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辆牛车,装着十几箱铜钱,朝着小杨村而去。
这条小路修的很平整,牛车走的虽然慢,但是却很稳。
柳家的小老头,周仓并没有带走。
不过出来的时候,竟然遭遇了小柳村其他村民的阻拦,倒是让周仓有些意外。
柳英杰短短几年,就贪污了十多万钱。
周仓是真的没有想到,这样的人,小柳村中竟然还有人维护他们。
之前询问那两个村民,那两人不敢多说,周仓还以为那两人是担心后面被柳英杰报复。
在周仓的潜意识中,一直都认为柳英杰全家,应该都是在欺压小柳村中的百姓。
他们家的那片水田,可能都是从村民手中强买过来。
但是结果却是,村子里的百姓,都在维护小老头,要阻拦周仓带着柳家的钱财离开。
柳家的人,能得到村民的相互,在小柳村算是得了点人心。
虽然柳英杰贪贪赃枉法,但是却没有欺压小柳村的村民,最多就是他家老爹炫耀嘚瑟一下。
相反,因为柳英杰的原因,小柳村这些年也是得了些好处。
像前段时间,小杨村的人没得到工钱,可是他们小柳村的人却都收到了。
这全都要感谢在县衙当差的柳英杰,不然他们可能也和小杨村的人一样,一分钱都拿不到。
不过在周仓亮出纪检部都巡使的身份后,这些村民就都老实了,不敢继续阻拦,把路让开。
除了周仓的身份之外,还有就是这一箱箱的铜钱。
村民也都傻,在周仓告诉他们,这箱子里全是钱后,很多人就都沉默了。
他们以为柳家再护着他们,可是这么多的钱,要怎么才能拿到?
这些村民以前都被官吏压榨过,最恨的就是贪官污吏了。
柳家,柳英杰,到底贪了多少?
这只是从家中搜出来的,还有这些年柳家花掉的有多少?
这些钱没有被搜出来钱,村民不知道柳家有多少钱。
但是既然在县衙当差,盖一座大宅子,请两个丫鬟,三个护卫,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也都不知道,柳英杰在县衙,到底是什么官职。
而官员的俸禄是多少,他们就更加不知道了。
等周仓带着三辆牛车离开之后,村民还站在原地。
刚刚打开的箱子,那些铜钱……
即使铜钱已经被拉走了,可是影像却一直留在他们的心中。
“这么多钱?”
他们只是普通村民,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铜钱,心中震撼。
他们没有散去,而是再次议论纷纷,有的人目光看向柳家,那座小柳村中,面积最大最豪华的宅子。
很多人心中疑问,不过还是有人,马上跑去县城,去通知柳英杰。
柳英杰在县衙当差,平日里极少回小柳村,都是住在城内。
不过柳英杰在城内的住宅,也就是普通了,可住不起三进院落。
虽然宁安县只是一个小县,可是城内的宅子,即使只是一座小门小户,那也得十几万。
三进院落的宅子,少说都是百万以上了。
小柳村的人来了,在外面等到柳英杰下衙,然后拦住他,将村子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柳英杰家门都没进,马上回头朝县衙跑去。
“柳功曹,是有东西落下了吗?”
柳英杰也没回门口的侍卫,直接跑了进去,然后找到县令,一把抱住了县令的大腿,哭喊道:“县尊,救我,救我。”
“出了何事?”宁安县令黄元神色不悦,忍着将脚下的柳英杰踹飞的郁闷问道。
“县尊,大事不好了,那纪检部的人来了宁安,刚刚有人去了我家啊……”
柳英杰话还没说完,就飞了出去。
县令黄元没有忍住,他听到纪检部三个字,心中就凉了,手中的茶杯,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碎成几块。
“你说什么,纪检部的人来了,来的是何人?”
黄元站起来,走到摔倒的柳英杰面前,抓住他的衣领问道。
“听说是周仓。他……他将我家藏在家中的十万钱,全都拿走了。”
“县尊,全都被拿走了啊。”
柳英杰哭诉着。
“不要哭了。”
黄元现在哪里有心思管柳英杰那十万钱。
柳英杰越哭,他心里也是越烦。
“现在要担心的是我们的小命,钱没了可以挣,命要是没了,就一切成空了。”
“县尊,该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柳英杰已经是六神无主,他不过是从一个村民,侥幸成为功曹,这个时候,心理素质还是比不上当了十几年县令的黄元。
“你先回去,不要慌张。放心吧,只是一个周仓,他查不出什么来。”黄元安抚好柳英杰,就让他先回家了。
另一边,周仓赶着牛车回到小杨村。
那三个护卫,知道了周仓的身份,一路上更加不敢放肆。
小心翼翼的赶着牛车,只希望周仓不要降罪于他们。
小杨村的人都围了过来,他们看着周仓离开,却不想这才半天时间,周仓又赶着三辆牛车回来了。
他们都喝骂好奇,牛车上的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不过没有人敢来问。
周仓将十几个大箱子,都搬到自己的房间。然后又派了两个人看着。
随后他将这一切,又写了一份密信,让人送去邺城。
同时周仓还派人去通知已经在渤海郡城的田丰。
纪检部出来,基本都是暗中调查。
偶尔也会提前通知,要地方官吏配合调查。
这一次,田丰在明,周仓和雪贼老二等人在暗。
一明一暗,互相配合。
田丰负责稳住渤海太守,周仓他们先暗中调查。
周仓现在身份已经暴露了,也就无需再隐瞒。
而且,他也拿到了证据。
当天,周仓也是派人,直接进入宁安县,开始监视柳英杰。
纪检部权利很大,监察百官,但是赵徽没有给他们抓捕击杀官吏的权利。
如果赋予他们抓捕等权利,那就是明代的锦衣卫了。
锦衣卫是帝王的爪牙,用的好是一把利器,可是用不好的话,对于官吏,对于百姓都是灾难。
监察和执行的权利必须要分开。
赵徽不想让那些好官,日后提到纪检部,也是谈之色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