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节就这么悄无声息的过去了。
第二天下午,梁千歌顶着全黑的眼圈,从床上爬起来,手脚机械地跑去开电脑。
隔壁床的程田甜听到动静,将脑袋从被子里伸出来,眯着眼睛往前面看去,含糊的问:“千歌姐?”
一开口,声音都是沙哑的。
梁千歌含糊的说:“醒了?”
程田甜没醒,她伸了个懒腰,继续窝在被窝里,问:“你干嘛?”
她们通宵到今天早上七点才睡,现在……
程田甜看了眼墙上的始终,下午两点。
短短六七个小时,绝对不够睡的。
梁千歌打开电脑后,就登上了吃鸡,说:“你睡你的。”
程田甜有些惊讶:“你还要玩啊。”
“恩。”梁千歌等待进入游戏界面的时候,就去洗手间洗漱,洗漱完出来后,她一屁股坐在电脑椅上。
程田甜这时终于从被窝里出来了,她先看了会儿自己的手机,有一些工作短信和微信,她也懒得回,她今天晚上才有工作飞首都,现在还不急。
放回自己的手机后,她又看到床头柜上梁千歌的手机,程田甜隐约记得,梁千歌的电话从昨天开始就没响过。
她问:“千歌姐,你可以一直玩吗?你今天没工作吗?”
梁千歌进入吃鸡,说:“不知道。”
程田甜一愣:“你经纪人没找你吗?”
梁千歌还是那句:“不知道。”
程田甜终于发现不对了,她按了一下梁千歌的手机锁屏,然后发现,按不亮。
“千歌姐,你手机没电了。”
梁千歌头都没回:“肯定没电了,用了两天了。”
程田甜用充电线给梁千歌将手机充上电,过两分钟,帮她开机,电话一开机,就有一通电话打了过来。
程田甜喊道:“春堇,千歌姐,接不接?”
刚刚落地的梁千歌我鼠标的手一顿,咬牙说:“你接,说我在洗手间。”
程田甜舔了舔唇,帮她把电话接了,顺便按了免提。电话一接通,程田甜还没说话,那头一段凶狠的咆哮就传了过来:“梁千歌,你是不是疯了,电话不接,家不回,你是死了还是怎么的!下午三点的飞机,你他妈现在在哪
儿呢?老娘已经在机场了,你人呢!”
程田甜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看向面不改色,继续捡装备的梁千歌,试探性的说:“那个,千歌姐在洗手间……”
春堇愣了一下,冷声问:“你是谁?”
程田甜说:“我是程田甜。”
电话那头陷入一阵沉默,过了一会儿,春堇问:“程小姐你好,我是千歌的经纪人春堇,冒昧的问一句,你们现在在哪儿?”
“我们在……”
程田甜刚要回答,电脑椅前的梁千歌突然回头,狠狠的瞪着程田甜。
程田甜畏惧的望着她,不知所措。
梁千歌对她摇头。
程田甜有些挣扎,犹豫了好久,才小心翼翼的说:“我们在……外面。”
春堇问:“外面哪里?”
“外面……”程田甜回答不上来,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啪”的一声,把手机挂了。
梁千歌:“……”
程田甜将梁千歌的手机放回床头柜,自己急速的缩回被窝里,远离那支手机,说:“一会儿再打来,就说没信号了。”
梁千歌:“……”
程田甜可怜兮兮的说:“千歌姐,你今天还有工作啊,那你赶紧收拾一下,赶去机场吧,这里离机场不远,还有五十分钟,可能也来得及?”
梁千歌扭过身子,继续打游戏。
程田甜喊:“千歌姐……”
“没事。”梁千歌说:“是拍杂志照片,定的是明天拍,今天只是提前过去跟主编和摄像吃个饭,不吃也可以。”
程田甜从床上下来,走到梁千歌旁边,看着她手法熟练的捡装备,装枪,找落单的伏击,问:“你不会上瘾了吧?”
梁千歌面无表情的说:“的确挺好玩的。”
程田甜说:“手机里也有同款手机游戏,你要吗?”
梁千歌立刻说:“要!”程田甜拉过来另一张电脑椅,往梁千歌那边挪了挪:“那我一会儿发给你,不过,千歌姐,咱们还是现实重要,网络虽然可以逃避现实,但是不是长久之计,总还是要出来
的。”
梁千歌皱着眉头:“逃避什么现实。”
程田甜不说话了。
这时,游戏里几声枪响,有人把梁千歌杀了,看着眼前灰下去的屏幕,梁千歌吐了口气,退出来又排了一把。
就在这时,后面的手机又响起了。
程田甜赶紧起身,往洗手间跑去,还把门反锁了,坚决不再接梁千歌的任何一通电话。
电话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呱燥极了,这局游戏又一直不进。
梁千歌终究还是起身,过去把手机接起来。
“喂。”
听到是梁千歌的声音,春堇就跟原地爆炸了似的,噼里啪啦一通骂,把梁千歌骂得头都肿了。
但梁千歌已经习惯了,她脸皮厚,等春堇骂完后,就漠然的说:“我明天开拍前会过去。”
春堇骂够了,稍微消停一会儿,问:“你在哪儿?”
梁千歌报了一个酒店名字。
春堇问:“你和程田甜在酒店干什么?”
梁千歌如实说:“打游戏。”
春堇愣了一下,又问:“你打游戏不工作?你是不是疯了?游戏重要工作重要?”
梁千歌沉默了下来。
春堇说:“我去改签机票,改成今晚的,你就在那儿别动,我来接你。”
梁千歌说:“别来。”
春堇问:“梁千歌,你突然之间这是干什么呢?”
梁千歌深吸了一口气,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春堇,我决定了。”
“决定什么?”
“我真的不要薄修沉了。”
春堇:“……”梁千歌在床铺旁边坐下,慢慢的说:“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有很多,我现在忘不掉他,不代表以后也忘不了,正好,我和他的办卡合同也到期了,所有的干系应该都或明或暗
的断裂了,我觉得这是个好的时机,你准备一下,我准备官宣了,毁约就毁约,我不在乎了。”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过了好一会儿,才听春堇问:“你打游戏,打上头了?”“是清醒了。”梁千歌说:“程田甜说的没错,是手机不好看了,还是游戏不好玩了,犯得着总给自己找不自在吗?世上能做的事那么多,谈恋爱算个屁!他薄修沉算个屁!
”
挂掉这通电话后,远在机场的春堇盯着自己的手机,错愕了两三秒后,小心翼翼的给薄修沉发了一条信息。——薄总,你的欲擒故纵,好像翻车了,千歌这回不上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