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应搬了根凳子,坐在七公主的尸身前,沉默不言,月云兮看向宋捕头。
“何大人,没事吧?”
“没事,大人每当遇到这种破不了的案,都喜欢搬根凳子,对着尸体而坐,说是尸体会告诉他,谁是凶手。”宋捕头压低声音道,“云姑娘,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倒霉,每次都没遇上好事,不是被人刺杀,就是被人当成凶手?”
月云兮很无奈的耸肩:“大概这就是传说中的人红是非多。”
“人红?”宋捕头将月云兮从头看到脚,“要说红,应该是皇上身边的齐公公才是,那可是皇上面前的大红人,你一个大夫,怎么就这么多是非呢?”
“我也想不通啊。”月云兮小声对宋捕头,“宋捕头,你帮我一个忙。”
宋捕头附耳过去,听月云兮说完,当即点点头去办事去了,月云兮则是盯着何必应呆呆的盯着尸体,轩辕永瑜只给了两个时辰的时间,两个时辰很短,这人不会打算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吧。
何大人并未坐多久,就出来了,出来之后,就去了院子里,各府的下人,随从都聚集在这里,就连拓跋将离的护卫都在这里了。
拓跋将离让人搬了桌子过来,坐在一边吃酒,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本来可以不配合的,但是轩辕玉儿死在了他住的地方,人又是他邀请来的,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他也乐得配合。
何必应将所有人都看了一遍,然后走到轩辕永瑜的面前:“王爷,属下已经找到凶手了。”
“找到凶手了?”轩辕永瑜有些吃惊,这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何必应就找到凶手了。
“凶手是谁?为何要杀公主?”
“七公主被人割喉,又被人毁了容貌,此人定然与七公主有深仇大恨,当然近期与七公主有过冲突的云姑娘也有嫌疑,不过她不是凶手,当然洛大人也不会凶手,洛大人杀人,定然不会用这么麻烦的方法,并且一定会让自己有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说了这么多,凶手到底是谁?”
“凶手是很了解七公主的人。”何必应看向在场的众人,“这人要能让七公主毫无防备不说,还能让七公主不会防备她站在她的身后,不知道四王爷有没有注意到,七公主的衣领有些被拉开了。”
“衣领?”轩辕永瑜回忆了一下,确实有,只是轩辕玉儿平日里放浪形骸,纵然衣领拉得开一些,也不会有人注意到,“这有什么问题?”
“当然有问题,就是这个细节告诉下官,杀害七公主的凶手是谁。”
“是谁?”
“能近七公主身,又让七公主毫无防备,还能替七公主宽衣解带的人,在场的只有一个人符合这个条件。”何必应目光如鹰,射向院子中一名男子,那男子虽然是男子,却涂脂擦粉,身份不言而喻,乃是七公主府的男宠,“那就是七公主今日带来的男宠花怜,本官说得对吗?”
“大人,奴冤枉,奴怎么可能杀害七公主呢?”
何必应走到花怜的面前,抓住他的手腕,花怜穿着宽袖长袍,何必应的目光落在衣袖上的暗红色上:“你说不是你,那你能解释一下你衣袖上的血迹是怎么回事吗?”
花怜看向衣袖上的血迹,眼底闪过一抹惊讶,随即反驳道:“奴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并不是七公主的血,更何况何大人还没有找到凶器,却指认我是凶手,不觉得太武断了吗?”
“凶器不是一直藏在你身上吗?”何必应缓缓的说道,伸手去拿花怜插在发髻上的发簪,谁知花怜突然挣脱了何必应的牵制,拔下头上伪装成发簪的凶器,朝着何必应的脖子划去!
完了,这下凉凉了!何必应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死定了,原本想着七公主身边的男宠,应该也不是什么高手,谁知竟然是个隐藏的高手。
突然有人抓住了何必应的肩膀,拉着何必应远离了花怜,花怜一击不得手,身形一变,直奔轩辕永瑜而去。
“狗贼,纳命来!”
轩辕永瑜没有想到,凶手竟然会转而朝着他来,不过却没有动,站在轩辕永瑜身后的护卫,抽剑出鞘,众人只觉得剑光闪过,那刺客就被逼退了,捂着受伤的手臂,恶狠狠的瞪着轩辕永瑜。
“留活口。”轩辕永瑜冷淡的说道。
“是。”那护卫飞身出去,就与刺客缠斗在一出,洛清绝站在月云兮身边冷眼旁观,月云兮一边看,一边点头,心里思量着这男宠是不是出自司空府,若是出自司空府,为何要杀轩辕永瑜,司空贺跟轩辕永瑜不是合作的吗?怎么反而对轩辕永瑜下手了?
“二哥哥,近来朝廷有发生什么重大的事情吗?或者倾向?”
洛清绝赞赏的看了一眼月云兮:“皇上要收拢兵权。”
月云兮瞬间了然,这就难怪了,皇帝要收拢兵权,四王爷肯定是放在最后的,镇北军本身就是保皇党,轩辕永瑜好歹是皇族,唯有司空贺天生反骨,若是不削其兵权,此人必反。
但是月云兮还是想不通,在这个时候,她若是司空贺,会稳而不动,私下里让岭南军营哗变,制造机会,让自身离开京都,只要出了京都,皇帝想要奈何他,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王爷是不是把司空贺给坑了?”月云兮突然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司空贺是不是被轩辕永瑜坑了,岭南军营怕是已经脱离司空贺的掌控了。
洛清绝伸手刮了一下月云兮的鼻子:“你怎么这么聪明,连这都想到了,这两人都是虎狼之人,互相合作,又互相防备,四王爷丢了兰城跟河西府,司空贺想坐收渔利,你觉得四王爷会答应吗?”
月云兮心下了然,不是皇上对岭南军营动手了,而是轩辕永瑜对岭南军营动手了,所以司空贺才会对轩辕永瑜下手,只是要对轩辕永瑜下手,这架势似乎太小了,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