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敬听后那是心乱如麻,这次怎么牵扯到这卢清涯了,这卢清涯的背景钱敬自然知道,卢清涯师兄在京中太医院任职,官职品级可能不高,但那可是能与皇帝接触的人,这样的人谁敢轻易招惹,就连邓和光都尽量避免与他发生冲突。
钱敬怒道:“你这妇人可不要胡乱说话,你有何证据说你丈夫是因为吃了卢清涯的药猝死的,若是没有证据,莫怪本官治你一个诬蔑之罪。”
那妇人一听立刻道:“大人,民妇有证据,民妇这有药方一副,这药方是治厥心痛的,但多了味苦杏仁,这才导致我丈夫身死。”说着将药方呈给钱敬,钱敬看了看,又找来医者问了,这才确定这药方确实多了为苦杏仁,而仵作也确定这顾成的死与那药脱不开干系。
接着钱敬又传唤几个昨日同顾成一起到卢清涯那医治的人,确定卢清涯给顾成看的病。
钱敬知道既然事情已经如此,审问是不能避免的,不管如何这卢清涯都得到这府衙走一趟,于是他看了看,周围的衙役一听与卢清涯有关都不由得退了退,只有赵朴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思索什么。钱敬一见便开口道:“赵朴,你去卢药铺,把卢神医请来。”
钱敬特意说了是“请”不是“抓”,他可不想在自己晋升的关键时刻再节外生枝,出什么幺蛾子。赵朴听令后,便带着两名衙役前往药铺,此时药铺中卢清涯正在给别人诊脉,突然有人前来禀告说卢清涯用药不当医死人了,现在家属已经报官了。
前来求医的众人那是不愿相信,毕竟虽然也曾有人前来求医却没被医治好,最后离世,但那都是因为病人自身已经病入膏肓回天乏术了,这也赖不到卢清涯头上,家属也不回报官,这次估计也是同样的情况,但为何家属要报官?难道是 想向卢清涯讹些钱财?
就在众人议论纷纷之时突然有人喊道:“府衙的衙役前来拿人了,卢神医你赶紧离开,到别处避一避,免得被人给讹了。”
一旁的方晗听了也赶紧道:“师傅咱们还是先避一避吧。”说着收拾起东西来,有几个前来就医的病人也帮着卢清涯收拾起东西来,让他赶紧离开,卢清涯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随后便清醒过来,急道:“这既然官差都来了,我就前去走一趟,是非曲直便能捋清楚了,你们莫要收拾了。”
但众人并没理会,而是架着卢清涯就要离开这药铺,就在这时赵扑带人赶来了,众人一见只好放开卢清涯,卢清涯一见赵朴便拱手道:“不知前来是否是因为有人报官说我医治死了人?”
赵朴拱手道:“确实如此,卢神医烦劳你跟我这走一趟,少尹大人有些话想询问。”卢清涯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便跟赵捕头走一趟。”
赵朴恭敬的拱了拱手随后头前带路,领着卢清涯去了府衙,而那些求医的病人见此情况便开始
议论纷纷,有的说这是要讹卢清涯一笔钱,有的说是却有可能,毕竟这人既然敢去府衙说明这事不是弄虚作假,反正是各有道理,最后众人都不约而同的前往府衙,去一探究竟。
卢清涯被人告了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这云州城,卢清涯的名气太大了,一下子就引得全城人的关注,纷纷赶去府衙凑热闹。
此时邱府,邱济安听了下人的禀报,微微一笑,随后便直接去了邓和光的府上。邓和光一见邱济安来他这儿很是奇怪,这昨日才见过怎么现在就来了,邓和光问道:“今日来这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邱济安立刻将卢清涯医死人的事说了出来,邓和光听后很是诧异,道:“这卢清涯医术高超,怎么会开错了方子?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隐情?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邱济安立刻笑道:“大人聪明,这事确实与我有关,这是我给他设下的一个圈套。”
邓和光一听皱了皱眉道:“我知道你与他有嫌隙,但他京中有人,轻易不能招惹,而且这云州的事刚刚平息若是再惹出什么祸事来,这要如何收场?”语气中带着不悦。
邱济安听后立刻道:“大人,这事虽然有些唐突了,但也是为了整治这林默,这卢清涯倒是其次。”邱济安的话让邓和光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事明明只是卢清涯一人之事,怎么又牵扯到林默了?
邱济安解释道:“这林默昨日请这卢清涯喝酒,这酒后卢清涯给人看病,这才出了岔子,这卢清涯误诊林默可有着推脱不掉的责任,再者这那些受过卢清涯恩惠的人也不会就这么放过林默,定会记恨于他,更重要的是这京中那卢清涯的师兄若是知道自己师弟的名声因为这林默被毁了,这自然也会放过林默的,这林默就算得到陛下的御批,这次虽然不至于丢了功名但这名声就已经都毁了,这今后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若是再敢参加科考必然会被这天下文人所不齿。”
邓和光一听,思考片刻,随后道:“这事既然做了那就做了,不过你确定这事不会有人查出端倪来?”
邱济安道:“大人放心,这事定然不会被人查出真相,而且这人证物证我都安排妥当了,这卢清涯的罪名是逃不掉了。”邓和光一听这才放心,随后道:“你要我做些什么?”
邱济安赶紧道:“还是瞒不过大人的眼睛,我想让大人牵制这杜少甫,这事杜少甫就是最大的变数,若是他要插手,恐怕就难办了。”
邓和光点了点头道:“你放心吧,这事我自有分寸,只要杜少甫插手我必阻他,而且我这就给钱敬传个话,让他把这案子尽快审结了,这样就算想翻案也没时间。”邱济安听后连忙向邓和光表示感谢,这就这样一切都按照邱济安的计划进行。
赵朴与卢清涯有几面之缘,二人自然是认识的,在前往府衙的路上,赵朴低声道:“卢神医,今日这报案的妇人来势汹汹,而且手里还有
些证据,卢神医你还是做好准备为上。”
卢清涯听后点了点头,他心中其实对这事并没太担忧,毕竟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自信的,应该不会出现误诊或者开错药方的情况,因此并不畏惧去公堂对峙。
来到大堂上,卢清涯向钱敬拱了拱手,钱敬点了点头,随后便道:“卢神医,这民妇顾氏状告你开错药方致他丈夫顾成暴毙而亡,且有药方为证,本官便请你前来询问一番,还请卢神医如实问答。”
卢清涯点了点头,随后看了看一旁躺着的尸体已经拿哭哭啼啼的民妇脑中回想了一番,搜寻着自己对这顾成的印象,随后便将这人的病情想了起来,不过由于这昨日喝了酒,有些地方还是有些模糊,但卢清涯肯定的是自己并没开错药。
当然,开没开错药,卢清涯说了不算,这卢清涯开的放在现在就在这大堂之上,叫来的其他几位大夫都表示这方子开错了,不过当听说这方子是卢清涯开的后纷纷表示,这可能是卢清涯自己研究出来的新方子,自己拿捏不准。
这些大夫自然知道卢清涯的名号,虽说同行是冤家,但这卢清涯与他们本就不是一个档次的,若是真的自己说这卢清涯开的方子不对,那就有种班门弄斧的意思了,因此这些大夫自然不敢说卢清涯这方子有何问题。
事到如今钱敬也是有些无奈,也知道这些大夫的心思,迫不得已,钱敬只得让卢清涯自己看这方子,其实钱敬的意思很简单,既然别人都不敢说卢清涯开的方子有问题,那卢清涯咬死就说这方子是没问题的,这顾成是自己突然病重离世的,这样一来这案子就结了,钱敬谁也没得罪。
当卢清涯看到方子后,脸上满是惊讶,眼中流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双手不住的颤抖着,随后嘴中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怎么会是这样的?”钱敬不知道卢清涯在惊讶什么,毕竟这方子就是他自己开的,他不会不认识的。
钱敬便问道:“卢神医,这方子是否有什么问题?”卢清涯一听,张了张嘴,但一个字没说出,最终认真的点了点头道:“这方子有问题。”
众人一听一盘哗然,钱敬听后便问道:“这方子是你开的吗?”卢清涯虽然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但还是艰难的点了点头,道:“是我开的。”
此话一出,满堂哗然,这卢清涯自己都承认自己这方子确实有问题,那这方子定然是有问题了,钱敬也是十分诧异,他不在乎这方子是不是真有问题,他只是想把这事赶紧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但这卢清涯自己竟然承认了,这就一下子把这事逼到了一个不可挽回的局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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