”
一番话,目光扫过明城四大家,最后仰望着长天,嘴角的嘲弄,怎么也掩饰不去。
“你在找死!”“狂悖!”…
意有所指的话,这些人如何听不出来,荀和武、韩子墨等人纷纷呵斥出声,哪怕是荀和若亦是脸色难堪,一个个冷冷的盯着这个神秘的冠道子。
“你今次来干嘛的就直说,别自找不痛快。”
韩子墨冷飕的目光,一言不合,大有直接开战的架势。
“莽夫!”
冠道子见他这幅德行,长袖一甩,不屑的开口,“火蚀之物觉醒在即,我可没有什么心思和你们这等自视甚高之徒浪费精力。”
言罢,退开一段距离,离四大家族远一点,来到徐家这里,依旧高傲的仰着头,与世独立之势,不屑于众人威武之感。
见到他这等模样,四大家族的人真是又气又怒。
有心去和他干一架吧,可是对方退开了,纠缠去,现在这局势,明显不合时宜。
可是不打吧,看着实在有气,让人十分不爽。
无奈,荀和道、赵浩等人自然是拉住其他人,压制他们的行动,“走吧,我们也差不多也该进入去了,别理他。”
荀和道出面维持局势,其他三家人自然要给面子,纷纷向冠道子投向冷视、警告的目光,才转身下坠,带着各自的族人,正式进入到巨坑之中。
而其他人见到四大家族这般态度,自然是不会和这个冠道子走的一道了。
要知道巨坑之中危险重重,他们想要寻得一份机缘,也希望有人能庇佑自己。
明城之中,四大家族自然是首选。
现在冠道子得罪了四大家族,他们又岂会再和冠道子相交,这不是恶了自己退路不是。
再加,冠道子平素的举止,自视甚高,又对他人冷嘲热讽,能有人跟他一道才怪。
就这样,这个冠道子真就剩下了,和最后入坑的徐家走到了一道。
当然了,生性高傲的冠道子不会让自己成了别人的附庸,长袍一震,一份傲然,“相见有缘,既然如此,我就让你们跟在我后头就好。”
言罢,也不管徐家人愿不愿意,直接是前面带路,‘带着’徐家人,进入到巨坑之中。
“死不要脸,真把自己当成人物了。”“特么的,这家伙算是什么东西,敢言带头!”…
见到冠道子这般举止,徐家人最后也怒了,叫骂出声。
“呵呵。”
相比于徐家人的不满,苏刑反倒是轻笑出声,丝毫不以为意,看到徐青幽道:“这个冠道子倒是有趣,是个妙人。”
“不知道。”
徐青幽看了前面那高冠一眼,轻摇螓首,香兰轻启,说道:“不过听说他脾气挺怪的,在明城之中,历来独来独往。”
“是不是独来独往,进了深坑不就知道了吗,没有人能独善其身。”
苏刑捏着柔荑笑着说着,也不在意他这个冠道子,目光打量起深坑,一份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