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显写完这几个字后,看着杨婉清道:“这林默今后不知会是个什么样的光景,会不会成为一代大家?”
杨显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玩笑,这林默虽然诗写的不错,但这还难以称之为大家,毕竟现如今在大玚朝能称之为大家的也就二三人,而他们无一不是有开宗立派之能的人物,这样的人物即便是杨显也得恭敬礼遇,而林默显然是不够格。
杨婉清见父皇与自己开起玩笑来,便捂嘴嗤笑道:“父皇,这世间之事也不都是定数,万一这林默真的开宗立派成为大家了父皇该当如何?”
杨显一听虽然心中不以未然,但也笑道:“哈哈,这若是真的成大家了,朕就赏赐他这天下最贵重的东西。”杨婉清一听有些疑惑,她自然不知道什么东西是最贵重的,父皇这么说也是一个玩笑罢了,她自然没当真。
这杨显看过的诗文,一般都会被礼部再收回去,看看这杨显对这些诗文有什么见解。当陈元嘉翻开这诗集,看到杨显对这林默的御批时先是一愣随后合上这诗集闭着眼,不知在思索什么,一旁的礼部侍郎吴适之见陈元嘉这般反应便猜出了个大概,他立刻问道:“大人是不是陛下对这诗文没有什么批文?是这些诗文未达到陛下之期望?”
见陈元嘉并没答话,吴适之叹了口气道:“大人这些诗文多是些童生秀才之做,这年纪尚浅,做不出这诗文也是应当。况且就算这诗文尚可,陛下极少下笔御批,因此大人不用过多在意,今后或许就有这好诗了。”吴适之这些日子一直在鸿胪寺接待这外来使节,因此对这诗集并不了解,这才觉得今年与往年一样,没几首好诗能让陛下满意的。
陈元嘉此时突然睁开了眼睛,眼中露出了一丝雀跃,随后道:“今年有一人之诗文得陛下御批,胡侍郎你且看看陛下这是何意?”说着翻开诗集胡适之一看皇帝在林默诗下写了“此子甚佳”四个大字。
胡适之先是错愕,随后连忙道:“这林默之诗文竟然能得陛下如此赏识,当真实属罕见。”随后拿起诗集看了看,这时他才发现这林默竟然有四首诗上了这诗集中他有些诧异,这连上四首的事确实有些匪夷所思,依照他对陈元嘉的了解,他万万不会同意这事的,但现如今试试已经摆在眼前,这林默确实是上了四首,虽然这诗确实卓尔不凡,但陈元嘉最注重公平,这对其他书生来说是有失公允的。
吴适之思索片刻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林默一定与陈元嘉有着某种关系,这不是陈元嘉的亲友就是陈元嘉的学生一类的,不然陈元嘉也不会抛弃自己一贯的作风,如此帮着林默,而陛下也极有可能是因为陈元嘉的干系这才如此看重这林默,吴适之心中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与这林默交好。陈元嘉看着吴适之有些失神便问道:“吴侍郎,你觉得这诗如何?这陛下是何意?”
吴适之一听立刻回过神来,赶紧笑道:“回大人,这诗自然是极好的,陛下如此御批自然是十分看重这林默,这林默一定师出名门,家中也是书香门第,这今后这林默定会成就一番作为。”吴适之的话对林默那是抑制不住的夸赞,林默越陈元嘉的关系匪浅,这自然是得夸赞,而且这也是在轻描淡写的拍陈元嘉马屁。
陈元嘉对吴适之的话并没放在心里,他现在觉得自己这将林默的诗全都上呈是在帮这林默还是在害林默,林默这次一人占四首,定会引来天下读书人的不满,而且林默若是因此自满,止步不前,今后再无佳作,这恐怕会被天下人笑话死,这陈元嘉自己也是有一定责任的,他的一个举动,可能会对林默的一生造成严重的影响。不过事已至此,陈元嘉也改变不了什么,他只能让这事自己发展下去了。
解下来,吴适之按照以往的惯例将这诗集印成册,送到各地,这诗集乃是天下读书人中选出的精华,又得陛下亲阅,自然成了抢手货,各地的书坊书铺自然跟风印了起来,不过大玚朝疆域辽阔,这传到给地得月余时间,当何仁拿着这诗集给林默看时已经是半月之后的事了。
何仁指着林默诗文上那御批的四个字“此子胜佳”有些羡慕嫉妒的道:“这陛下御览很少写御批,有也是点评这诗文的,这专门夸赞这作者的还是第一次遇到,而且给出的评价如此之高。”
林默看着这四个字有些无奈,自己压根就不知道有这事,这八成是孟文昭自作主张将自己的诗文上呈的。想到孟文昭林默突然想起来,孟文昭已经离开了云州了,前往扬州赴任,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再见面了,想到这林默心中涌现出了些许不舍,孟文昭对自己也算是亦师亦友,可惜这践行时自己受伤未到。
何仁并没注意到林默的变化,接着道:“林默你的大名现在已经传到各处了,各地的文人那是摩拳擦掌,想要来这云州与你见上一见,切磋一番。”
林默一听有些无奈,这枪打出头鸟,这一出名了麻烦事也就跟着来了,这些文人为了扬名立万,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现在自己得到了陛下的赞扬,自然有些人想把自己当成垫脚石,用所谓了文斗切磋等等方式,扬他们的文名。
林默十分不耻这样的行为,但这就是文人,林默也无法改变,只能躲得远远的。何仁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林默随后忍俊不禁的道:“你知不知道,现在你有了一个诨名。”
诨名就是外号绰号,林默听后自然是十分诧异,他疑惑的问道:“诨名?什么诨名?”林默随后端着茶杯边喝便疑惑的看着何仁,何仁一字一顿的道:“甚,佳,公,子。”
林默一听口中的茶水瞬间吐了出来,何仁赶紧一个侧身避开了,险些被林默口中的茶水喷到。林默被水呛的咳嗽了几声,随后道:“肾佳公子?这谁起的诨名?”
何仁耸耸肩道:“不知道,反正现在都这么传,林默是胜佳公子。”他看着林默奇怪的眼神立刻解释道:“是因为你被陛下御批‘此子胜佳’,因此才被称为胜佳公子,不是因为你逛青楼,被人家姑娘称为肾佳公子,你别弄混了。”
林默一听怒道:“你瞎说什么?我什么时候逛青楼了,你这是血口喷人,当心我去官府告你。”见林默反应如此大,何仁也只好撇撇嘴道:“好了好了,我不说了行吧。”林默这才点了点头。
何仁则有些担心的道:“我现在已经听说了有一帮云州的读书人打算办个文会,邀你前去,那些都是秀才还有些举人,要与你分个高低。”林默一听皱了皱眉头,接着何仁道:“这还不算什么,邻近的几个州府的书生现在商量着一同前来,这样你至少得参见三四个文会。”
林默听后脸色一变随后道:“那些人怎么都这么闲,他们没事干我还要忙着养伤赚钱。”随后道:“这样,你对外宣称我被擅自所伤得休养数月,暂不外出。”何仁一听只好点了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知道林默不喜欢这些文会,他自己也不喜欢跟那些书生打交道。
就这样过了几日,果然是有文人前来拜访,何仁都以林默受伤需要静养为理由打发了,这些书生也没法,毕竟上次林默被贼人袭击受伤,这事云州这人尽皆知,这理由谁都信服。
林默觉得自己身上这伤养的差不多了便着手准备回谯南的事宜,这才回去他一方面是去看自己的爷爷,另一方面是专程去感谢赵朴他们,毕竟这次的事赵朴他们也是豁出性命帮自己,要不是他们拼命拖延,自己恐怕早就成了这刀下亡魂了。
林默雇了几辆马车,带上各种礼品还有些银两便回谯南去了。到了晌午时分,林默到了谯南,他先是去了趟县衙,衙役一见林默立刻恭敬的道:“林公子,你身上的伤好了?”
林默一看笑道:“是陶安啊,我这伤好的差不多了,这次专程过来看看你们,对了赵捕头呢?”这个陶安就是上次跟着林默和赵朴闯入洞中的两个衙役之一,也亏着他们护着,林默他们才逃出生天。
陶安一听赵捕头,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随后笑道:“赵捕头今天不当差,应该去别处了,这个我也不清楚,不如林公子你明日再来,我晚上去跟赵捕头说一声,正好明日是他当差。”
林默一听有些疑惑不解,毕竟这赵朴孑然一身,就算不当差也不会跑到别处,顶多就是喝喝酒而已,林默点了点头随后道:“那好吧,我这明日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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