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泽煜收到消息的时候,大军已经集结完毕,在收到两国使臣被扣押在东临,以及东临临阵换皇夫的消息时,脸上的表情十分的精彩。
“这洛清绝到是个狠人。”北泽煜冷笑一声,竟然能临阵换掉东临原定的皇夫,也算是本事,或者说,这件事本身就是月云兮的算计?
北泽煜发现他如今无法用正常的想法去思量月云兮,原本那个在他眼中天真烂漫的小姑娘,变成了一个可怕的阴谋家,仿佛她的一举一动都是阴谋。
“陛下,这南齐皇帝怕是得气得吐血了吧,他倚重的臣子背叛了他,娶了他心爱的女人,还弄得天下皆知,南齐皇帝怕是将这洛清绝千刀万剐的心思都有了。”周霖感叹道,“红颜祸水啊。”
“红颜祸水?”北泽澜听了,“倒也算得上,只不过红颜祸水可没她这翻手为云覆手雨的本事。”
“陛下,如今三王爷被扣在东临做人质,我们是否要如约开战?毕竟不够光明正大。”周霖小心翼翼的询问道,原本他们想要的是上阳城,毕竟上阳城的收入太可观,西凉真的是太贫瘠了,可是他们尚未出手,上阳城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到头来,他们可能什么都得不到。
“东临女帝不是给了我们一个很好的开战理由吗?”北泽煜缓缓的说道,“扣押西凉皇族与使臣,这个理由还不够光明正大吗?”
“这……陛下,我们与东临有约在先。”
“那又如何,谁规定了有约在先就不能违反约定?”北泽煜冷声道,“若是现在不出手等到月云兮羽翼渐丰,只怕她比那月风华更难对付。”
“东临女帝,就真的那么可怕吗?”
“东临女帝可不可怕,你很快就能知道了。”北泽煜忧心忡忡的说道,“孤到是希望,一切都是孤想多了,此时此刻,孤竟然希望月风华没事,只是隐藏在背后出谋划策,这样以孤对月风华的了解,尚且有应对之策,可孤担心的是,这一切真正在背后谋划的人,是月云兮,而孤所了解的月云兮,只是她想让人了解的一面。”
“陛下,属下也多次接触过东临女帝,虽然有些小聪明,可是非常善良,为人也圆滑,并不凌厉,纵然她成为东临女帝,应该不会是威胁吧?”
“传闻东临有猛狮,一旦醒来,必将东临的敌人吞噬殆尽。”北泽煜蹙眉道,“以前孤以为,这东临猛狮说的是月风华,可如今想来,只怕不是。”
周霖实在是无法将月云兮纯善如同一只小白兔的模样与东临猛狮相比,毕竟相差甚远,月云兮从回到东临之后,也没有做出什么让人防备的事情来,只是稳定住东临的局势而已,为什么陛下如此防备东临女帝?
“陛下,属下不明白,东临女帝,无论怎么看,都不足为惧,为何陛下却如此忌惮她?”
北泽煜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这么忌惮月云兮,但是心底总有个声音告诉他,千万不能低估了月云兮:“你觉得上阳城的事情是谁的手笔?”
“自然是东临女帝。”
“那就对了,一夜之间让一座城消失得无影无踪,还是一座通商要塞,这样一个人,难道还不足以让人防备吗?”
“这,这也许是东临月帝的手段。”
“周霖,你与孤从小一起长大,情谊非同一般,上阳城是怎么成立的你还记得吗?”北泽煜娓娓道,“上阳城是月风华兄妹一起建立的,但是上阳城的百姓却对月云兮更加敬重,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这……大概是因为当时的月云兮年岁小,惹人喜爱。”
“周霖,你太天真了。”北泽煜摇摇头,“月风华不惜一切要月云兮回到东临,甚至以命相搏,不是他太爱这个妹妹,就是有必须让月云兮回到东临的理由,月云兮扣下两国使臣,怕也是有心给我们一个攻打东临的借口。”
“陛下,那我们还打吗?”
“不试一下,怎知道她月云兮到底有多少斤两。”
“可是王爷还在东临。”
“他死不了。”北泽煜对北泽澜还是颇有自信,北泽澜别的本事没有,逃命的本事一流,也许他现在被困在盛京城,但是他一定会寻到办法逃脱的,所以他才会派他去盛京城。
“话说此次,东临女帝大婚,那洛清绝摆了我们一道,拔除了我们不少的暗探,我们损失惨重,依属下看,这洛清绝怕是比东临女帝更难缠吧。”
“放心,洛清绝有人对付。”北泽煜缓缓道,“这个时候,有人比我们更想他死,更何况洛清绝出身南齐,在南齐,他有太多的弱点,那个人想要对付他轻而易举。”
岭南关外,南齐直接将战书射进了东临关内,要求东临放了南齐的使臣,以及交出南齐叛臣洛清绝,否则就是恶意挑起战事。
轩辕永照站在城楼上,看向东临的方向,神色晦暗不明,齐宣办完事,就赶来了岭南关,也是到了岭南关才知道东临女帝成亲,临阵换人,换成了洛清绝,这对于轩辕永照来说,是莫大的侮辱。
“陛下,您还好吧?”齐宣出声询问道。
轩辕永照目光依然看着东临的方向:“朕以为,他是了解朕的,如今看来,是朕不了解他,朕待他不薄,若是他以前不知情,那么朕可以不计较,如今他明知道云兮是朕的未婚妻,他依然选择了云兮,终究还是选择了做朕的敌人。”
“陛下不必为这样一个人感伤,不值得。”齐宣也是怨洛清绝的,明明他都警告过他很多次,陛下对月云兮势在必得,可这人依然选择了背叛陛下,当真是罪大恶极。
轩辕永照神色冷漠,眼底更是冰霜凝结,从洛清绝选择月云兮的那一刻起,他们就是敌人了,夺妻之恨不共戴天,洛清绝,想必你早已经做好了应对朕的怒火,朕不会让你失望的,你也不要让朕失望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