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那两人一个拎着水壶,一个捧着果盘出来了。
简依依忙起身帮忙一起倒水。
等摆好了水杯,放好了果盘,四个人也都坐好了,闵安才把话题又扯到昨天的事上,“老大,这下网上都有咱们的视频了,可怎么办?”
“已经找人去处理了,这几天你们就别乱走动了,尤其是你。”
说到这儿,厉熙爵把目光放回到了简依依身上,“他们两个能打,你细皮嫩肉的,再给弄进医院,就不是轻微脑震荡的问题了。”
厉熙爵勾起嘴角,有些嘲讽。
“放心吧老大,我们一定会看好他的。”李扬很仗义的把手搭在简依依肩膀上。
这个举动很随意,看的出来,闵安和李扬对简一很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厉熙爵看的有点不舒服。
就好像,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了一样。
“洗手间在哪?”厉熙爵晃了一上午,还没放过水,看着面前一杯杯滚开水,渴是不渴,竟然起了那么点意思。
他从洗手间里出来后,路过一个小房间,门敞着,窗户也开着,房间整理的很清爽,地板也擦得锃亮,床上被子折叠的十分整齐。
再走一步看看隔壁两人睡的大房间,凌乱不堪,还散发着一股子不好闻的味道。
厉熙爵皱起眉头,直接越过去,不用猜,都知道这个小间是谁住的了。
扯了些有的没的,厉熙爵看看时间,也差不多该走了。
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简依依,“多休息,把脑袋养好了。”
“好的老大,我一定会注意的。”简依依弯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
“走了。”
三人一直将厉熙爵送到楼底下,目送厉熙爵开车远去。
闵安忙凑过来,“小一一,你可以啊?”
简依依一脸茫然,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我他妈,去年喝到胃出血,半夜给送进医院,老大都没来看过我,你这小脑袋磕了一下,老大都给你送来宿舍了呀。”
李扬摆摆手叫他滚到一边,“你跟简一能一样吗?简一是为了老大才受的伤,再说了,那叫磕了一下吗,你给我磕个看看?”
一来二去,两个人又拌起了嘴。
简依依心想,这么说,老大对她还挺不错?
受了厉熙爵的命令,最近简依依不用去,天天就待在宿舍里养伤,厉熙爵也给李扬和闵安也放了半个月带薪假,让他们好好保护她,简依依心里依旧是受宠若惊,整天嘿嘿的傻笑。
李扬和闵安对她很照顾,去食堂都会给她带一份饭菜,以前他们都是在食堂里解决了,现在为了陪她,也都带回来吃了。
不过,这一个月过得并不平静。
原本最先发的网站已经删掉了视频,却被有心的网友提前保存了下来,之后就像是有人背后策划的一样,各大网站和软件平台又传上了这个视频,转发量和关注量也跟着蹭蹭蹭的涨。
群架引出来的事儿,在网络的发酵下,逐渐演变成一场声讨,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倒向了弱势的一方,谁要是帮厉熙爵他们说一句好坏,立马就会被一群网友围殴。
简依依对这件事也保持着高度的关注。
好在,所有的声讨里,没有人责骂她,大概是视频里,她流血的样子过于惨然。
评论里有指责厉熙爵做人过于绝情的,更多的是对资本和官僚相互勾结欺压弱势群体的事态抨击。
于是,事情的焦点,逐渐从群架指责,上升为对厉熙爵的个人审判。
有人在底下呼吁,去举报警察厅里滥用职权的领导,让他立即下马,同时惩治厉熙爵。
简依依不懂政治,也不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头一回感受到网络暴力的她,被这些言论唬得有些着急。
他们三个现在都不在唐廷,不知道厉熙爵的情况怎么样了,这事情再这么闹下去,万一厉熙爵被抓了,那她这些付出可就白费了。
厉熙爵要是被抓过去坐牢,判个十年八年的,她岂不是也要跟着连坐,才能保住这条小命?
闵安出去晃了圈,带了消息回来,“真是太操蛋了,那帮狗仔堵在唐廷,我差点连门都没进得去。”
“老大怎么样了?”简依依的目光变得迫切。
“小意思,老大在海市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事情没碰到过?这点屁民的口嗨,他压根就不会放在心上。”
“你知道今天二雄劝老大让人清理了那些视频,老大说什么啊?”闵安赶紧坐了下来,学着老大往椅背上一靠,双脚跷着搭在椅子上,手点着扶手,“随他们闹,我倒要看看,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真别说,闵安学的有模有样的,活脱脱厉熙爵本人了。
简依依被他逗笑了,不过还是有点担心,“警察厅那边,真的没事吗?”
“嗨,他们厅长都是老大以前的小弟,这点事情都压不下来,就白混了。”李扬的一句话,彻底将简依依的顾虑打消。
李扬继续道,“你没看新闻,这事儿闹了几天,哪家媒体敢往报纸上写,上头领导也就是装装瞎。”
风轻云淡一句话,却叫她头疼起来,这万一哪天被厉熙爵发现她绑架过他,会不会也把她搞进警察局,给她几年牢饭吃呢?
因为头受了伤,简依依什么也做不了,每天除了吃就是睡,实在没事做就看电视。
调台的时候,竟然看见厉熙爵上了电视,忙叫李扬和闵安一起过来看。
电视机上,厉熙爵穿着一件黑色衬衫,配一条黑色西装裤,脸上戴着一副墨镜,一米八三的身高站在人群堆里,显得格外的注目耀眼。
在记者的追问下,厉熙爵走的台阶。
“厉先生,听说警察局被判刑的人加重了刑罚,是您指使的吗?”
“请问厉先生,大众对于这件事情的反应很激烈,不知道您有什么看法。”
......
厉熙爵被一帮小弟护在中间,那些记者根本就靠不到他半步,厉熙爵也不避讳,对这一切充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