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清粤重新抵达游乐场时,现在正是夜间生意最红火的时候,门口处涌现出不少情侣和夫妻,估计都是趁着晚上有时间才会过来寻开心。
笑声和说话声热闹非凡,在游乐场里飘散开来。林清粤只身一人回到之前的位置,在人群中不断穿梭,想要找出那几个高中生的身影,谁知道整整找了半个小时都没有收获。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已经离开了吗?”
林清粤忍不住自言自语起来,脚步不由得放缓许多,走到一个比较僻静的地方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那些高中生玩心很重,没有玩到游乐场关门是不会离开的。不过那么大的几个孩子都会去哪里呢?
她百无聊赖地往周围看了看,忽然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一条小巷子里,似乎有人在来回走动,手里还拿着好几根木棍。
“不会是又在这里打架闹事吧?”
林清粤下意识地想到这一点,游乐场里人多眼杂,不少社会小混混都会在这里打架闹事,仗着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就动手,最近有几则社会新闻都是在说这个。
她一脸狐疑地站起身来往小巷子走去,越往里面走就越心慌意乱,因为她听到了好几声惨叫声。
“叫你嚣张!有本事你就还手啊!”
几个社会青年的声音十分粗犷,嚣张跋扈的气焰甚是浓重。林清粤本以为是私人之间的纠纷,谁知道会听见熟悉的叫喊声。
那几个被打的不就是欺负元明的高中生吗?这群孩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欺软怕硬遇上死对头了?
“你们在做什么?”
林清粤诧异地站在小巷子口,双手环胸露出一副严肃的模样,微微蹙起的柳叶眉里夹杂着几分愠怒。
以大欺小算是什么本事?看这几个社会青年染着五颜六色的头发,一看就是想要勒索保护费的黑社会。
“呦,来一个救世主啊?兄弟们给我抓住她!”
带头打架的黄毛青年抡起木棍就往她的方向扔过去,被眼疾手快的林清粤一个侧身就躲避开来,她的动作极其灵
活,完全不像是一个女人,倒像是训练有素的动作演员。
看到对方的身手如此轻巧,那些混混也明白是练家子,顿时收敛了丑恶嚣张的脸色,纷纷往旁边退了几步。
“要是你们不收手的话,我现在就报警了!”
林清粤直接从口袋里拿出手机,作势要摁下那个紧急通话键,游乐场的旁边恰好就是派出所,他们可不愿意为了几个高中生而进局子。
“今天算哥几个倒霉,我们走!”
黄毛青年恶狠狠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大手一挥就带着几个小跟班翻墙离开,留下蜷缩成一团的几个高中生,他们哆哆嗦嗦的样子像是过街老鼠。
之前还对元明那么尖酸刻薄,现在也应该尝到被人欺负的滋味,林清粤本不想要出手相助,但看在他们还都是一群未成年的孩子份上,好心地上前关心两句。
“你们没事吧?有没有受伤?我带你们去附近的诊所看看。”
她蹲下身子仔细检查着他们的手脚和脸颊,那几个小混混出手没轻没重,居然把他们打得鼻青脸肿,这伤口要恢复也需要一个多星期。
畏畏缩缩的校园小霸王们狼狈不堪地躲在角落里,他们才不相信林清粤是真的好心出手相助。
“你走开!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那些人其实都是你派的对不对?不然他们怎么会无缘无故打我们?”
那个说话尖酸刻薄的男孩一脸恨意地瞪着她,嘴角肿起一大块,语气却一如既往地粗鲁。
旁边的几个男孩也凑过来帮腔,他们也不相信她会这么好心,再者说不是暗中串通好的,几个小混混怎么会听话离开?
“这会又过来帮我们,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们可是未成年人,受法律保护的!”
这种时候就知道自己是未成年了?当初他们在学校里欺负元明的时候怎么就没长记性?
林清粤不由得心生火气,只觉得这群孩子莫名其妙,读的书都不知读到哪里去!
“你们凭什么说我跟他们是一伙的,有证据吗?”
她努力克制自己的脾
气,勉强用正常的语调反问回去,对方并不想要继续纠缠,而是相互搀扶着站起来,火急火燎地冲出小巷子。
他们生怕要是不早点走人,这个坏心肠的女人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林清粤正失神的时候,那些高中生已经全部离开。
“真是无语。”
她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拍拍手里的灰尘准备离开游乐场,没走几步就感觉到背后一道冷冰冰的眼神,好像是被人跟踪了。
林清粤的直觉一向很准确,她下意识地放慢脚步,正准备找机会搞清楚的时候,身后的眼神又消失不见。
“怎么回事?难道是那群小混混?”
她转过身往后边看了一会,明明没有任何异常,攒动的人群来来往往,没有一个人把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可是那道寒冷的眼神究竟是什么人发出来的呢?
林清粤一头雾水地坐上车,看了一眼时间才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十点,顾席北应该已经回到家中,她要赶回去给他做宵夜。
在书房里处理公务的顾席北听到了楼下的开门声,不由得皱起眉头,默默地把面前的笔记本电脑关掉。
“你今天去哪里了?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端着两杯热咖啡从二楼走下来,体贴地把其中加奶加糖的一杯递到她的手中,顺势牵着她就坐在沙发上。
最近健身房的课程还没有安排清楚,她还可以休息几天,顾席北正担心她在家里会无聊,自觉地早点下班回家陪她吃饭。
谁知道今天的晚餐没有人做,元明也没有下楼,应该是关在房间里睡懒觉。
“别提了,今天是我过得最不开心的一天。”
林清粤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依靠着他坚实的肩膀开始诉苦,还把元明的异常表现都说了出来。
在决定资助元明上学的那一刻起,他们自动成为了彼此的家人,不只是法律上规定,她的心里也做好了相关的建设,谁知道过了这么久,两人依旧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在游乐场里好像有人跟踪我,不过我希望是我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