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爹,我爹叫不醒了。”旺财哭得满脸鼻涕,旺财娘也磕头求村长。
村长虽然不信,但是也担心出事,就叫了周大夫一起去李二蛋家里,周大夫一看,李二蛋躺在床上,已经人事不省了,一条腿肿得亮珍珍的,仿佛用针戳一下,就会破开一样,可是外面雪还在下,根本出不了村。
“村长,这个,我可没有办法。”周大夫为难了,他只是个赤脚大夫,头疼脑热,风寒感冒什么的还能行,这个可不会。
“老四,快去叫阿九过来。”这个时候了,村长也顾不得要旺财娘给钱了,赶紧让人去请人过来。
因为天气冷,洛家众人早早吃了晚饭,围着火炉在做药包,雷老四火烧火燎的跑过来,敲门敲得震天响,洛清绝去开了门,雷老四一进来,就带起一股子冷风,连火炉里的火苗都小了不少。
“阿九妹妹,不好了,不好了,那李二蛋要死了,我爹让你赶紧过去看看。”月云兮正在配装荷包的药材,洛清绝负责将药材碾碎,杨氏则是负责将碾碎的药材装进荷包,听到雷老四说李二蛋要死了,月云兮有些惊讶:“怎么会要死了?”
“不知道,那李二蛋已经人事不省了,一条腿肿得跟什么似得,看着都吓人,要不你过去看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雷老四挠挠头,“周大夫也在,可是周大夫说他不会,就只能看你了。”
月云兮放下手中的药材,去拿自己的小药箱,还是这段时间下雪,洛清绝给她做的,里面放了不少的药,都是她从空间里面取出来的,还有一套工具。
“外面路不好走,我送你过去,娘,我们去去就回。”洛清绝将家里的厚斗篷拿出来,将月云兮裹了,背着月云兮,雷老四拎着药箱,深一脚浅一脚的往李二蛋家里去了。
傍晚风雪又大了,洛清绝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冷吗?”
“不冷。”月云兮轻声回答道,“二哥哥,你冷吗?”
“不冷。”洛清绝看向走在前面的雷老四,雷老四走得快,不过积雪太厚,这人已经摔了好几跤了,想必过来找他们的时候,也摔得够呛。
“爹,老四回来了,清绝也跟着过来了。”雷老大看到自家弟弟拎着个药箱过来了,又见洛清绝跟在后面,却没有看到月云兮,不由得有些奇怪,等到洛清绝走进了,才发现,月云兮在洛清绝背上。
洛清绝将月云兮放下来,村长赶紧让她进来:“阿九丫头,快来看看,旺财爹情况不是很好。”
月云兮站着没有动:“阿叔,我要是不会治,阿叔会不会赶我走啊?”
“怎么会,你不会治也没有关系,阿叔只是想到你是齐大夫的徒弟,兴许能帮上忙。”村长赶紧说道,不让月云兮有压力。
月云兮这才上前,一看,她就知道,旺财爹的情况很不好,腿伤得定然是很严重,但是因为大雪封村,导致他们出不去,所以耽误了请大夫的时间,旺财爹的腿恶化发炎,导致高烧不退,人已经烧得糊里糊涂的了。
月云兮掀开被子,看了看旺财爹的腿,伸手按了按,腿肿了不说,还有黑色的淤血痕迹,因为天冷,所以这两日才发作,怕是这腿保不住了。
“阿叔,你先让周大夫抓一副退烧药,熬了给他灌下去。”月云兮看向村长,“他这腿,怕是留不住了。”
“留不住了是什么意思?”旺财娘冲上来,手指甲差点没戳到月云兮的眼睛,亏得是洛清绝手快,不然的话,月云兮定然被弄伤了。
洛清绝将旺财娘甩开,旺财娘摔在地上,马上就要开哭,月云兮冷静的说道:“你要是闹,我马上就走,不出三天,你家男人就会死。”
吓得旺财娘瞬间将声音吞了回去,连好不容易憋出来的眼泪都给憋回去了:“我家男人怎么会死,阿九,好阿九,我求求你,救救我家男人吧,求求你了。”
月云兮冷哼一声:“阿叔,你让她去一边等着,免得她待会儿一激动,又冲上来打我。”
“把她弄出去,都什么时候,还这么没有分寸。”村长也是气恼,这李二蛋都成这样了,这婆娘才来叫他们,当真是没把李二蛋的性命放在眼里。
看着旺财娘被推出去,村长这才询问道:“阿九,李二蛋这到底是怎么了?”
“阿叔,旺财爹的腿断了,但是没有及时接好,且腿部有淤血没有排出来,导致发炎溃烂了,别看表皮还是好的,里面已经烂了,若是不把这条腿切了,他很快就会死的。”月云兮严肃的说道。
“你要把他腿砍了?”村长也被吓到了,他原本以为月云兮只是吓唬旺财娘的,没有想到,竟然是真的要把腿砍掉!
“村长,不是我要把他的腿砍了,是他的腿已经烂了,没有任何用了。”月云兮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刀,用酒消毒后,在旺财爹的腿上轻轻一划,立刻就用污浊的浓水流出来,还伴随着难闻的气味,“您看,他的腿已经坏死了,如今已经影响到他整个人了,所以他才会高烧不退,人事不省,再这样下去,三日之内,他必死无疑。”
“只是摔断腿,怎么会变得这么严重?”村长做不了主,尤其是这样的情况,李二蛋一家都不是讲理的人,若是月云兮砍了旺财爹的腿,救回了旺财爹的命,这人指不定一好,就要跑去洛家躺着,讹诈洛家的人。
“他们若是摔断腿,就去请接骨的大夫,什么事都不会有,可是因为下大雪,他们家没有请大夫来看,一直这样拖着才会拖成这样,如今整条腿已经坏死了,没有用了,留着也不过是危害性命而已,要不要砍了,就看旺财娘了。”
“去把旺财娘叫进来。”村长让人将旺财娘叫进来,“张翠花,旺财爹的腿已经坏死了,你看,已经烂了,流脓了,要不得了,想要旺财爹活着,救得砍了这条腿,不然的话,旺财爹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