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宝石给我，我把冰麒麟神魂取出来给你。”
“但蓝宝石不是我的啊。我得问问朴吉。”
琰虽然问了余啸，但已经把蓝宝石收了起来。不管她或者朴吉同不同意，他都已经决定了。
余啸也知道现在已经不是她一个人的事情，但她还有些疑问。
“你的真身是飞升之后才知道的吗？”
莫伊漠摇头，当年他得到的飞升名额，是有条件的。天道宫要求他重修统摄固层法阵。
“我那时已经快要合体，也在千方百计地寻找渡神界的入口。也是一段奇遇，被我误打误撞，从无极空间穿过，到了那一块区域。”
当时天道宫如临大敌，准备清除莫伊漠。
但莫伊漠的师父奋力争取，加上莫伊漠实在天资出众，万年难遇，天道宫决定网开一面。
莫伊漠最后选择了独自飞升，他抛下这边地界的一切，重筑法阵。
莫伊漠咳嗽一声，心虚地说道：“这是真身做出来的事情，我的话，不一定会这么选择。”
但余啸和琰都没有谴责他的意思。
余啸只是想，真的遇到了这种事情，可能她也会做出如莫伊漠同样的选择，但琰大人不会。
“你的真身怎么又突然发善心了？”
莫伊漠嘿嘿笑了两声，“已经飞升了，谁还怕他们啊。只是苦于一直无法把这个消息传下来。”
幸好莫伊漠当时也留了一手，就是这五块蓝宝石。
他选择了普通的宝石，也无法做任何标记，只是雕刻得一模一样，想法设法转交给了他当时唯一信任的人。就是他的师兄沈复。
莫伊漠苦笑一声，“也不知最后到他手上没有，就算他收到了，可能觉得我是在嘲讽他吧。”
余啸偏着脑袋思索了半天，“放逐者的歌谣不会是你编出来的吧？”
“什么歌谣？”莫伊漠听上去很是困惑，“我就留下来两句很隐晦的话。”
余啸摆摆手，难道是那两句话被有心人听到了，写成了歌谣。但如今也无从找起了。
“那你们现在准备怎么办？去找开阵符吗？”
琰摆了摆手，“我们准备强行攻破。我这次来，就是和朊商议的。”
这五块看似毫无用处的蓝宝石，在这万年以来，不知流落到了什么地方，能找回两块已属幸运。
这边地界的炼虚、合体修士，知道真相后，也不愿再等下去。
出类拔萃的高阶修士们，居然被人隔离放逐，谁能咽的下这口气。强行开阵再险恶，他们也准备试一试。
更别提到了那边，就可以自由出入渡神界，不用窝在这一块贫瘠的地方，自相残杀。
“朊怎么说？”
“他自然是答应了。”
望月魔族当年的族长是一对双胞胎，分别守卫法阵两边。
就因为抽签时运气差一点，就得和囚徒们同吃同住，与本身是囚徒有什么区别？
祖先可能觉得是职责所致，但他的后代们就不一定这样认为了。
朊听琰说了真相之后，自然是满口答应。
但开阵时破坏力极大，也许附近这几个极灵界都会被毁，他正在同琰商议，把他的家人暂时迁到凝秋灵界去。这也是为了表达决心，不怕自己的家人成为人质。
等这些事情办完，琰就会通知在神级界待命的炼虚、合体修士过来。
余啸把地图拿出来看看，幸好扶摇极灵界离这里很远，应该不会被波及。
“那我先去找朴吉，给他说一下这件事情。蓝宝石是他的，至少要补偿他。还可以再问问放逐者的先辈还留下什么话没。你们等我来了再开始啊。”
“你也要留在这里？”
“我得弄冰麒麟神魂啊。”
“我可以把神魂带给你，”琰顿了顿，“我若是没有活下来，会安排别人把神魂带给你。”
余啸想了想，“不，我想在这里。”
琰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微微点头，没再说什么。
余啸离开后，莫伊漠挑眉看着琰，半天才想起来自己挑眉他也看不到，就开口问道：
“琰，很危险的。余啸就算化身炼虚妖族，也不一定抗得住。”
良久，琰才回道：“那也是她自己的选择。”
余啸看上去惜命无比，其实对她来说，自主的选择比性命更重要。
她千方百计想要活下来，就是因为别人曾经帮她选择了死。
余啸再次回到皎月极灵界的时候，胧辰和他的家人已经迁走了。
不知道他和胧卯谁会娶婠，对于他来说，那恐怕是比打开统摄固层法阵更重要的大事。
飞在皎月极灵界的上空，就有无数道探究的神识扫在她身上，还有阵阵炼虚威压，有意无意地打过来。
看来喜欢放威压的不止琰一个人。
余啸放出灵力，直接把修为拉升到炼虚，也不客气地把化兽神识放了出去。
地界上多了许多洞府，灵力逼人，一看就知道这些老怪把自己的洞府搬来了。真是什么时候都不忘记享受。
第一个和余啸打招呼的，居然是胥秋。
她刚落下地，胥秋就眯着狐狸眼出现在她面前，笑眯眯地同她摆手。手上的禁制像道彩虹。
善人王就在不远处，一脸不善地看着这边。
“你没被处死啊？”余啸不客气地问道。
胥秋倒也直接，笑得眼睛弯弯，“缓期而已。”
他与善人王起义失败后，还想以自己是想打开渡神界的通道为由开脱，夜何极不客气地讲道：“那你们就随我们一同去开统摄固层法阵吧。”
“我们两个炼虚初期而已，和你的修为差不多，过来还不是一个死。”
胥秋话虽然这样说，但满脸堆笑，哪里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余啸怀疑他是早有对策了。
“你呢？你又是做了什么事，被他们抓住了把柄？”
“谁和你们一样啊，”余啸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自愿帮忙，还贡献了一个开阵符呢。让你的小命得到了一些保障。”
朴吉听完余啸的解释，高兴得手舞足蹈。先辈留下来的歌谣，原来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放逐者不愿意修行，估计就是为了不引起天道宫的注意。
他自然愿意把蓝宝石贡献出来，并告诉余啸，他觉得放逐者的使命完成了，若是统摄固层阵能顺利打开，他就找个门派修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