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欲司中一事传至了皇帝耳朵里,秦羽涅将事发经过和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都分析与皇帝听后,皇帝经过考量,下令万欲司中一众人等概不许外传,以免在朝中一发不可收拾。
“父皇,那乌落珠的下落儿臣定然即刻派人去查,只是这乌落瑶可再不能留在万欲司中。”见皇帝向自己投来的目光,秦羽涅解释到,“儿臣怀疑,若是她再留在那里,保不定哪天会被九幽圣教的人救走,绮兰就与九幽有勾结。而乌落瑶此时对我们还有些作用。”
“你是用她做人质?”皇帝挑眉。
“乌落珠那个人为了权利可以不顾一切,会不会因为自己的妹妹被威胁,这儿臣不敢确定。”顿了顿,“但有了乌落瑶一定能够将她引出来。”
皇帝听后,点了点头,“就照你的去做吧。只是这乌落瑶该将她藏在何处合适?”
“父皇若是放心,便将她交给儿臣。”
“才你的叙述朕也听得一清二楚,朕自然是放心你的,此事便交给你去做。”皇帝拍了拍秦羽涅的肩膀,他老了,这些年为了墨莘的事情劳神过度,眼下许多事颇为力不从心,还好有这么个儿子在他身边。
而秦羽涅这个儿子为人又刚正不阿,直来直去,从不笼络人脉,也不勾心斗角。并不像他其他的皇子那般有许多的花花肠子,所以皇帝为他最是看重。
“那父皇,儿臣便先告退了。”秦羽涅抬眸见皇帝点头后便径直离开了,他一路行至一处僻静地,只见此时红公公已在那里,想是恭候他多时了。
“红公公。”他轻声道,“已经办妥当了?”
“殿下放心。”红公公着便示意身后那人站出来,那人向前行了两步,只见她身上罩着宽大的黑袍,衣帽一戴上便遮住了一张面庞,她有些生怯地不敢抬眼去看秦羽涅。
“殿下这就走吧,老奴送你们至宫门口。”红公公开口道。
“好,那便有劳公公了。”秦羽涅谢过红公公之后,他们三人便一路朝着宫门去了,路上并未碰见旁人,倒也顺利的很。
秦羽涅心想这定然是父皇有意安排过了,不然平日里这些个地巡逻的侍卫怎会不在。
行至宫门时,红公公便大声道了句,“儿,咱家同你的话可记住了,跟着慎王殿下去办事可不能有差错,若是出了乱子,那咱家在皇上那里可就保不了你了。”
那人点点头,表示知道了,这就默默地站到了秦羽涅身后。
“红公公,劳你送王至此,父皇那里还请公公多费心。”秦羽涅也同他客套了两句。
“殿下放心,路上心。”言罢,红公公便转身离去。
秦羽涅对着身后的那人道了句走吧,便领着他出宫去,宫门前的几名侍卫见了他也恭敬地行礼,并未察觉任何的不妥。
秦羽涅向他们点点头,与那人一路无话,直至行至宫外一株大树前,从树上解开雷霆的缰绳,却发现那人并未跟上来,只是站在离他几米远处,偷偷地看着他。
他轻轻蹙眉,牵着雷霆行至她面前,“走吧,眼下你没有选择。”
“你要带我去哪?”她声音很轻细,同之前在地牢中发出的那声尖吼完不同。
“慎王府。”言罢,秦羽涅便跨上马背,朝她伸出一只手。
她犹豫了片刻,还是将手搭在了秦羽涅的手上,秦羽涅便将她拉至马背上,坐在他身后。
“坐稳了。”秦羽涅叮嘱了她一句,双腿夹了下雷霆的肚子,雷霆便迈开四蹄,疾驰而去。
此时,已是深夜,长街之上并无行人,街市上的商铺也都歇业打烊,整个凤华城寂静万分。
“我见过你。”秦羽涅身后的人突然开口到。
秦羽涅并未回话,只御着缰绳,任雷霆一路奔驰着,好似那人的话都被淹没在了风中一般。
“我见过你,在万欲司里。”那人又了一遍,但秦羽涅仍然没有接话,她便不再开口。
不一会儿,他们便已经停在了慎王府前,秦羽涅翻身下马,托了那女子的手臂,将她从马上带了下来。
“就是此处了。”秦羽涅示意她,“在这里你的饮食起居会有人照顾,只是从今日起,你不可随意四处乱走,只得在这府中好好待着。”
“要待到什么时候?”那女子的双眸来回地转动着,伸手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露出一张白皙巧的面容,不同于在万欲司中那般,浅褐色的眸子里充满了期待,正是乌落瑶,“等着我姐姐来接我吗?”她似乎并不知秦羽涅为何要将她带来此处,自幼生活在绮兰宫中的女子,真的有如此不谙世事,如此天真吗?
秦羽涅疑惑,但他不知的是,乌落瑶虽是乌落珠的妹妹,从同乌落珠同吃同住,但乌落珠却并不希望她干涉政事,将她养在深宫里,不允许她随意同别人接触,几乎是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
对于她的问题,秦羽涅还未来得及回答她,便听到跟前一阵开门的声音,只见慎王府的大门被人缓缓推开,而那推门之人,正是他日思夜想的女子。
“羽涅?”刀鸑鷟就睡得浅,夜里失眠,便出屋走走,哪知走到大堂前的庭院时听得屋外人声,就出来看看,却不想竟是秦羽涅回来了。
“鸑鷟。”秦羽涅跨上阶梯,对他浅浅一笑,“怎么这么晚还没睡?”
“你几时回来的?”刀鸑鷟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安好无恙,这才放心。
秦羽涅握住她一双手,“今日一早就到凤华了。”秦羽涅话音刚落,乌落瑶便跑着停在了他身旁,目光落在他们相交的手上。
“这是?”乌落瑶虽穿着黑袍,但刀鸑鷟一眼便看出她是个女子,眉目如画,肌肤赛雪,有几分西域人的模样,浅褐色的眼眸清澈灵动。她看了看乌落瑶,转过头来与秦羽涅四目相视,“这位姑娘”
“进屋我在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