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听了陈露的话,细想一番,也确实有那么几分道理
看着陈露那副机灵惜命的样子,她也不像为了父亲大业而牺牲自己的人。
余光顺着思绪瞟了陈露一眼,发现其正端着一口水气呼呼地喝着。
惭愧的意思竟然莫名其妙地涌在了华的心头
难道她真的不是?自己的怀疑出了错?
余光往前一瞟,发现陈露此刻双脸微鼓,身子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手略微的将被子往头上一蒙,似乎就要赌气睡着了。
可是下一秒,陈露又猛地起了身子,将枕头重重地往地上一甩,浅浅的泪痕便在烛火的映衬下若隐若现地显着。
华眸里的光一瞟,竟然在一时间生出了不忍心,情感上甚至出现了一瞬间的动摇。
但脑海里马上晃出了樱桃的身影,可情感上的挣扎又让他一下产生了纠结
节骨分明的手指随之一捏,双眸微闭的理智便灌入了脑海。
脚步也不觉地往前移动,薄唇一掀,烛火便灭了踪影。
身子则随着疲惫的气息往地上躺下。
陈露则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幸好,刚才坚持住,否则就露馅了。”
正是怀着这份心,陈露一晚上的睡眠都处于较浅的状态,害怕夜里被下药套话,也无力反抗。
翌日,陈露醒来的时候,来以为华已经出了房门,没曾想他在床沿上靠着,眸子却是微闭着的。
一圈圈青影浅浅地在上映着,仿若其一夜没睡。
这实在是太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按理他不过如此快就对自己动心难不成想了想,又重新怀疑上了自己?
看来这个华不好对付啊!也对,一个把自己生母都杀害了的人又能好对付到哪儿去?
句实话,易凌先前布置的计划,她的内心也有些不明白——
毕竟先前府的孩童悬尸案就是他一手制造的。
故意易容,用匕首接近萧宇,却用挑衅的式离开,这也是一种典型的打草惊蛇。
最奇怪的莫过于,萧宇下的圣旨
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易凌和萧宇做的一场局。
那也就是这二人于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种协议,而婷可能是处衔接二者的介质。
不过,奇怪的是,易凌早知婷的藏身之处,却故意设局让华妥协,以造成自然而然发现的局面。
这一举动也确实是有些奇怪,不过,易凌作为主子,也不会事事都让自己看清。
否则,他就不是主子了!
“你在想什么?”华忽地睁开了眼睛,声音的清冷似乎带着昨夜的怒火。
“没事我在想着,我们该到时间去给李氏敬茶了。”
无论李氏和华的实际关系如何。李氏始终是华明面儿上的嫡母,所以该尽的礼数还是要尽的。
“嗯那还不赶快起来。”
华冷冷地将身子提起,整个人身上散发的幽气宛若一头吞人入肚的魔鬼。
陈露则带着表面上的紧张和忐忑,窸窸窣窣地穿好了衣服和戴好了首饰。
今日,她特地挑了一枝金步摇,上面嵌着一颗晶莹透亮的红宝石。
其不同的面处于不同的光泽,波纹泛着的流动性也有所不同,远远望去,好似其在绕着某个点一直转动。
实在是有趣至极!
当然,陈露挑这件首饰也有另一层意思,那便是宣誓主权
虽然这当家的还是李氏,但她迟早要夺过来,而且要按照易凌的吩咐对其进行多番照顾。
嘿嘿嘿!反正接下来李氏的日子是不好过了。
这不,李氏满心欢喜地想着在敬茶的环节好好磨搓陈露,不料,其反被将了一军。
“露儿,你虽是丞相贵女,但来了府,那就是我们家的媳妇。
所谓家有家规,日后希望你能多为华哥儿开枝散叶。
前些日子,我也挑了几个姿色尚好的通房丫鬟赶明儿,你要是有空了,便选几个空房让她们住下。”
李氏端的母亲架子可谓十足,脸上摆着的犀利样儿,简直是恶婆婆十足。
陈露听了,心里不由直泛恶心。毕竟,成亲的头一日,李氏就塞丫鬟,那不是暗指看自己的第一眼就不好生养嘛!
在古代,无罪可是极大的过错。
虽然,陈露也没打算生养。
“母亲,我看今天日子便挺好的,不如就让她们这几夜轮着给爷暖房。”
陈露竟然不吃醋?那怎么可能?
李氏的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陈露也是个狠角色。”
但自己好歹也是名门出身,在这府当主母也有数十载。
只要想些法子,假以时日,陈露这颗硬钉子迟早也会被拔掉。
到那时再从李氏族里找个年轻的女子,当华续房
嗯想想都觉得美。
“露儿,你能这么想,我这个当母亲的看着很是欣慰。”
欣慰?待会儿有你更欣慰的时候。
“在丞相府的时候,我早就听是个当家的一把手,对子女也是尤为的大。
哪怕夫君不是出自您的肚皮,您待他却胜过亲生儿子。”
李氏一听,脸色顿时暗了几分,眸里的怒火一闪而过但,很快,她的面色又恢复了平静。
但陈露似乎没有让她做好伪装脸皮的准备,温和的笑容微地一挤,
“前段日子,贵姐圈里盛传母亲要将手上戴着的翡翠镯子送与我做过门礼物。
与我交好的几位姐也是好生羡慕。
但我心想,既是母亲的传家宝,想必云儿妹妹也是喜欢的打紧。
露儿当然不能夺人所好。”
李氏一听,略微放在腿上的手指忽地捏在一起,脸上挂着的笑容也是由愤怒的牙齿硬撑着的。
不得不陈露这丫头片子,话语里藏着的玄机还真是深。
要是镯子不给她,估计自己就要落下个吝啬婆婆的名声而且也会连累云儿。
别家会她不孝顺,整天盯着母亲的财物。
“母亲,你脸色有些不好?是”
她故意将语音拉长,李氏心里的气儿也一直被卡在喉咙之上。压根儿冒不出来。
诶!这贱人!
华却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毕竟,他对李氏也无太多的好感,让陈露气气她也好。
要是陈露败下阵来,受了气儿,那也只能怪她自己事不强。
陈丞相追究起来,也无从下手。
不过,这时,信号礼花突然从外响起。
陈露的心里咯噔一下——
不好,出状况了。
否则不到紧急时候,易凌不会这般急着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