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未眠的云飞,带着颓废的脸庞,无精打采地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刚好,就收拾起行装把房退了,乘着夜色,狼狈地头也不回地逃走了,离开了这个让他永生难忘的伤心之地。这就是云飞初恋情怀,也就此终结,画上了一个不完美的遗憾句号!
告诫:那些初中校园恋爱的同学们,初中恋爱虽然是美好的,但大都是,到后来以悲伤的结局收场,还是趁有足够的时间,好好多学点知识,好好学习,不要轻易恋爱,那根本就不叫爱,只是一种互相的倾慕感觉。即使恋爱了,就把它当成是一段美好的经历和成长过程中的奠基石吧,千万别当真!
车徐徐地载着,云飞那疲惫不堪的身体与受伤的心向城外驶去。天也是阴沉沉的。此刻的云飞,已经面无表情,根本无心欣赏车窗外的风景了。而是不由自主地回想着往事,回想着她说得那每句话。慢慢地,云飞终于明白武英儿的激动,原来是,来源于她不知怎么面对他,怎么跟他开口说分手,来的太突然。本来她是想让时间慢慢遗忘了这份感情,可偏偏在这冥冥之中,让他与她在这里相遇,给了她一个措手不及,才让她异常激动,这才是原因,这才是她的激动。
突然,他想到武英儿对他说的一句话,“她已经不是一个干净的女孩了。”难道……难道……她已经……。云飞不敢再往下想了,不禁流出了泪,梦醒了,原来一切的美好总是那么短暂。
这时,车里音乐响起:“云里去,风里来,带着一身的尘埃,心也伤,情也冷,泪也干。悲也好,喜也好,命运有谁能知道,梦一场,是非恩怨随风飘……”这不正是为此刻的云飞所唱吗?立刻,让云飞的心更加伤感。外面也下起了蒙蒙细雨,难道,天也在为云飞惋惜地哭了。三年多的日日夜夜虽然不长,却等来的是一片空白,真的路归路,桥归桥了。
此刻,云飞的心已支离破碎,不知她现在此刻是否如此伤感呢?面对着车窗外淅沥的小雨,云飞强忍着心痛,听着悲伤的《英雄泪》,只能互相祝福,各披各的雨衣,在这下雨天各自逃走。云飞不禁怅然地长长叹了口气,回眸地望着车窗外一闪而过的风景,却是那么忧伤。像是梦了一回,醒了,何尝不想永远能沉睡在这梦里……
心里,从此要将自己埋进这泥土里,将心跳放到濒死的状态避免受冻。准备长久处于冬眠状态,即是,春回大地也不打算融化苏醒了…………。
云飞心里,虽然这样想着。虽然,没有考上理想的学校,但他毕竟是个初中毕业生,也是受过教育的。这一路上,让他慢慢多多少少也想通了不少事。回到家,他的心情很难平静下来。为了能让自己尽快从这片爱的沼泽地里走出来,使自己不在沉沦。他就决定在这一个月时间,忙里偷闲中,去文化室老丁那里的图书室疯狂的看书。让书来为他疗伤,替他解决心中那疑惑不解的答案。使自己能够尽快走出这片阴影。
毕竟,云飞在城市里呆了一个多月,思想也变得比较前卫,对一切事情能够想的开。渐渐地,云飞的心不仅平静下来,而且还得到了升华。他调整好自己的心情,想把自己这段时间,卷缩在阴影里的压抑全部发泄出来。于是,就一个人来到一个没有人的山顶,对着远方大声地喊道:“感谢你,曾经来过我的世界,感谢你陪我一起走过的那段日子,让我很快乐!也希望你,在没我的日子里,能够好好照顾好自己。我现在唯一能给你的温柔就是:永-远-不-再-打-扰-你……。”随着最后一句的连续呐喊声,让云飞的心境瞬间豁然开朗、舒坦!
云飞知道,这段一直陪伴他纯真的爱,只能永远深埋心底。让时间慢慢地淡化、遗忘。他此刻必须面对现实,面对今后的生活,决定从此做一个全新的自己。
剩最后一天时间,这个月就尽了。也是七月份最后一天了。云飞提早一天来到医院,准备接替那个陪侍人时嫂子尹翠花笑着对云飞说:“我已经让他走了,你回家的那段时间,我抽了个空,让我妹妹过来替我陪侍了几天,我去了趟黄甲堡矿上,让矿领导把他撤回去了。然后与他们协商,决定让我妹妹来当个陪侍人,一起与你陪侍我老公。她回去拿点东西,明天就过来。而且,以后不需要每人一个月那样陪侍了,要两个人天天在一块陪侍。”听完翠花嫂子的这番话,云飞当然是很不乐意,但他心里明白。所以面容上没有显露出来,只能,无可奈何地接受了。这样意味着云飞从此后没有多余时间回家了,而且也省不下多少钱了。想归想,但还的投入工作,耐心等待父亲下来后看怎么办了?
第二天上午,医院查完病房后,左银锁在床上平躺着。云飞就开始给他做腿部康复训练。这个康复训练是,两条腿轮流的做伸曲一百次。完了后,再从脚底按摩直到大腿。为的是,让他的腿能够促进新陈代谢血液循环。如果奇迹发生了,会突然恢复知觉也延缓肌肉坏死。必须每天早中晚各做一次,每次完了大概的一个多小时。
正在这时,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一个双肩背着大包,一手挎一个包,一手提着一袋水果,头发凌乱,脸蛋红朴朴,上身穿着一件粉红色的夹克,下身穿一条黑色健美裤,长相平平,看似二十来岁的姑娘进来了。提着大嗓门喊道:“姐夫,,姐姐,我来了。”左银锁笑着点点头道:“呀!翠平来了。”嫂子翠花正隔揪(蹲下的意思)在床下面收拾东西,听到声音赶紧站起来,一边过去忙着递东西,一边笑眯眯地道:“翠平,来了?赶紧把东西放下,累坏了吧!拿的什么东西?这么多呀?快坐下休息一会,我给你倒杯水。”说完,嫂子翠花把东西拿过来放在床下面,就先给妹子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我坐公交车在省委党校下了,提着东西走了几百米才过来的,可把我累坏了。我说少拿点东西,咱爸妈不听,就要给你们多拿,说是这里的东西太贵,让你们能省点是点,这些都是你们需要的,看爸妈多亲你们。看看我的手,胳膊,给你们提东西疼死我了。”翠平一边揉着手,一边有点抱怨地说道。“来,让姐看看你的手,可怜的,那你不能像上次一样,直接打个车过来了吧?”“你以为我不想吗?打车的几十块钱,家里挣钱也不容易,能省几个是几个,我也是为家里着想嘛!”翠平有点委屈地说。翠花嫂子心疼地替妹妹轻轻揉捏着手和胳膊,又问道:“爸妈身体好吗?”“不是上次和你说过了吗?好着呢!说有空了过来看你们,让你们放心家里。好好让姐夫安心养伤。”妹妹有点厌烦地答道。左银锁本来就不善言谈,话语少,所以眼睛一眨一眨地微笑着看着她姐妹两个说话。
云飞看着嫂子翠花对妹妹的关心,立刻,想到了自己的姐姐,心里顿时对翠花嫂子有了一种亲切的感觉。他一边听他们说话,一边为左银锁做着腿部运动。偶尔也仔细看看她那个妹妹。
见她妹妹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还不时地抖着。皮肤成麦色,粗燥,一看就是乡下经常干农活的姑娘,说话大大咧咧。个子约一米六左右,瘦瘦的身材,眼睛和她姐一样有些发黄,也许是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还是天生遗传就不得而知了,但很有灵气。感觉给人的印象,就是个二男人嘛!(假小子)。第一印象在云飞心里没有一点好感。
忽然,嫂子翠花说道:“咱俩个只顾说话了,忘了给你介绍一下了,这是贾云飞,矿上派过来的,是煤矿的家属子弟。我那次和你提起过,很勤快的一个小伙子。这是我妹妹,翠平。以后你俩个就一起陪侍我老公,一开始两人不惯,慢慢就熟了。我们农村人很厚道,我妹子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云飞赶紧对翠平礼貌地点了点头就说了句:“你好”。也不知道再说什么?只能就用这种简单的方式来打招呼了。而翠平也感觉自己有点失态似的,赶紧把腿放下来,往前挪了一下身子,羞涩地也对云飞回应道:“你好”并也习惯性地点了点头,也算是接应。
云飞看到她脸蛋一下更红了,刚才还大大咧咧地,怎么一下面对他有点拘束呢?云飞心里有点想笑,但克制住自己并脱口而道:“嫂子,你妹妹从老家哪里过来的?”“阳曲”“哦,那离太原挺近的。”云飞道。“我们老家就是阳曲农村里的,就是地多,家里以种地为生。农村人嘛!一般没什么大事不出门,我妹妹小学毕业后,就不念书了,在家里帮大人们干农活。平时不出门,是我把她叫过来的,正好有这个机会,出来锻炼锻炼,要不老呆在家里什么也不懂。”翠花嫂子对云飞解释道。“是,是,嫂子说的对,应该出来走走,见见世面。”云飞赶忙接应道。“我们农村的姑娘一到这个年龄,家里就要给张的说婆家了,一旦成家,再有个娃,想出来的机会也很少了。祖祖辈辈都是这样,我是幸亏嫁给了你大哥这个煤矿工人,能吃到国家粮。要不,我现在也在农村务农了呢!唉!这就是农村人的命。”翠花嫂子有点庆幸并感叹道。
“那可以走出来呀?离城市这么近,出来打个工什么的,不是挺好吗?”云飞疑惑地说道。“你以为不想吗?可家里人就不愿意女孩子们去大城市里打工。怕学坏,遇到坏人,名声最重要。一旦有了不好的名声,到时候,连个好婆家都不好找了。这就是我们农村大人们的想法。”翠花嫂子滔滔不绝地说道。“噢!原来是这样,明白了。”云飞说完,心里开始在想:武英儿与她们的区别,一个是被现实生活被迫无奈,一个是农民家庭的朴实,温馨,关怀。截然不同的家庭,截然不同的思想,最后是一个截然不同的人生。
也许现在安于现状是好的,也许被迫无奈走出去也是好的,那个年代谁也无法预料自己的人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用时间来证明一切。云飞感叹地想着,然后又低下了头继续忙活着。
翠平边喝水,边偷偷地看着云飞,当云飞说完以后感觉到她妹子时不时还在注视着他,可云飞一点也不在意。翠花说完以后又和她妹子拉开了家常。
这时,康复训练也做完了。云飞把左银锁抱到轮椅上去,工作算完成了,准备要出去溜达一下时,也许是左银锁看到不便打扰她们姐妹说话,于是,就让云飞推着他一起去楼道溜达去了。
房间里就剩下了姐妹两个,不时还听到房间里传来姐妹两的笑声,就这样,云飞开始邂逅了翠平并一起陪侍她姐夫了。
虽然,云飞与翠平的年龄相仿,但云飞心里只把她当成小妹妹看待。没事了,她姐姐就叫云飞一起打打扑克,拉拉家常,相处的非常开心。她姐还有意无意地让云飞带翠平去逛街。她妹子在云飞面前说话很拘束,而在姐姐面前口若悬河,简直判若两人。
云飞,其实心里隐隐约约感觉到,这是不是一场有意的安排的,但云飞看破不说破,只能装糊涂,因为,他根本就对她没有一丝丝的心动感觉,只有那种兄弟姐妹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