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令牌?”高哲一脸疑惑,“还望前辈细细道来。”
安沉默了一会,开始讲述起一段历史:“白玉派原先是江湖人士佑清在长安城所创立,以惩恶扬善、锄奸救国为己任,这个令牌就是白玉派掌门人的镇山之宝。然而,自从十一年前白玉派第二任掌门人信山去世后,他的师弟赵问创立乌门派,他的徒弟柳宣创立紫虚派,白玉派随之被分化。由于信山临终时将白玉令牌交到儿子冠真和女儿庭兰手里,所以赵问和柳宣这几年来一直在追杀冠真和庭兰,意欲得到白玉令牌而一统白玉派。”
“原来如此,”高哲问道,“那这枚令牌怎么会在一个蒙面人身上呢,他是冠真还是庭兰吗?”
“应该都不是,”安沉思了一下,“信山去世时他的两个孩子还所以他委托下属詹士俊帮忙保护他们。冠真和庭兰平时不会随便露面,估计那个蒙面人是詹士俊。”
“那他把令牌带在身上,是为了引开乌门派和紫虚派对冠真和庭兰的追杀吗?”高哲问道。
“应该是,”安道,“你现在惹祸上身了。听我一言,赶紧将这枚令牌丢掉,随便丢哪都行,就是不要带在身上。”
“丢了岂不是会引起更大的江湖纷争,再了,那连个蒙面人可能也已经看到是我拿走了令牌,”高哲不以为意,“我觉得应该物归原主。”
“你不要命啦!”安一脸诧异,“就你这点领,估计还没见到氏兄妹,就已经在半路上被人截杀了。”
“前辈言重了,”高哲笑道,“我出来闯荡江湖,为的就是行侠仗义,铲奸除恶。如果连这点事都办不好,那我以后还如何行走江湖?”
“那个赵问和柳宣都绝非等闲之辈,他们手底下又各有数百名弟子,”安淡淡地看了高哲一眼,“你觉得你能打得过他们?”
“所以才想跟前辈几招,以备不时之需嘛。”高哲又在恭维安。
“我可没要帮你,”安笑道,“子,你才刚出来行走江湖,就这么爱惹祸,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前辈笑了,”高哲也笑道,“师父这么多年来一直教导过我,人在江湖,应该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切不可只求自保而见死不救。”
“你子倒是很有胆量,”安道,“看在你师父的面子上,我可以先教你几招。”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高哲见安肯传授自己领,急忙跪了下去。
“哈哈,”安笑道,“领不咋地,马屁倒是拍得很快。”
“师父,”高哲问道,“那这枚令牌”
“先放我这儿吧,他们也不会那么快找到这里的,”安将令牌收了起来,“等你有所成了,我再带你去找詹士俊。”
光阴似箭,高哲在这个亭子里一待就是一个月。虽然他功底较薄弱,但天赋还行。由于自幼喜欢舞剑,安传授给高哲的长凌十剑一点就通。安每日见高哲勤恳地在亭子里练剑,心中也甚感欣慰。
一日,安见高哲的剑术已经颇具火候了,便对他:“子,我所教给你的长凌十剑,你都掌握得差不多了,现在我带你去一个地看看。”
半个时辰后,高哲跟随安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大院子,上面写着“长凌堂”三个大字。这院子看起来比安住的那间屋子宽敞多了,但里面却只有几个在打扫屋子的人。
“师父,这里是”高哲不解地问道。
“这是我很多年前找人建成的一个院子,里面布满机关,”安道,“我行走江湖多年,与人结怨不少。为了掩人耳目,我便在这里写下了长凌堂三个字,让人误以为我是住在这里。”
“里面有很多机关吗,”高哲一脸惊诧,“那师父今天带我来这里是”
“我承诺过你的事情不会反悔的,”安笑道,“白玉令牌我准备先放在这里。三天后,你随我前往秋山坡见詹士俊。”
“谢谢师父,”高哲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兴奋,“只是他会相信我们的话吗?”
“我跟詹士俊有多年交情,”安道,“其实我们最主要的目的是通过他见到冠真和庭兰,带他们来这里取白玉令牌。”
三天后,高哲准备好随身佩剑,跟随安前往秋山坡。一路上,高哲发现安都很警觉,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驻足查看,唯恐乌门派和紫虚派埋伏在这附近。
“我们快到了,”安指着前面一段平缓的坡路,“前面就是秋山坡,过了它,我们很快就能见到詹士俊了。”
高哲此时也提高了警惕,毕竟这是自己第一次出来办事,而且危机无处不在。虽然已经会了安教的长凌十剑,但毕竟没真正跟别人打过,也不知道自己遇到敌人时能否正常发挥。
马蹄声缓缓过秋山坡,高哲看到了坡底下有一间屋子,屋子旁散落着一地的黄叶。
“不好,”安似乎察觉出什么来了,“他们已经动手了。”
“谁动手了,”高哲吓了一跳,“乌门派和紫虚派的人已经过来了吗?”
“詹士俊屋前一直很干净,他经常打扫门前的落叶,”安指着那些落叶道,“我们快去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安从马上一跃而下,疾驰而前,高哲也赶紧下马跟随他前去屋子查看情况。安破门而入,发现屋里的西散落一地,不见一个人影。高哲见状不知所措,安停顿了一下,像是闻到了什么,立刻往窗外翻去。高哲跟随安来到屋后,见到地上有点点血迹。他沿着血迹的向走过去,不多时便看到安正蹲在一片隐蔽的草丛中在位詹士俊疗伤。詹士俊眉目紧锁,嘴角还留着几丝血。
“师父,发生什么事了?”高哲赶到安身旁。
“他中了紫虚派的环气功。”安一边着一边继续帮詹士俊运功疗伤。
“我能帮上什么忙吗?”高哲一脸焦虑,他觉得自己也需要做点什么。
“不用费劲了”詹士俊突然睁开眼睛,“你们快去救冠真和庭兰吧。”
“你别话,”安也是一脸忧愁,“再坚持一会就好了。”
“柳宣这招早已伤及我的五脏六腑,与其在这里浪费力救一个将死之人,还不如去保护白玉派未来的接班人。”詹士俊有气无力地道。
“没有你的话,那两个娃娃即便拿到了白玉令牌也无法号令乌门派和紫虚派归顺。”安道。
“你有所不知”詹士俊突然一把推开安的手,“当年掌门临终前曾经留下数百名骨干并嘱咐他们日后好好辅佐他的一对儿女,见令牌者如见其掌门。他也知道赵问和柳宣居心叵测,但当时已病入膏肓,无力回天。然而”
詹士俊突然吐了一口血,高哲急忙将他扶住:“前辈,您慢慢,我们都听着呢。”
“然而掌门万万没想到,赵问和柳宣竟然在他去世后就各自拉帮结派,自立门户,”詹士俊道,“当时一片混乱,我只好临危受命,带着掌门两个年幼的孩子藏了起来,令牌也在他们手里。由于乌门派和紫虚派的弟子遍布整个长安城,所以我也一直没机会突围出去寻求支援。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带着两个孩子藏在秋山坡。”
“那些骨干现在在哪?”安问道。
“他们就潜伏在乌门派和紫虚派之中,只要白玉令牌一出现就立刻归顺。”詹士俊道。
“前辈,”高哲深切地问候他一声,“那天在草丛里冒死保护令牌的那个人就是你吧?”
“你”詹士俊睁大眼睛望着高哲,支支吾吾不出话来。
“前辈请放心,白玉令牌现在在一个很安的地,”高哲微笑着对他,“我们一定会把它亲手交到氏兄妹手里。”
“有劳了”詹士俊拍了拍高哲的肩膀,随后又用期盼的眼神望着安,“快去救他们”
詹士俊伸手指了指一个向,随后便闭上了眼睛。
“前辈,前辈”高哲不断呼喊詹士俊,但是他已经听不到了。
安坐在地上沉默了一会后,对高哲:“我们先草草把他埋葬了,然后就赶紧去找氏兄妹吧。”
虽然三个月前曾跟随父亲上过战场,亲眼目睹过一将功成万骨枯的惨烈局面,但那都是两军对垒,你死我活的厮杀。而今天,高哲第一次见到一个生命在自己眼前逝去,心中充满无限感慨。自己才刚出来闯荡江湖一个月,就遇上了这种事,有点造化弄人。
“师父,我有点害怕。”高哲声道。
“臭子,你都还没见过世面呢,就心虚了?”安见他垂头丧气的,马上厉声训斥,“难道我教给你的剑法都白了吗?”
“连詹前辈这样的高手都还会丧命”高哲叹了一口气。
“这世上没有永远打不败的高手,只有不断涌现出来的后起之秀,”安道,“你还年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