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的同桌和他当了这么久的邻座,两人互不认识,生疏得惊人。
还是老时间,老师下课,肖把夹起书本,把笔收进抽屉便往教室门口走。
莎宾娜帮了一个大忙,她大致的回答了一下这几个纨绔子弟的身世背景,大致都是不被家族待见的弃儿还有被宠溺过分的巨婴。
肖走到1字头另一个班级和兰泽瑞姆打了一下招呼,便在哪里等人。
肖万万不会只身前往,他又不是去做英雄,去做主持正义的事情,他应该把他接下来的行动称为“软性勒索”。
算是半威逼利诱的让对方把钱吐出来。
肖等到自己要等的人,他领着那人往2字头教学楼走,他要聚集一批被他抓住软肋的人陪他去做一件算是正经的事情。
佛科斯找人帮忙,大家都支支吾吾,因为大家都有那么一些鬼,肖想说得通俗一点可能他们都和翠丝桃搞过甚至暧昧过,只是他不忍心告诉佛科斯。
这真的太残忍了。
在身后跟着形色各异的人的时候,肖吞了一口烟,他觉得自己像是在遛狗一般,身后的那些管不住自己的狗 公。
本来朋友的女人就是禁忌,虽然翠丝桃明价实码出来卖,但是毕竟选择权是他们的,他们可以对此选择不接受。
如果是翠丝桃勾引的,肖无话可说,佛科斯就是不长眼睛,他难道有义务帮他洗眼吗?
肖把烟烟按在墙上捻灭,他抬抬下巴示意身后的人进去,待那些人鱼贯而入,里面传来吵杂的声音。
肖靠在墙上,看向外面的天空,这种生活什么时候才能停下。
有时候他绝得自己的生活太暗潮汹涌了,他每天都在卷入不同的纷争中,这些纷争平息了下一轮纷争很快就涌起了。
什么时候才能到头,肖吐了烟雾。
……
当然,肖不是义务劳动或者是志愿爱心人士,他帮的忙都是需要提成的,生活这么的沉重没有酬劳怎么像话。
肖对佛科斯算是这样了,佛科斯前脚安抚完翠丝桃让她不要担心,后一脚肖就传来了消息,他赶紧冲酒馆。
肖给了他钱,给了一张纸条给他,当然他还明目张胆的从翠丝桃的生活费里面拿了一部分走,佛科斯也不敢说什么。
也只有肖有胆量敢去勒索,他胁迫着别人的人心去帮他完成软性勒索,佛科斯听说了肖全程都没有露面,他就像是找了打手一般让打手去闹事自己只负责背后收钱。
“不要问我怎么拿到放行通牒的,还有你要陪着她去打 胎,不要再弄出什么没忍下心去堕 胎的乌龙事情,女人总会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仁慈心软。你要看着她把整个流程做完,懂吗。”
肖数着钱,如果他手里拿着钞票,他数钱的动作会更加利索。
佛科斯记得那天晚上他都快急疯了,肖就是捏着他的脑壳这样冷静的告诉他行事步骤,他是这么的冷静逻辑清晰,那时候如此现在亦然。
佛科斯很认真的点头,这也是他担心的,翠丝桃渐渐不排斥她怀上的孩子,佛科斯害怕翠丝桃突然间的阶段性感性会让她做出错误的选择。
如果翠丝桃突然间说她想留下这个孩子,佛科斯并不会很惊讶,因为他预见了肖也预见了。
“我不知道……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你真的是……”
从肖和佛科斯第一次见面,相当尴尬,他们还在那里虚伪的互相试探,尤其是佛科斯对肖的警戒那可是一等一的高。
但是现在呢,佛科斯此时的心情五味杂陈。
“我
真他妈的好对吧?保持这个想法,我有用到你那一天,作为回报我让你帮忙的话,要随叫随到。”
肖冷笑到,他不是什么大善人,所以称赞他雪中送炭的狗话少说,他只是在人情买卖,天下没有不用还的东西。
就像他找那群冤大头一般,以后佛科斯也要做同样的事情,这就叫人情。
“诶,我懂。”
肖特意选了在酒馆后街巷子把钱交给佛科斯,为了避人耳目,肖是一个心很好的人,只是嘴上恶毒。
“你是一个嘴毒的人,但是你心肠好。”
肖把佛科斯套近乎的手拍开,他讨厌别人用“刀子嘴豆腐心”形容他,因为这个词对他太贴切了。
“别妨碍我工作,把事情弄得不好看我就把你的后路断了。”
肖白了佛科斯一眼,如果翠丝桃真的在岛上大了肚子,肖真的会把佛科斯掐死。
看着佛科斯变得轻快的脚步,肖仔细看了看觉得自己可能出了幻觉。
……
莎宾娜觉得自己没帮上什么实质的忙,但是肖说帮了大忙,她也不知道肖是说客气话还是她真的帮了大忙。
她就当做是好了,反正都不重要。
所以在莎宾娜第二次享受被人拦在班门口的待遇时,她的心情很微妙。
苏利文家族有太多没出嫁的女儿,她们的老父亲总是絮絮叨叨的嘀咕她们,这样那样的,四姐妹的对未来的夫婿唯一的要求就是
不要像她们的爸爸那般又秃又嗦还惧内。
即使再强势的霍尔金娜都知道说强势的男人虽然语气让人不爽但是……感觉很有安全感。
喜欢强势的有点坏坏的男人几乎都是所有女性的共识,可惜这些女孩的爸爸都是又嗦又有些婚后油腻。
“看来我最近交了好运啊。”
莎宾娜看的书一直在变,今天是《疯癫与艺术家》,明天是《天国的诗》,跨度真大。
“你看书的知识跨度很大啊。”
肖没有问莎宾娜为什么这样说,还是老样子他聊一会儿天才会切入正题。
“这是诗集吧?看起来很文艺的样子。”
他只是摩挲了一下下巴,指了一下莎宾娜夹着带出教室的那本书。
“这本,是诗集?”
莎宾娜不可置信的摇摇头,肖太不懂她这个人了,莎宾娜并不文艺应该说……她有些男子气。
“这是一本记录凶杀事件的……算是半写实小说。”
肖吹了一下口哨表示自己的惊讶,这个温馨的封面在和他开玩笑吗?
“没想到啊。”
他左右打量了一下,莎宾娜的口味真是与众不同。
“为什么不看诗集,和你的气质很匹配。”
莎宾娜听出了那个莫名其妙过来找她的青年调侃她的阅读偏好。
“诗集吗……我读了一个童年,我已经不想读了。”
莎宾娜撇撇嘴,她的爸爸总是把姐姐们嫁不出去归咎于她们粗鲁男子气,其实就是她们长得不好看没别的原因。
“你喜欢这类,探案诸如此类的?”
肖就知道,莎宾娜这种神奇的脑子根本不是被诗集圣歌浸泡的脑袋。
“关于一个女支女的复仇。”
莎宾娜举起书,翻开书皮,肖看见书皮底下泛黄起绒的书页,看来这本书是旧酒包新衣。
“它不叫这个名
字,它应该叫《是时候反抗了》。”
这和肖刚开始看斯文的《天国的诗》大为不同,这其实是一本披着好学生皮子的,坏学生读物。
“呵呵,书皮挺好的,可以以假乱真。”
肖呵呵的笑了一声,莎宾娜觉得他称赞得毫无诚意,就是逢场作戏随口表扬,是时候反抗了好像在说莎宾娜的真实心境。
“好了,说了这么多,你又来干什么?不让我去酒馆就来班门口堵我?”
莎宾娜本来就不是什么磨叽的人,她和肖打哈哈觉得气氛差不多了她又赶在肖的面前把话题切掉了。
“你害羞了吗,哈哈哈。”
听肖反问,莎宾娜笑了一声,害羞倒不至于,就是有些受宠若惊。
“讲认真的,想见姐姐的女孩方便透露一下她姐姐的特征吗,好心的青年不可能逢人就问你是她的姐姐吗?”
肖说讲认真的,莎宾娜想了想,觉得也对,自己啥都没透露就大概讲了一个她和霍尔金娜之间的故事,肖不可能逢人就问请问你是男人婆姐姐吗?
但是,莎宾娜迟疑了一下,她有些担心肖在深入了解她后,他们朋友的关系会一落千丈。
这些问题是无法避免的。
“她叫……霍尔金娜,加入了香巴拉,有什么特征的话,声音很中性吧,喜欢骂人……”
莎宾娜暗自数着霍尔金娜显著的特征,这样说竟然有些隐隐的不好意思。
一个粗鲁会骂人的男人婆姐姐……
“确实,男人婆。”
肖点点头认同莎宾娜的说法,在莎宾娜的形容里男人婆真的很贴切,用脚踹追求者,肖找不出第二个比她粗鲁的人。
“她有……三头蛇法杖,精神系法师,她就是因为精神系法术而被香巴拉看中的。”
等一等,莎宾娜刚才说了什么,肖突然回忆起那个在酒馆里面拍手用编号代替他们名字的女人。
少见的三头蛇法杖,还有……让人难受的吸脑,他有印象。
“我见过一个用三头蛇法杖的精神系法师,恰好就是蒙着面纱的香巴拉,几个月前我恐怕见过。”
肖皱眉思考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他记得清楚。
“褐色眼睛,中性粗嗓门,强势霸道还有……你说的那些特征基本吻合了,好巧世界真小。”
肖刚才还在感慨,此时莎宾娜的表情底下别提有多么惊骇。
“那是霍尔金娜……你见到霍尔金娜!”
她突然间的惊叫,成功的把稳如泰山的肖也吓得暗自抖了抖,他没想到莎宾娜可以发出这么尖锐的声音。
“可能是,我不能打包票,但是有很大可能。”
肖转过身,试图让莎宾娜冷静下来。
只是他没想到,他一走近还没开口莎宾娜就扯住他,力量之大像是怕他跑了一般。
“下次见到帮我传句话!”
肖看着莎宾娜突然间瞪大的眼睛,他无奈的答应,他都被揪住了能不答应吗……
“你就说,死男人婆爸爸头都光了你还不回家!”
肖听完面露难色……
“嘿,我只是一个吧员……那也有可能不是你的姐姐,认错了很尴尬。”
他怎么可以对客人说这么无礼的话呢。
“不会认错的,英格尔派里男人婆不多,我家就占了一个!”
到底对自己的姐姐的形象多么确凿才可以说出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