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清涯听后身体不住的颤抖着,眼中带着些无奈和痛苦,他用颤抖的声音道:“我这都是为你好,你若想出师,可与我商谈啊,何必,何必用如此手段啊。”
方晗看着卢清涯,脸上满是惭愧,随后“噗通”跪在地上,向卢清涯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然后道:“师父,这一切都是我的错,让师父受苦了,今生恩情,这辈子没法还了,只能下辈子了。”说着一个纵身飞奔撞向一旁的柱子。
“砰”
方晗的头上绽放出一朵妖艳的“血花”,鲜血喷涌而出,方晗的头上一下子就变得鲜红无比,众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震惊了。
卢清涯第一个反应过来,然后飞奔到方晗身边,撕下自己的衣服按在方晗伤口上,嘴里不停地说道:“方晗你撑住,没事的,我一定能保住你的性命的。”林默也赶紧上前,然后道:“赶紧把他抬进屋子,我有法子救他。”
卢清涯自然知道是什么法子,赶紧跟林默一起要把方晗抬走,方晗则摇摇头道:“师父……不要救……我了,我……罪有应得,师父……以后收徒弟要……要看清楚些。”说完这些话,方晗的头无力的垂了下来,众人知道,方晗已经死了。
钱敬看到这样的场景便知道这案子该结了,便朗声道:“卢神医弟子方晗,设计陷害其师,物证具在,犯人已承认罪行,卢神医无罪,犯人方晗本该定罪,现已身死,便不再追究罪行,此案,结案!”随着这“结案”二字落下,众人知道这场闹剧算是真的收场了。
看热闹的众人见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也就不再追问过多,便各自散去,而卢清涯则搂着方晗的尸首,眼中满是悲伤,方晗虽然只是他的徒弟,但他极其看重方晗,待他如自己的子侄般,将他视作自己的衣钵传人,今天的这一幕对卢清涯的打击极大。
卢清涯有些浑浑噩噩的,嘴中还不住的念叨着:“你这又是何苦啊,你想要便直说,何必走到这般底部。”
林默看着卢清涯的现在的状态,便立刻上前扶着卢清涯安慰道:“事已至此,还是先把他带回去,好生处理后事吧。”说着向一旁的何仁示意了一眼,何仁立刻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何仁叫来了一辆车,然后将方晗的尸体抱上了车。卢清涯也默默的上了车,陪着方晗的尸体一言不发。
林默让何仁带着卢清涯他们先回去,自己则去棺材铺买了副棺材,又买了些元宝蜡烛,准备这方晗的丧事。林默对这些东西自然是十分熟识,很开就安排好了一切,然后便回了城外卢清涯的家中。
另一端在邓和光府上等待消息的邱济安听到这下人来报的消息后那是又惊又怒,这林默果真不好对付,自己设计好的计谋又被他给破坏了,而且这方晗也死了,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邓和光听了汇报后也是愣了一会,林默的做法当
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看了看邱济安叹了口气道:“今日这事算是彻底失败了,对了,这方晗是你安排的人吧。”
邱济安点头道:“这方晗确实是我安插在卢清涯身边的人,原本是让他监视卢清涯当然也是从卢清涯那将他的医术全都学来,这样以后就能为我所用,不过这次暴露了,可惜了,这次原本是万无一失的。”
见邱济安十分懊恼,邓和光道:“这一次没成也无妨,机会有的是,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将这私盐的事安排妥当,扬州那边传来消息,让你放心大胆的做,这几人离开云州去别处运作一番,认认人,把各种关系处理妥当。”
邱济安一听心中一片火热,他一直在谋划的事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开始实施了,以前自己到别处贩卖私盐一方面得躲避这官府的人,另外一方面还得避免与这邓和光背后的那些人起争执,生怕自己越过界,现在有了他们的首肯,自己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始扩大自己这私盐的买卖了。
邱济安立刻恭敬的道:“谢大人从中周旋,这今后邱某定当结草衔环,报答大人的恩情。”邓和光摆摆手道:“你知道就好了,不必这般客气,你现在回去准备准备吧,这林默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至少在你处理好这些事情前不要节外生枝。”邱济安点了点头,随后便告辞离开了。
邱济安离开后钱敬便登门拜访,邓和光一见钱敬就知道他要说什么,邓和光道:“这案子这样判就这样判吧,事已至此,也就无关紧要了。”
钱敬一听,送了口气,生怕这次的事情没办成惹得邓和光不高兴,钱敬道:“这次的案子应该是针对这卢清涯,不,应该是针对卢清涯和那林默的吧?”
邓和光点了点头,这事也没什么可瞒的,钱敬一听有些疑惑:“若是如此,凭大人的身份和手段,何必绕这么大一圈,今日这案子非但没让二人受到判罚,反倒是还让这林默名气大增了,有些得不偿失。”
邓和光道:“有的事顾虑太多,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决的,对了这事你暂且放到一边,我这还有件事要你办。”
钱敬道:“大人请吩咐。”邓和光道:“这漕运的差事本来是这杜少甫兼着,不过现在扬州那边已经来了公文,今后云州的漕运就是你来兼着了。”
钱敬一听心中一喜,这漕运可是个肥差,每年的税赋可不少,虽然没多少人敢明着克扣,但暗中收受好处还是很常见的,之前这漕运的差事一直是杜少甫兼着看,着实让钱敬羡慕不已。钱敬赶紧向钱敬拱手道:“谢大人栽培。”邓和光道:“别的我也不说什么,你现在注意一件事就是这和县何家的船一律给我严查。”
钱敬一听有些疑惑,这何家让自然知道,那是这云州乃至这江南都有名气的家族,他家靠的就是这漕运起家,如今单论这漕运已是江南首屈一指。
钱敬不明白这何家究竟是哪里得罪了邓和光,他开口问道:“大人,这何家不简单,背后据说在这扬州乃至京中都有些人脉,若是这么平白无故的与他们作对,恐怕是有些不妥啊。”
钱敬知道,自己要是真当了这漕运的差事,还得这些大家族支持,而这云州最大的船队就是这何家,现在自己得罪了这何家恐怕也会给自己带来不小的麻烦,最直接的就是云州往来船只停靠减少,自己这税赋也会随之减少,到时自己恐怕这个差事也就不好当了。
邓和光知道这钱敬在想什么,便开口道:“我只是让你查他们的船又不是让你跟他们作对,你这是按律办事他们能说什么,你只要好好查查他们其他的就不要管了。”
“那万一要真查出个什么东西来该怎么办?”钱敬有些疑惑的问道,其实不是万一,是一定会查出一些东西,或是走私的茶酒或是丝绸瓷器等,这些东西基本上跑漕运的都会带上些,只要不做的太过分,给的好处多些,一般也不会为难他们。
现在若是真的严查,这何家自然是能查出不少东西来,到时钱敬自己改如何处理,难道把何家都抓了?邓和光道:“若是查出东西,你就把东西扣下来,记住,不准上报,不准私拿,不准私下与他家接触,若是找到你,你也不要见不要问。”
邓和光的话彻底把钱敬弄蒙了,不明白这邓和光到底是什么意思,又要查,查了又不给说,又不能动,还不能见何家的人,这到底是为什么?邓和光道:“你只管按吩咐做就行了,其余的事,你一概不要管。”钱敬只得点头答应了。
另一端,林默准备好东西回到卢清涯家中,卢清涯此时虽然脸上还是满是凄色,但已经从悲伤中回了神,见到林默带着许多做丧事用的元宝蜡烛等有些感触的道:“林默辛苦你了,这次的事让你多费心了,都是我那不成器的推惹出来的祸事,这才”说道方晗,卢清涯脸上又浮现出凄凉之色。
林默赶紧道:“人死不能复生,节哀啊,这棺材马上就拉过来了,等会给方晗换身衣裳,我再把他送回家中吧。”卢清涯道:“他家中也没了什么至亲了,还是就放在我这吧,我给他设个灵堂,三日后把让他入土为安了,师徒一场,不能让他走的太凄凉了。”
林默点了点头,便和何仁开始布置起来,等到棺材来后,众人帮方晗擦拭掉身上的血迹,换了身衣裳,然后放入棺中,卢清涯看着忙碌的林默有些惭愧的道:“这此多谢你帮我洗清冤屈,不然这牢狱之灾是避免不了。”林默摇摇头道:“咱们这关系哪需要说谢,再说这次也不只是帮你,也是在帮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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