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朋友。
简依依自然知道林奕接下来想说什么,她转身打断他。
“林勇的事情跟你没关系,我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我自己的人生,不需要别人以赎罪的方式对我负责。”
林奕愣了片刻,还是不死心道。
“可我喜欢你,不知道这件事情之前就已经喜欢上你了,能不能……给我个机会?”
简依依沉默了一瞬,还是微微摇了摇头。
出租车已经到了。
“不想再跟林家的人有任何关系,不过今天,还是很谢谢你。”
简依依上车离开,林奕的身影迅速在车窗里后退,直到什么也没有留下。
车子在出租楼前停下。
她机械的挪动着双腿,像一具被抽去灵魂的行尸走肉。
简依依将自己泡在浴缸里,裹着湿漉漉的衣服,目光涣散的望着天花板。
氤氲的雾气有些迷眼。
她屈膝抱紧自己。
林勇不在乎厉熙爵会不会报复他,他死了,简依依就永远是个被人玷污过的女人。
她原本以为,厉熙爵只是不知道什么叫对一个人好,即便如此,他对她,也是有些特别的。
可后来,她那么轻易的被梁语宁代替。
那么轻易的相信她跟白子凌有染。
即便知道那是梁语宁跟林勇的阴谋。
可那有如何?
他怎么可能会要一个这样不洁的女人?
等简依依离开之后,林勇才猛地掀翻了面前的水晶桌。
透明的玻璃碎片迸了一地。
林勇喘着粗气,目光中带着一层狠意。
一个小时后,包间里多了个栗棕色卷发,身材高挑的女人。
梁语宁不耐烦的将墨镜推了上去,冷冷瞟了一眼林勇。
“找我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让你出去躲躲,这几天尽量不要跟我联系。”
林勇漫不经心的点燃一支雪茄。
“我只是来问问。你答应给我的股份什么时候兑现?”
梁语宁厌恶的拧了拧眉,冷声道。
“着什么急?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让厉熙爵知道,睡了简依依的人是你,否则别提什么股份了,你有没有命活下来还不知道。”
林勇猛吸了一口烟,轻佻的吐向面前的女人。
梁语宁厌烦的往后退了一步。
“答应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厉熙爵现在,应该还不知道那个人是我吧?”
梁语宁愣了愣,之前也没见林勇有这么多心眼,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忽然间怀疑起自己来了?
梁语宁不耐烦道:“你以为他知道了,你还有命站在这儿跟我说话吗?!”
林勇冷笑了一声,起身拦住梁语宁的去路。
“我现在就要你把梁家所持有的股份全部转移给我,不然厉熙爵马上就会知道背后搞鬼的人到底是谁!”
梁语宁浑身僵硬,目光渐渐冷了下去,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一字一顿道。
“你在威胁我?林勇,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讲条件,就算厉熙爵知道这件事情了又能怎样,我肚子里怀着他的孩子,而你呢?不过是他脚下的一只蚂蚁而已,不光是你,包括整个林家,都得给你陪葬!”
林勇忽然冷哼了一声,抬手狠狠摁住梁语宁的肩膀,狞笑道。
“所以你就毫不犹豫的把我给供出去了?我还以为那些录音是她拿来骗我的,原来你早就想好让我给你当替死鬼了。”
“梁语宁啊梁语宁,你可真是下的一手好棋呢!从你之前答应给我股份开始,就一直在算计我了吧!先是保证绝对不会让厉熙爵知道那个人是我,再开出那么多诱人的条件。”
“到最后瞒不住的时候,就跟厉熙爵摊牌,说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的错,然后借他的手除掉林家?”
“你早就看不惯我们林家的人了吧!还真是一箭双雕呢!”
梁语宁有些恐惧的望着她面前的男人。
林勇双目猩红,似乎下定了决心要跟她死磕到底。
反正现在他已经被厉熙爵盯上了,林家遭殃不过是早晚的事。
一个穷途末路的地痞无赖,梁语宁是真的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梁语宁下意识护住肚子。
这是她唯一的王牌了,千万不能出什么差错。
林勇的目光下移,注意到了梁语宁牢牢护着腹部的手。
他恶作剧的用掌心顶了顶梁语宁的肚子,冷笑道。
“你从小打大利用我的事情还少吗?梁语宁,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吗?我告诉你,我想得到你,只不过是因为我想得到梁家。”
“你猜,我的手稍微这么用力一些,没了孩子,厉熙爵还会要你吗?”
梁语宁狠狠将林勇推了出去,嗓音中已然带了些恐惧与妥协。
“非要闹到鱼死网破的地步吗?到时候你照样得不到梁家,厉熙爵会怎么报复我们,你永远想象不到!”
林勇笑了笑。
“是么?那我要是告诉你,我根本就没有碰过那个弃子吗?”
“你说什么?!”
梁语宁一脸震惊的盯着林勇,不可置信的摇了摇头,喃喃道。
“怎么可能,不可能的,这怎么可能?”
“只要我把那段录像拿给厉熙爵看,他大概会跟那个弃子重修于好吧!到时候你就算有孩子又能怎样?他根本就不爱你!”
梁语宁脸上的表情苍白慌乱,她用手捂着自己的耳朵,朝林勇吼道。
“你给我闭嘴!”
厉熙爵不爱她,梁语宁比谁都要清楚,她怀着他的孩子又能怎么样?
要不是因为简依依已经不清白了,他断然不可能娶她。
梁语宁夺门而出,脚步有些踉跄。
林勇脸上的得意的神情渐渐松垮下来,转而代之的是浓重的恐惧与忧虑。
如果有更好的活法,没有人会愿意被人折磨至死,可他们已经触碰了厉熙爵的底线。
如今梁语宁不仁在先,他必须要想办法自救。
浴室里的雾气浓重的恍若神仙之境,氧气被挤压的稀少可怜,让人觉得呼吸都有些不太顺畅。
女人的身体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一寸一寸朝向水底滑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