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宇沫身旁的周叔、强子马上起身,二人同时想到,把“第二执行人公证书”拿出来,但被大宇制止了,并给了二人一个自信的微笑。
周叔、强子又坐回了座位。
“诸位”,沈宇沫沉声说道,特意看向了欧阳绍晖、李律师,“我提醒大家,我国‘婚姻法’规定,婚内夫妻一方的债务,要属合法行为产生的债务,方可认同为夫妻共同债务,如若是非法行为产生的债务,不认可为夫妻共同债务”。
这时,一直处于呆滞状态的梅若云,眼皮总算挑动了一下,但面部表情还是没有变化。
继而,沈宇沫又说道,“至于我的身份是否合法?呵呵,如果我没有处理陆家资产的合法权力,那么,现在,我也不会出现在此,大家都是明白人,明白否?”
当沈宇沫说到夫妻共有债务需是“合法行为产生的债务时”,欧阳绍晖与叶绮晴的脸上马上变了颜色,但,欧阳绍晖随即端起了笑脸,淡定的说道,“我们都是合法公民,难不成还能做违法之事,真是好笑”。
鲍伯自然也听明白了陆家女婿的提醒,不尽在心里一阵唏嘘,“合法行为”?谁来认定“合法”呢?他不管欧阳家男人所谓的表态,只随意地故意问道,“难道梅女士做了什么不合法的事?”
“鲍伯先生”,沈宇沫的声音随之淡淡响起,“不管梅女士做了什么事?她都是我陆家一个子孙的母亲,你们放心,她的债务,我们认”。
沈宇沫此番话一落地,陆子浩眼中充满了泪水,他望向父亲与母亲,父亲垂下了头,看不到表情,但母亲僵硬的脸上,呆滞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红光。
风树听到大宇的保证,心中一顿,前几日陆家晚宴上,尘儿对陆家二老承诺,“不放弃陆家任何一人”,现在,大宇是当着大家的面,是在兑现尘儿的承诺啊!
“啊!沈先生,这样最好”,鲍伯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了陆家女婿。
而欧氏夫妇脸上却表现出了复杂的表情,既期盼又恨意浓浓,特别是欧阳夫人,她心中不甘啊,梅若云可以说是身败名裂,且早就是残花败柳了,就因为是陆子浩的亲妈,陆家还要为其负责到底,她狠狠地看向梅若云。
鲍伯可管不了许多,随即,说道,“既然欧氏与梅女士的债权、债务,一时无法界定,那就不要在欧氏的事务上耽误时间啦”,鲍伯已经不想再把时间让予欧氏夫妇,欧氏情况已经很清楚了,人家“债务人”要清理债务,债务清理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清理清楚的,现在,他务必要看到,陆家女婿对他们手里的债权是何态度?
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们也是梅女士的债权人,也希望现在能把彼此的债权与债务了结清楚,裕子、李律师,把我们作为债权人的文件予沈先生看看”。
裕子要把手中的抵押及质押文件交予沈宇沫,但沈宇沫同样没有接收,而是强子把裕子手中的文件接收了下来。
这次,强子连看都未看,就直接摆放在茶几上,现在,茶几上摆放着欧氏方与鲍伯方两家债权人的追债文件。
鲍伯身边的李律师看到陆家女婿及身边人的行为,嘴角抽搐,心说,这些人要么是心太大,要么就是无知,连看都不看,他们就不知道,这可是关系到陆家是否继续存在于商海中的重要凭证吗?
“沈先生,你就不好奇这些是什么吗?”李律师瞪着眼睛问了沈宇沫。
鲍伯也没有看懂陆家女婿的行为,他只好静观其变,他招手把裕子、律师喊回了座位上。
“强子,替鲍伯先生说说他们的债权吧!”沈宇沫一副风轻云谈的样子,吩咐强子来说事。
强子得到了大宇的指示,起身来到了客厅中央,扫了一眼客厅里的人,而后,指向茶几上债权人的文件,说道,“鲍伯先生一方并不是梅女士第一债权人,梅女士并没有与鲍伯一方签署过任何有关商业行为的协议”。
这时,鲍伯递予一个眼色与李律师,李律师马上起身,也来到了客厅中央,马上反驳强子。
“这位先生”,李律师瞅着强子,心说,怎么称呼此位呢?
强子微微一笑,望向李律师,主动自我介绍道,“我姓景”。
“哦,景先生,我姓李,鲍伯先生的法律顾问”,李律师也赶紧做了自我介绍。
而后,李律师继续说道,“景先生,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虽然不是梅女士的第一债权人,但,质押书不是商业行为吗?且是正当的具有法律效力的商业行为,请景先生注意用词”。
“李律师,你是专业律师”,强子也不示弱,继续阐述观点,“你所指的商业行为,是你们与梅女士的协议抵押人的商业行为,也就是梅女士第一债权人的商业行为,而不是与梅女士的直接商业行为,我理解的没有问题吧?”
强子与李律师,你一言、我一语的,就像法庭辩论似的。
这时,鲍伯已经不耐烦了,他斜眼看了身旁的陆家女婿,陆家女婿没有任何地不适,而客厅里,大家都在专注地听着“债权人”与“债务人”代表的辩论。
“好啦,别说这些虚的”,鲍伯开口制止双方辩论代表,说道,“说实事,不论我们是梅女士的第几债权人,梅女士都是我们的债务人,欠债还债,天经地义,有什么好争论的?”
得到了主子的撑腰,李律师马上正色对强子说道,“景先生,你们还是面对梅女士的债务吧!你们都没有看过文件,让我来告诉你们,你们即将面临的是什么?”
“谢谢李律师的好心提醒”,强子可不会让李律师来做阐述,再怎么着,主动权是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的。
于是,强子说道,“李律师,你们手里一共有两份质押协议书,一份为股权质押书,质押金额不详,但质押标的,也就是质押物,是夫妻共有股权的百分之四十五;另一份就是陆家老宅院抵押后,抵押协议的质押书,质押金额同样没有标注”。
“呵呵,李律师,不得不说,你们的操作手法,可比某些人要狡诈许多”,强子不无讽刺地说道,“连商业活动的协议金额,都不约定,我可不可以这样认为,你们与梅女士的第一债权人存在关联交易,这是好听的,说难听了,你们就是为梅女士挖了借、贷一条龙服务的坑呢!”
风树听到女婿强子说到,“一条龙借、贷坑”,随之了然,他仍坐在客厅角落里,提高了声音,很配合女婿地说道,“哦,原来是资金借、贷、使用三方,合起来把梅女士给坑了”。
“女婿”,风树喊了一声强子,又继续为他的定论做进一步地解释,“这好比,梅女士怀揣宝贝,此宝贝被A盯上了,于是,A探测到梅女士的喜好,A委托B为梅女士专项打造了梅女士的喜欢,梅女士为了自己的喜好,就需要大量现金,这时,C出现了,为梅女士提供可以满足其喜好的资金,交换条件就是以梅女士怀揣的宝贝作为抵押物,梅女士经受不住诱惑,以宝贝作为抵押物,与C签署了抵押协议,从C处获得了资金,继而,梅女士把从C处借贷来的资金,放到了为其提供喜好的B处”。
风树讲解到这里,鲍伯冷着一张脸,紧闭着嘴,眼睛里发出危险的光;而裕子却带着恐慌的目光望向风树,在心中暗叫“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