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在几名家丁身前的是个年纪不大的年轻,长得并不白甚至还有点黑,五官倒也还算致,满脸的虬髯,穿着一件有点泛黄的白衣。
这挡路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江白。他冲那领头的家丁哈了哈腰,满是笑容地道:“大哥您别生气,我这人嘛比较八卦,就是想打听打听着这妇人犯了何事。”
领头的家丁皱了皱眉,问道:“你认识她?”
“不认识!”江白一脸憨厚的笑容,如实地回答道。
“那你问个卵!”家丁的火气又大了些。
江白眨了眨眼,嘻嘻一笑,语气又恭敬了些:“这位大哥,我就是好奇,您跟我道道,也不耗您多少时间耽误几分事不是。”
“你好奇又关我鸟事!”领头的家丁一脸怒气,但见眼前的这个少年嬉皮笑脸下带着几分恭敬,便不耐烦地又道,“这妇人的老相好欠了我们家少爷一笔债,可债未还清人就跳河自杀了。剩下的债,不找他老婆要,找谁去。”
江白哦了一声,又问道:“可这老妇人都被打得半死不活的,也没法干活赚银子还给你们少爷啊?”
便听家丁冷哼了一声,道:“我家少爷大发慈悲,让她在府里做工抵债,但她却不识好歹,隔三差五就往府外里逃。这不,也别怪我们给她点教训!”
“这笔债数目很大?”
“也就十万两”
江白闻言,心中一诧,十万两还真不算是个数目,但见这妇人也不像是华贵之人,一个寻常民怎会欠下如此多的银子?此时,地上的妇人已醒了过来,她用力地在几名家丁的手中挣扎了几番,凄切道:“明明只借了一万两,却变成了十万两!我夫君让你们给逼死了女儿让你们卖了,有的酒楼、房子都让你们收了,却还不肯放过我!呵,名义上是到你们府上做下人,实际”到这,妇人凄切一笑,猛地撕开胸前的衣裳,露出了白花花胸脯。
这该是香艳的画面,但却让围观的人看得倒吸了口凉气,只见这妇人的胸上划满了密密麻麻的刀痕,令人触目惊心。又听妇人凄惨地喊道:“什么做工抵债,什么少爷,根就不是人!平日里不开心了就对我非打即骂,甚至还用刀在身上刻字。你们都不是人!都不得好死!”喊罢,即用劲了身的力气想要睁开家丁的手,往一旁的墙柱上撞去。
妇人想寻个了断,但让家丁们给按了下来。“那些刀伤分明就是你自寻短见所为,少他妈诬赖少爷”领头的家丁火怒三丈,手中的鞭子不断的抽打妇人,“想死?!哪有那么容易,你要死了,笔债还找谁要去!”直到妇人再次疼晕过去后,家丁才停下了手,还不解气又是踹了一脚,啐了一口道,“妈的,你家才不得好死,老子活的好好的!”
看到如此,饶是那些衣着华丽是一脸冷漠的富贵人家脸上也有了些不忍,而少有的市井民早已怒气冲天,这也太欺人过甚了!有两名年轻气盛的伙子撸起衣袖正准要冲出去阻拦这班家丁,让一旁中年人给拦了下来,便见中年男子摇了摇头,低声叹道:“那是赵家的家丁,都是官家的人,咱们这些蚁民可惹不起。”两个伙子,一听是赵家,也顿时哑了声,只好将一股怒火藏于心中。
江白修炼了推棺与三生两种内功心法,耳力早不是寻常人能比拟的,中年男子虽的声,但他却能听得非常清楚,心想京城里最不缺的就是达官贵人,高官子弟占着权力飞扬跋扈欺凌百姓的事儿,莫在这封建古社会了,便是前世那开明民主的中华人民共和国也很常见,要不怎会有“我爸是李刚”这一热词的出现。他眼中闪过了一丝怒色,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嬉皮笑脸的式样。
那领头的家丁抽打完妇人过后,见江白还挡在他的身前,没好气地道:“还有别的事没?没有就快滚,好狗不挡道!
江白懵懂的左右看了眼身边,嘴里喃喃道:“奇怪有狗吗,我怎么没看见。”
“嘿!你子揣着明白装糊涂是吧!快滚开,大爷我没空和你在这瞎扯”领头家丁的脸色沉了下来,火气更大了些。
“哪儿啊!我在真没看见”江白装作无辜的模样,看着眼前的领头家丁,忽然一拍手,恍然大悟道,“我怎么左右都没见着,原来好狗就在眼前。”话罢,又是礼貌一笑,“还请几位大哥给弟让个道。”
围观的路人听江白一,都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感情这年轻是装着糊涂又骂了回去。也有不少人见江白衣着平凡,不由得为他担忧接下来的处境。
“”领头家丁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这回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反过头来让别人给骂了,语塞了片刻便冷笑道,“好啊!原来是来惹事的,我看你年纪轻轻也不知道个死字怎么写,弟兄们!给我”
话还未讲完,他的脸上就挨了一巴掌,江白出手极快力道也狠,领头家丁的半边脸霎时就肿了起来。便听他痛叫了一声,吐出一口血水还有两颗牙齿,捂着半边的脸,眼里满是震惊的看着江白,他很清楚,这一巴掌就是眼前这一脸嬉笑得年轻打的,但他却没看清是怎么出的手,不禁后退了两步,又是狠道:“弟兄们,给我打!”
五名赵府家丁一拥而上,以江白现在的身手,收拾这五人就如同切菜一般容易。没用多久,刚刚还一脸跋扈抽打妇人的五名家丁便都倒在了地上,有的捂着肚子,有的捂着胸,还有得捂着腿,皆是痛苦的x吟着。
惊人的一幕让围观的人群都瞪大了双眼,对眼前发生的事,感到不可思议。没想到这衣着平凡,身板并不算强壮的年轻身手如此的好,一下就放倒了五人,并且始终是一副嬉笑的脸容,瞅他刚刚打倒五人,简直就在跟玩似的,轻松得很。
那些市井民们来就对这些占着竹子的权力欺凌平民狗腿不爽,如今见几个作恶的家丁都被江白打倒在地,不禁都发出了叫好声。一年纪稚嫩的男娃眼里满是崇拜,连连拉着一旁大人的衣角,兴奋道:“父亲!父亲!我以后也要像这哥哥一样,锄强扶弱抱打不平。”
江白并未下重手,这儿是京都之地不宜惹事生非,便想着轻轻教训这五人一番,即转身离开。直到官兵的到来,江白知道,这回他又惹上麻烦了。
那领头的家丁捂着肚子,一个劲儿的在地上打滚,嘴里直喊道:“要死人了!要杀人了!光天化日当街行凶,还有没有王法了!”
家丁不停地在地上叫疼喊唤,一脸要死的神情,搞得他才是弱势群体,被恶霸欺凌一样。江白一阵无语,才下手的力度他心里清楚,绝没有这家丁演的那么夸张,还能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正想走过去再给他两耳刮子,便见不远处正有一队刚路过的官兵听到家丁的叫唤,急急地赶着过来。
围观的人群见有官兵过来,哪还敢再这多停留,一下就散了开去,只留下江白一人。
领着十多名官兵过来的是个衣着华贵的公子哥,身上下一丝不苟,锦衣玉饰,处处显露出他那尊贵不凡的身份。就见那公子哥先是左右看了看,随后目光落在了那赵府领头的家丁身上,皱了皱眉,问道:“你不是那赵顺的跟班么,怎么躺在地上,这儿又发生了何事。”
“嗨呀!金少爷,您来了可就好了”瘫在地上打滚的领头家丁一见这公子哥,脸上即露出了喜色,一下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又哪还有先前一副要死的模样。他快步地走到了公子哥的身边,得意洋洋的看了眼江白,尔后在那公子哥的耳边低声私语了几句。
便见金少爷听后,一下瞪大了眼,瞥了一眼江白,惊问道:“就这子?!那么猖狂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罢就要走向前去,又让家丁给拉了回来。
“金爷,这子手底下有功夫,邪乎的很,你要心呐”家丁悄声道。
“怕个鸟!”金少爷一脸不屑地道,“没看我身后的架势,我就不信还有人敢在皇城之下对官兵动手!”
金少爷几步走了到了江白的身前,瞥了一眼,淡淡问道:“姓甚名甚,为何要动手打人。这质问的口吻,就和江白前世时某国的某些执法人士一模一样。
江白见家丁与这金少爷熟识,心里也知道来者不善,收起了脸上的嬉笑,淡淡地回道:“没什么,只是看不惯这群家丁欺凌一个妇人,顺手给点教训。”
“你是官家的人吗?!是这京府的衙差吗?!你又有什么资格胡乱给人教训?!”金少爷皆连责问了江白三句,又道,“再了,欠债还钱就是天经地义,又有你一个外人什么事!”
不等江白回话,金少爷又继续道:“瞧你这副打扮,邋里邋遢的也不像是京城人,把户牒和路引拿出来看看。”
“没有”
“没有?!”金少爷冷笑了一声,“没有户牒和路引你是怎么进的京城。”
,这个问题,江白确实回答不上。
见江白沉声不语,金少爷冷声道:“看你衣着破烂的,也不见得是些江湖名门的子弟,怎会有如此好的身手?我怀疑你就是敌国的探子,想来惊城刺探我国的情报!”罢,即一挥手,喊道,“来人,将这可疑的子押去衙门!”
“是!”两名官兵应声而上,上前就将江白反手扣押,动作伶俐迅速。
以江白现在的身手,要挣脱这两名官兵的扣押自然不算什么难事,但他却没做为何反抗。这位叫金少爷的公子哥能在京都调动官兵,足以明他的身份不简单,当下唯有识时务者,过日后再想办法,公然反抗官兵只会惹下更大的麻烦。
官兵押走江白后,金少爷嘿嘿一笑,看向赵府的家丁,得意道:“我就那子不敢怎么样吧,还不是乖乖束手就擒?”他心里也清楚江白不可能是敌国探子,但这五名家丁主子赵顺是他很要好的一个哥们,哥们的跟班被欺负,若是自己不出头,传出去的话,岂非要丢了他京城四少的脸面,便随意找了个敌国探子的借口,把江白给进衙门里去。
“还是金爷您威武!”家丁一脸恭敬的笑意,连忙奉承道。
官官相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