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汴州遇到她的,也是属于巧合而已。”
司空千城心思微动,缓缓道,“并不认识她,只是一面之缘而已。”
“我们要她的画像。”
“画像没有,她蒙着面纱,我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
司空千城很无奈,“你们还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但是能不能请你们不要再折磨我们军营里的士兵了?”
玉静白没有说话,马车里传出声音来:“你在撒谎。”
司空千城心中有些惊讶,他确实在撒谎,但是这人是怎么分辨出他在撒谎的?
正打算狡辩两句,马车门已经开了,月风华瞬间到了他的眼前,只是他这次没有这么好运了,根本来不及躲开,就被月风华给擒住了,转眼就被月风华拎进了马车里,仍在地板上。
“少将军!”
吕副将见司空千城被抓走,急了,带领弓箭手将人围起来,“放了我们少将军。”
“若是想你们少将军出事,就尽管的放箭吧。”
玉静白冷静的说道,“我们无意杀他,只要他配合我们就行了,等我们拿到我们想要的,就会放了他。”
说完玉静白驾着马车走了,留下吕副将等人面面相觑,少将军被抓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吕副将,这怎么办?”
“立刻给将军去信,少将军被人抓走,询问将军该如何处置。”
吕副将知道事情非同小可,可是司空千城在敌人的手中,他也不敢轻举妄动,若是因为他的轻举妄动,让司空千城丢了性命,将军非得杀了他不可。
“是。”
马车中,司空千城躺在地板上,动弹不得,而月风华,正在一个人下棋,姿态优雅闲适,一点都不像是个恶人,相反颇有一种翩翩公子温润如玉的既视感。
司空千城眨了眨眼,想要引起月风华的注意,月风华点了他的穴道,他现在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除了眼睛能动,全身没有一处能动的。
月风华落下一枚棋子:“又是和棋。”
司空千城忍不住的翻白眼,自己跟自己下棋,不是和,难不成还能赢,要知道,天底下,最难对付的人,不是敌人,而是自己,偏偏这人喜欢跟自己较劲。
月风华淡淡的看了一眼司空千城,指尖弹出一道劲风,司空千城立马能说话了,但是依然无法动弹,大概是为了预防他再次逃走,月风华一边将棋子捡回棋罐中,一边道:“说吧,你在何处,见过舍妹。”
舍妹!司空千城想过无数可能,也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一直以为云阿九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云阿九见异思迁,跟别的男人跑了,这人找云阿九只是为了报被绿之仇,毕竟见到云阿九的时候,云阿九说过,洛清绝是她的未婚夫。
结果云阿九是他的妹妹,不对,若是妹妹,怎么可能不知道妹妹长什么样子:“她不是你的妹妹吧?”
“如假包换。”
“骗子,若是妹妹,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
“她被人掳走长达五年时间,如何知道她如今变成了什么样子?”
月风华淡淡的说道,他早就发现了, 司空千城这人,硬的不吃,只能来软的。
“被人掳走?”
司空千城仔细的想了想云阿九当时的模样,哪里像是被人掳走的,更何况洛清绝可是京都新贵,下一代宰辅的继承人,想嫁给他的女人都能排到城门口去了,怎么可能去绑架一个姑娘,难不成是云姑娘逃走了,然后被洛清绝给救了?
“对,被人掳走。”
月风华缓缓的说道,“舍妹被掳走这几年,我一直在找她,但是却寻不到任何的踪迹,好不容易寻到她的蛛丝马迹,你说,我能轻易放过吗?”
司空千城狐疑:“真的是你妹妹,那你告诉我,她叫什么名字?”
月风华沉默了,月云兮的名字肯定是不能说的,而她也不会用这个名字,如今她用的什么名字,别说,他还真不知道,月风华也坦然的摇了摇头:“不知道她现在用的什么名字。”
“不知道她现在用的什么名字?”
司空千城更迷惑,“你不是说你是她哥哥吗?
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她心中大抵是怪我的,若不是我没保护好她,又怎么会让她被贼人掳走。”
月风华叹息了一声,“别说她,就连我自己也是责怪自己的,我真是太没用了,连她都保护不好,难怪她要隐姓埋名的藏起来。”
“她既然藏起来,就说明不想让你找到她,你为何还要找她?”
司空千城询问道。
月风华将最后一枚白子拾起来:“舍妹就如同这白子,而我就是这黑子,一盘棋,只有白子是无法下的,当然,只有黑子也无法下。”
司空千城被月风华说得糊里糊涂的:“你是谁?”
“在下姓风,名华。”
“封华?
她跟你都不是一个姓!”
月风华眼底有着意味深长的光芒,他基本上已经确定,司空千城认识月云兮,绝对不只是一面之缘,还知道她如今的化名,说不定知道她的下落。
“这么说来,你知道她如今的名字了?”
司空千城看不到月风华的表情,但是从月风华微微上钩的嘴唇就明白了,他上当了:“我是不会出卖一位柔弱善良的小美人的。”
“出卖吗?”
月风华拿出一壶酒, 倒了一杯,优雅的品尝着,司空千城闻了闻,“桂花酿。”
月风华的目光看向司空千城:“想喝?”
“不是。”
司空千城有些迷惑了,那一日见到云阿九的时候,云阿九的身上也带着桂花酿,味道不一样,但是云阿九滴酒未沾,那一壶酒最后被他们三个人分喝了,“你妹妹喝酒吗?”
“她酒量不好,一杯倒,酒品也不好,喝醉了会闹事,所以平日里是不喝酒的。”
月风华声音轻柔,仿佛来自云层之上,听得人心痒痒的,司空千城却无法对面前人有丝毫的懈怠,此人带给他的危险感不是假的,他还是第一次在一个人身上感觉到如此可怕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