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那一日,村里的十五个孩子,全部到了,规规矩矩的坐在学堂里面,语文课由秦有才负责,教大家识文断字。
月云兮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最后面,跟大家一起听课,村里孩子经常被父母耳提面命的拿月云兮做比较,加上月云兮太厉害,都成了村里孩子的偶像,一个个见偶像都坐在后面跟他们一起学习,一个个坐得端正无比,生怕哪里表现得有丝毫的不如意。
秦有才还是第一次见这些孩子这么乖巧,要知道以前这些孩子上课的时候,要么是打瞌睡,要么自己做自己的,认真听课的都没有几个人,村里的老秀才都气得七窍生烟了。
两堂课下来,月云兮的小本本上,记了很多东西,等到后面两节课的时候,秦有才也搬了个凳子,坐在月云兮一块,他想看看,后面两节课是谁上,怎么上。
谁知出乎所有人预料,后面两节课,竟然是洛清绝亲自来上课,洛清绝一出现,学堂里的孩子瞬间沸腾了。
“状元郎。”
“安静。”
洛清绝一个凉凉的小眼神过去,所有兴奋的孩子瞬间冷静下来,正襟危坐,目视前方,但是眼睛里面崇拜的光芒怎么也掩饰不了。
连秦有才都惊呆了,他完全没有想到,洛清绝竟然真的会教这些,他们上的不是同一个学堂,同一个学府吗?
为什么洛清绝会这些,他却从来没有接触过,难不成夫子教的时候,他睡觉去了?
不可能,除非是夫子给洛清绝开小灶了!“阿九,清绝哥为何会数算?”
“这人不能用常理来衡量,他只是把我写的数学书给看了一遍就会了,然后自告奋勇要教这些孩子数算。”
月云兮压低声音道,“这人的学习能力之强,放我们那,绝对是学神级别的,要让人嫉妒死那种。”
“你们那?”
“夫子最喜欢他这样的学生了,一点就透,聪明绝顶,不过当这样的学生的夫子,估计压力也挺大,分分钟被这人智商碾压。”
月云兮无奈的摇摇头,她一个被智商碾压的少女,已经哭倒在后面了。
秦有才颇为赞同的点点头,从小到大,洛清绝的学习总是最好的,十三岁就考了秀才,后来不知为何没有参加考试,直到十九岁一举考中状元,若是这人后来继续考试,一定会成为南齐历史上最年轻的状元郎。
“好可惜,我乡试落榜,没能去见识一下京都的豪华,不知道京都是什么样子的,我听说书先生说,京都就是不夜城,那里根本没有什么白日与夜晚之说,因为夜晚也跟白日一样热闹,只有想象不到的,没有看不到的。”
秦有才无比羡慕,他的目标就是有朝一日去京都生活。
“在京都,生容易,活容易,生活不容易。”
月云兮缓缓的说道,“可谓是寸土寸金,到了京都,房子买不起,因为没有权势,在京都,不是有钱就可以买房子的,客栈住不起,因为太贵,最便宜的客栈一天也要二钱银子,最贵的客栈一天要上百两。”
“上百两!”
秦有才惊呼出来,见众人的目光都看向他,连忙道歉,又压低声音询问道,“那客栈是天堂吗?
要一百两银子一晚。”
“天堂吗?”
月云兮仔细的想了想,东临的都城洛都,最贵最豪华的客栈,别说还真有点天堂的感觉,无论是装潢还是服务都是一流的,连厨子都是在御膳房待过的老厨子,简直就是无上的享受,“大抵也差不多了。”
“听你这么说,我真是越来越想去京都见识一下了。”
“京都可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美好,大街上随便撞一个人,可能就是王亲贵族,你的脑袋算是别在裤腰带上的,谁也不知道,你下一刻会得罪什么得罪不起的人,惹来杀身之祸。”
月云兮恐吓道,“比如说太后娘家妹妹的表哥的儿子,虽然只是一点沾亲带故的关系,但是京都就是这样一个裙带关系遍布的地方,稍有不慎就会丢掉性命。”
秦有才咽了咽口水:“清绝哥从京都回来,不会就是怕丢掉性命吧?”
“胡说,二哥哥岂是那等怕死之人,再说了,二哥哥可比你有眼力多了,二哥哥都不会去惹祸的。”
月云兮毫不犹豫的反驳的。
秦有才瘪瘪嘴:“那他为何这么早就回来,连传喜讯的官差都还没有来,清绝哥这个今科状元未免也太凄凉了?”
“凄凉吗?”
月云兮想了想,好像是有点凄凉,别的状元郎,都是戴着红花,骑着高头大马,在京都游街一整日,而洛清绝却是连夜赶路回来,真有些凄凉的感觉。
“难道阿九不认为凄凉吗?”
“有那么一点的感觉,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有才哥哥,我们要不要赌一把。”
月云兮两眼放光的问道。
“赌什么?”
“赌一个月之内,朝廷任命的诏书会送到清河村来。”
月云兮无比肯定的说道,轩辕永照一直盯着兰城,洛清绝是负责兰城的最好人选,四王爷轩辕永瑜一直认为洛清绝是他的人,这次逼婚,不过是想看洛清绝的态度,谁知洛清绝直接撂挑子不干了,因此他一定会促成此事,并且会去求太后收回成命!“任命的诏书?”
秦有才有些奇怪,“不应该是贺喜的官差吗?”
“贺喜的官差有什么好值得高兴的,我们来赌一赌,看一个月之内,朝廷会不会下任命的诏书给二哥哥,如何?”
月云兮笑得一脸天真的说道。
“赌什么?”
“若是我赢了,有才哥哥就替我做事三年,我会给相应的报酬,若是我输了,我满足有才哥哥一个愿望,如何?”
月云兮循循善诱,“帮我做事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帮忙开分堂而已,我要将济世堂开遍全天下到时候就需要有人帮我到处跑,有可能是京都,也有可能是遥远的漠北,如何,要不要赌?”
“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