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齐摸着唇,坐在大厅前的石梯上已经笑了好几个时辰了,府中的小厮都看不过去了。
“大人,您已经傻笑一整天了!”
元齐嘿嘿的笑了两声,继续一脸满足的傻笑,那模样当真是让人受不了,梁阁老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春心荡漾,傻笑不已的元齐。
“咳咳。”梁阁老用力的咳嗽两声,元齐这才回过神来。
“老师,您怎么来了?”元齐赶紧起身相迎。
梁阁老嫌弃的看了一眼元齐:“怎么,这次得偿所愿了?”
元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老师,我想请您帮我一个忙。”
梁阁老看着元齐,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我想请老师帮我上门提亲。”元齐双目发光,“我要娶她。”
“既然要娶她,应该上门提亲的是你的父母,而不是我,你也应该跟你的父母和解了,秦相为人虽然狠辣了一些,强势了一些,粗鲁了些,女人味少了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缺点了。”
“我到是不觉得筝儿有什么缺点。”元齐说完这话,脸上的笑容淡了一些,“我爹不会同意我娶筝儿的,否则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允许我回家了。”
“毕竟是父子,哪有隔夜仇,他只是拉不下脸跟你和解罢了,你这个当儿子的,给他一个台阶下,不是挺好的吗?”梁阁老劝道。
元齐沉默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跟自己父亲说话,每次这人都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关于筝儿的事情,更是没得谈,他便也放弃跟他谈这件事了,对于自己的人生,想要的伴侣,他不需要任何人来帮他决定,哪怕这个人是他的父亲也不行。
“先不说这事,老师来寻我,应该是有事吧?”
梁阁老的表情十分的凝重:“我想问一问帝姬去哪里了?”
元齐一脸疑惑:“帝姬,帝姬不是在宫中吗?”
梁阁老摇摇头:“帝姬根本不在宫中,宫中那个不过是个替身罢了,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帝姬去哪里了,要知道现在可是非常时期,帝姬作为东临唯一的继承人,若是有个好歹,我可无颜下去见列祖列宗。”
元齐咧嘴,帝姬跟你家列祖列宗有什么关系:“帝姬不会乱来的……”
“她还不够乱来吗?她喜欢来乱来又不是一次两次的事情了,秦相也真是的,她也纵容帝姬胡闹。”
“老师,筝儿不会纵容帝姬胡闹,帝姬这个时候不在宫中,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处理了。”元齐肯定的说道,“老师,你啊,别担心,应付好面前的事情就好了。”
“东临如今可是如履薄冰,南齐又咄咄逼人,我真担心东临会陷入腹背受敌。”梁阁老忧心忡忡,“要是陛下没有受伤就好了,要是陛下在的话,其他三国谁也不敢觊觎东临。”
“老师!”元齐拔高声音,“这样的话,在我的面前说说也就罢了,若是在帝姬面前说这样的话,老师,那可是代表有不臣之心。”
梁阁老脸色一变,当即咳嗽了一声:“我并不是对帝姬有意见,我只是觉得帝姬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这么任性,这样的话,陛下的牺牲就显得不值得了。”
“老师,您一直教我,为人臣子,就要做好自己的本份,不管是陛下还是帝姬,做事都有自己的方式方法,我们为人臣子的,在君主犯错的时候,要劝诫,在君主下达命令的时候,要服从,老师,您最近太累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
梁阁老苦笑,他确实有些累了,终究是老了,不如年轻人了,只是他这把老骨头还想继续为东临做些事,不过近来他心绪不宁,这对于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近日里,总觉得心绪不宁,好似有什么大事要发生,难免有些慌了神,说话失了分寸,好在你给我指了出来。”梁阁老看向元齐,“元齐,你成长了。”
“老师,倒不是我成长了,您不是说过吗?筝儿眼光毒辣,而我相信筝儿,若是帝姬真的是一个任意妄为的人,怎么可能得到筝儿的效忠,筝儿相信她,我也会相信她。”元齐声音坚定有力,“而我相信,无论是陛下,还是帝姬,都不会拿东临百姓的性命开玩笑。”
“是我想多了,罢了,罢了,我只是担心南齐使臣在这个时候跑来盛京提亲,是居心不良,担心一个处理不慎,就会弄得两国成为仇家,东临虽然国力不差,可也要小心北元的偷袭。”梁阁老忧心忡忡,他是文人,对于打仗的事情不懂,但是对于天下局势确是一清二楚,东临如今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丝毫大意不得。
“南齐皇帝自小与帝姬有婚约,帝姬藏身在南齐的时候,也与南齐皇帝交好,您也知道,帝姬哪怕是隐藏了身份,也隐藏不了她与生俱来的魅力,南齐皇帝怕是对帝姬动了真情,才会在这个时候,让人前来提亲,目的怕是为了破坏帝姬大婚。”
梁阁老也知道南齐皇帝这个时候派使臣来,是想破坏帝姬大婚,只是帝姬要大婚之后,才能登基为帝,而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人破坏帝姬的大婚。
“也不知道礼部准备得如何了,大婚之日,也是登基之日,到时候三国都会派使臣前来观礼……”梁阁老脸色突然白了一下,他似乎想起帝姬在南齐大婚的时候,四国齐聚,而目的就是破坏她的大婚,那些人成功了,那么这次帝姬大婚,这些人会不会再次联手破坏?
“此次,应该不会往北元送请帖吧?”
“老师,我们与北元,如今是势不两立,又怎么会跟北元皇室送请帖,如今连北元人都不能进入东临境内了,来观礼的只有南齐跟西凉。”元齐深呼吸一口气道,“而在我们东临的地盘上,谁敢破坏帝姬大婚,就是跟东临上下为敌,休想活着走出东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