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公公看着躺在床上,一脸苍白,睡的安稳不知何时能醒的洛清绝,目光哀怨的看向伍六:“洛相大人这是……” “病得十分严重,欧阳御医都在这里守了两日,昨日才回去,说是渡过了危险期,但是也不能乱动,需得好生卧床修养。”
传旨公公急了,若是洛清绝的病迟迟不好,那还能出使东临吗?
毕竟南齐前往东临,路途遥远,可东临帝姬大婚在即,他们还必须赶在大婚前赶到东临盛京,不然的话,这事情就大条了。
“那这圣旨……” “公公若是不介意的话,就由小的代为接旨,等我家相爷醒了,我一定立马转告给我家相爷知晓。”
伍六建议道。
“也行。”
那传旨公公看了一眼昏睡的洛清绝,将圣旨交给伍六,也懒得念了:“请你务必在洛相醒来后告知洛相,关系重大,耽搁不得。”
“是,公公。”
伍六殷切的将传旨公公送出去,还悄悄塞给传旨公公一锭银子,传旨公公立马笑得满脸桃花开,带着人回宫复命去了。
伍六见宫中的人走了,这才进去,洛清绝已经坐了起来,正在看皇帝的圣旨,脸上的表情十分的复杂,伍六也猜不透洛清绝心中在想什么。
“老大,皇帝又想干什么?”
“让我做使臣,前往东临提亲,要东临履行约定,将东临帝姬嫁给皇上为后。”
洛清绝懒洋洋的说道,预料之中的事情。
“皇上让您去提亲,这是几个意思啊?
您才从东临归来,身受重伤,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他又让您去东临,非得要弄死您才安心吗?”
伍六怒了,轩辕永照害人之心,昭然若揭,分明是想要洛清绝的性命! “他想要我死,哪有那么容易。”
洛清绝嘴角含笑,“再说了,谁说的这是一条死路,对于我来说,这是一条生路!”
北泽煜看着密信,嘴角浮现出一抹笑意。
“东临帝姬即将大婚,有意思。”
“皇兄,东临帝姬大婚,短短时间内,她又要嫁了,她嫁得掉吗?”
北泽澜口无遮拦的说道,“谁敢娶她?”
北泽煜目光危险的看向北泽澜,北泽澜尴尬的笑了笑:“皇兄,我也就说说,我知道你对那月云兮有几分意思,可你就不怕她那一双金瞳吗?”
“轩辕永昌。”
北泽煜突然想起了轩辕永昌在岭南关与月云兮对峙,似乎一点都不怕,难不成轩辕永昌知道如何克制金瞳术?
“皇兄,提轩辕永昌做什么?
那小子阴损着呢。”
北泽澜唏嘘道,这人整日里跟洛清绝厮混在一起,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可是在背后捅刀的时候,可没有丝毫的心软。
“你说他会不会知道如何克制金瞳术?”
北泽澜眸光微动:“皇兄的意思是,轩辕永昌知道月氏一族的要害?”
北泽澜面上满是疑惑:“东临皇族的秘辛,知道的人仅限于东临皇族,轩辕永昌是如何知道的?”
“这就要问轩辕永昌了。”
北泽煜缓缓说道,“有一点到现在我都还没有想明白,月风华为什么一定要月云兮回到东临。”
“谁不知道东临月帝爱妹心切啊。”
“若真是爱自己的妹妹,那么妹妹幸福,他不是应该更高兴吗?”
北泽煜喃喃道。
“皇兄,你是不是傻了,月云兮想要幸福,我们让吗?
南齐轩辕永照让吗?
北元让吗?”
北泽澜冷声道,“只怕是月风华第一个不让!”
“月风华不让?”
“皇兄,月风华当年弑君杀父是在什么时候?”
“弑君杀父,若是孤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在月云兮十岁生辰之日。”
“不只是月云兮的生辰,还是东临跟南齐结盟之日,月云兮要作为联姻对象送往南齐,做南齐皇帝的童养媳皇后。”
北泽澜饶有趣味的说道,“皇兄,你说月风华真的当月云兮是妹妹吗?”
北泽煜神色一动:“看来真如传闻那边,月风华爱的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也不对啊,月云兮是月风华一手带大的,他对于月云兮来说,如父如母,未必是你想的那般。”
“不然,您到是说说,月风华为了什么,才能杀害自己的亲生父母?”
“这个问题,大概要月风华自己才知道。”
“陛下,有贵客来访。”
侍卫统领前来禀报。
“贵客?”
北泽煜心中疑惑,这个时候,能有什么贵客来访?
“来者何人?”
“是我。”
一道身影走进来,抬起头,分明是东临帝姬月云兮。
北泽煜颇为吃惊:“当真是让孤惊讶,你身为东临帝姬,东临的掌权者,却孤身出现在我西凉,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你敢杀我吗?”
月云兮在一旁坐下,敲了敲桌子,示意上茶。
北泽煜笑了笑:“来人,奉茶。”
北泽澜看看北泽煜,又看看月云兮,他们刚刚还在讨论这人,这人就跑到这里来了,当真是说不得。
“月云兮,你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想做什么?”
“自然是来请西凉皇兑现承诺。”
月云兮笑容满面,“请陛下陈兵玉龙关边界,随时准备开战。”
“开战?”
北泽澜大踏步走上来,“你叫开战就开战,我们西凉贫弱,可经不起折腾。”
月云兮喝着茶,缓缓道:“北泽澜,本宫跟陛下说话,你这般插嘴,不觉得太无礼了吗?”
北泽澜被噎了一下:“我无礼,明明是你……” 月云兮的目光看过来,金色的瞳眸中,隐隐有金光闪过,骇得北泽澜将接下来的话吞了回去,赶紧看向北泽煜:“皇兄,你到是说话啊。”
北泽煜目光看向月云兮:“你当真要大婚了?”
“难不成还有假?”
“孤总觉得你们兄妹所谋不小,月帝现在如何了?”
北泽煜笑着询问道。
“昏迷不醒。”
月云兮深呼吸一口气,坦然说道,月风华被人重伤,躺在寒玉床上,迄今为止,依然昏迷不醒,而她空有一身医术,却救不了自己心爱的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