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云兮并没有将虎婶子的话放在心上,李少游跟沈玉楼从京都来,身份定然不低,这种人家最是讲究门当户对,虎婶子家的女儿,想要嫁入这种高门大户,除非秦有才能三元及第,极为出色,让他们看到有利可图,否则绝无可能。
但是虎婶子不一样,她身为母亲,觉得自家孩子就是最好最漂亮的,当然配得上京都人士,甚至还悄悄跑回家,让阿秀盛装打扮,阿秀不明就里,当真盛装打扮过来了。
月云兮抽空往外看了一眼,这一眼之下,吓了一跳,因为虎婶子竟然直接带着阿秀上去自我介绍去了,这若是被当场拒绝,阿秀怕得要羞得没法见人了,更何况这小山村里面根本没有秘密可言。
“伯母,虎婶子她……”
杨氏看了一眼,叹息一声,这人太猴急了,秦有才虽然也有个秀才的名头,可是秀才并不值钱,怎么也要考个举人,才能有出头之日,这秦有才举人没考上,她到是肖想起京都的公子哥了。
虎婶子看中了沈玉楼,沈玉楼生得是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加上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一看就是十分好说话的样子。
“沈公子。”
沈玉楼看着面前笑得一脸灿烂的妇人,愣了一下,很快站起来回了一礼:“夫人,您好。”
“听说沈公子是从京都来的?”虎婶子一双眼睛跟星星一样闪烁着,想让人忽略都不行。
沈玉楼点了点头:“是的。”
“不知家里说亲了没啊?”虎婶子的眼神仿佛要将沈玉楼生吞活剥下去似的,站在虎婶子身后的阿秀,脸红得几乎可以滴出血来。
沈玉楼看了看虎婶子身后的女子,又看了看虎婶子激动的模样,顿时明白:“在下有一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虎婶子听了,顿觉失望,竟然有未婚妻了,真可惜,若是没有的话,到是个合适的女婿人选,不过虎婶子并不放弃,又看向李少游,李少游正吃汤圆吃得欢。
“李公子,你家里说亲了吗?”
李少游嘴里满是汤圆,腮帮子鼓鼓的,快速的摇了摇头,他大哥到是成亲了,他娘整日里就想着给他说亲,只不过他不答应而已。
虎婶子一听李少游没有说亲,心中大喜,将阿秀往身前推了推:“李公子没有说亲,那正好,你觉得我家阿秀……”
“娘!”秦有才过来,看到自家娘亲正在极力的推销自己的姐姐,吓了一跳,赶紧打断虎婶子的话,“姐,阿九妹妹找你呢,你去看看,她是否需要帮忙。”
秦有才一上来,就把阿秀支走,李少游跟沈玉楼是什么脾气,他虽然不清楚,但是这两人决计是不会给他们面子的,若是他娘今日这样当做推销自家姐姐,被人当面拒绝了,自家姐姐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阿秀听了,转身就走,她也不想来,可是拗不过自家娘,加上李少游他们人又长得丰神俊朗,也动了小心思,但是秦有才一声怒喝,瞬间就将她给震醒了,转身就跑进厨房去了。
“你这死孩子,做什么呢……”
“娘,你不是说过来帮忙的吗?跑这里来做什么,快去帮忙。”秦有才把人推走,虎婶子不死心,回过头想继续推销自己的女儿,秦有才眼疾手快,抓了一个红薯汤圆塞进虎婶子的嘴里,将虎婶子所有的话都给堵了回去。
将虎婶子弄走后,秦有才这才出来,作揖道:“我娘冒昧了,还请众位见谅。”
“无碍,只是随便说两句而已。”沈玉楼八面玲珑,若非急了,是不会给人难堪的。
李少游则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就想吃,唐桀看得十分分明,秦有才的娘看中了沈玉楼跟李少游,所以一上来就问了沈玉楼,听闻沈玉楼有未婚妻,这才退而取其次的询问李少游,若是李少游也有,只怕就该问他了。
“清绝哥,开年后,你什么时候来教我学习啊?”唐怡声音柔柔的问道,让人听着觉得骨头都痒酥酥的。
秦有才看了一样唐怡,没有说话,洛清绝则是淡淡道:“正月初十,学院就正式开课了,我会在下学后,去县衙教唐小姐一个时辰的课程。”
唐怡愣了愣:“清绝哥叫我怡儿就行了,你跟我哥是好友,叫唐小姐太见外了。”
“礼多人不怪,且女子闺名,岂是外男可以随便叫的。”洛清绝一板一眼的说道,沈玉楼看了看洛清绝,又看看唐怡,心道,又是一出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的感情戏。
唐怡脸上的笑容不变,顺着洛清绝的目光看过去,就看到洛清绝在看自己的童养媳,眼底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光芒,却隐藏得极好,安安静静的坐在唐桀的身边,当一个得体的大小姐。
“哥哥,那位阿九妹妹便是清绝哥的童养媳吗?”
唐桀看了一眼在厨房门口跟人说话的月云兮点点头:“嗯,别看年龄小,清绝护着呢。”
唐怡掩嘴笑:“多大了啊?”
“好像翻年才十一岁吧。”唐桀想了想,好像是翻年十一岁,等及笄,也还得三年,洛清绝可有得等?
“过门了吗?”唐怡纯粹是好奇,只是她这一句过门了吗?不只是把唐桀给问住了,就连洛清绝都愣住了。
唐怡见洛清绝这般表情,顿时明白:“还未过门啊?清绝哥,翻年你可就十九了,还未过门也是好事,可以趁机找个门当户对的姑娘,阿九妹妹毕竟还小,等她及笄,还要好几年呢。”
洛清绝没有说话,而是蹙眉想着,看来清凡说得对,应该早日娶过门,等院试成绩一出来,就现将阿九娶进门,其他的,待她及笄之后再说。
“唐小姐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得提醒一下我娘,过了年,准备准备一下,先将阿九娶进门,正了身份先,等她及笄后,再正式成亲,怎么也不能亏待了她。”洛清绝回过头,对着唐怡一笑,笑容灿烂晃花了她的眼,却在她的心里狠狠刺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