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猛地看向天灵,眼神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你······”
“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恰巧会做点小生意。”天灵扯着嘴角,看向大皇子,“大殿下前程不可估量,还是不要为了一时之气,坏了大事。”
刚说完,宫里便来人了。
海公公亲宣皇帝口谕,安宁公主想见平西王,着宣平侯府三公子江清流速带平西王入宫,慰解安宁公主愁绪。
更让大皇子心惊的是,海公公是一路直奔大皇子府上而来,仿佛笃定了人就在他府上。
此时此刻,大皇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江清流,居然是父皇的人!
看来,自己行事得小心些了。
“大殿下,陛下宣您进宫。”海公公对着天灵宣完口谕,转身对着大皇子躬身道。
大皇子神色晦暗的跟着海公公进宫去了。
而天灵也回宣平侯府收拾了一下,然后带着平西王去建安宁公主了。
“主人,你放心去吧,我在暗处保护你。”王西平识海传音,“再不会让刚刚那样的事情发生了。”
“放心,去安宁公主那里,不会有事的。”天灵手脚麻利的将弄脏的衣服换了下来,“不过你跟着也好,万一有什么事,还能帮一把。”
到了安宁公主处,天灵牵着平西王站在殿外,没有贸然进去,他还记着安宁公主对平西王过敏的事情。
“天灵小公公,进来吧。”安宁公主魏祈雨身边的嬷嬷出来道。
“那平西王?”
“交给我吧。”嬷嬷伸手接过牵绳,“没跟着你以前,是我在照顾它。公主想跟你说说话,快去吧。”
“多谢嬷嬷。”天灵对着嬷嬷一礼,这才抬腿向里面走去。
“长高些了。”安宁公主看着天灵半晌,“也瘦了。”
“多谢公主记挂。”天灵冲着安宁公主甜甜一笑,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做工精巧的小袋子,“这是给公主带的一些小玩意儿,公主若不嫌弃,可以拿着解闷儿。”
“坐着说话吧。”安宁公主将目光从天灵身上收回,微微偏头示意下人将小袋子收着,然后开口道,“笑的这样欢实,不疼了?”
天灵小脸一垮,“疼~,但是许久没见公主,心中欢喜,露于形色,还望公主莫怪。”
“莲儿,去把我那最好的金疮药取来。”安宁公主叹了口气,“你的事,皇兄与我说了一些,你有赚钱的本事,还能明辨是非,这很好,钰儿剑走偏锋,你切莫学着那样行事。”
“公主放心,天灵做的都是安分守己的生意。”天灵依言坐在魏祈雨赐的软凳上,然后试探问道,“衝州的事,我鲁莽了些,不知道陛下会不会怪罪······”
“若要怪罪,就不会派海公公宣你进宫了。”魏祈雨浅浅一笑,没有在这上面多说,而是转了话头,“听说你重金买了个戏子?”
“嗯。”天灵点点头,“陆卿姑娘声音好听,唱曲儿尤为婉转,有才有貌,很厉害的。”
“所以你就把她买来替你赚钱?”安宁公主轻轻摇了摇头,“才貌俱佳唱曲儿好听的人很多,若只是如此,完全没必要花那么大价钱,你没说实话。”
“什么都逃不过公主眼睛。”天灵解释道,“世人都爱瞧热闹,一百两身价的和一千两身价的比起来,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去看一千两身价的,重金买陆卿姑娘,除了她本身的价值外,还买了个噱头。”
“你还真是···会做生意。”安宁公主看向天灵,“难怪皇兄看重你。”
“公主谬赞啦。”天灵道,“主要还是陆卿姑娘值得。”
“本宫平日里也爱听戏,听你这么说,倒想见识见识这位陆卿姑娘了。”安宁公主道。
“回头等戏楼开园,若能有公主驾到听戏,民间肯定传为美谈。”天灵正愁戏楼开园不够热闹,此时听安宁公主这么一说,心下一动,便起了将安宁公主忽悠过去听戏的念头。
“戏楼?”安宁公主微微皱眉,“如此是不是太费周章了?”
皇家仪仗出行,声势浩大,免不了清路扰民,安宁公主性子静,不喜这样的事情,这也是她深居简出的原因之一。
“不费周章!”天灵赶忙出声道,“若公主有意前往,一切繁杂事交于我就行!保证给公主安排的妥妥帖帖的,到时候您只管听戏就成。”
“那···便依你所言。”安宁公主迟疑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应允了。
她一个人呆的时间长了,偶尔也想出去看看,去沾沾民间的烟火气。
天灵这边和安宁公主闲话家常,另一边,大皇子魏钰则正在承受皇帝的雷霆怒火。
大皇子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皇帝骂他,他纵然心中再不服气,也不敢吭声。
“你是皇子!”皇帝指着大皇子,怒火中烧,“衝州乃我大魏边境重地!你竟然敢将那些东西卖给自己的子民!你犯了失心疯了?”
“程陶调离衝州的事,其中有你的手脚吧?”皇帝居高临下的看着魏钰道。
“儿臣断不敢行此等事!”大皇子心中一惊,矢口否认。
“还敢狡辩!自己看看这是什么!”皇帝啪的一下将一份折子摔到大皇子面前,“好好看看!看看朕可有冤枉你!”
大皇子战战兢兢的拿起折子翻开,看了几页后陡然色变,“这···父皇!这一定是他们诬陷儿臣!”
皇帝听闻此言,不怒反笑,“此事你当真不知?”
“儿臣当真不知!”大皇子咬紧牙关,一定不能松口!
“胆敢诬陷皇子,他们好大的胆子!”皇帝看向大皇子,“此事你既不知,便是他们有意谋害,传朕命令,将这上面的涉事人员全部缉拿关押!除了上面这些事,再加一条谋害皇子,立即移交刑部!”
海公公上前,“大皇子,把折子交给老奴吧。”
“此次你犯下这样的大错,京城的一应事务你就不用协理了,在家好好反省三个月,还有,衝州官府善后要用的银钱,也从你的府库里出。”皇帝接着道。
大皇子纵使百般不愿,但哪里还敢反驳,伏在宫殿的地砖上点头应是。
奏折上皇帝要处置的人,都是大皇子心腹,皇帝这一下不仅砍去了大皇子一部分的势力,还给如今那些跟在大皇子身边的人敲了个警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