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裕在程娇娥住处过夜的事情很快就传遍后宫,常德低着头跪在商裕面前不敢开口,生怕商裕会动怒,这件事显然是被有心之人传播出去的,但到底是哪个有心之人却让人格外的在意。
“朕昨晚的事情都有谁知晓,又是谁传播出去的。”程娇娥盯着燕回的身份商裕便不愿让她出头,本来只是想让程娇娥在自己身边安稳的呆上一阵子,可是没想到因为钟离沁的事情程娇娥已经成为众人的目标,现在却又突然传出自己在程娇娥的寝殿内过夜的事情分明是自己的寝殿内出了内鬼。
“的确有几个宫人知道……老奴这便去把人喊来。”常德察觉到商裕的怒意,连忙去把昨夜守夜的几个婢子宫人唤来却发觉少了小青,四处寻都不见人便听殿门外传来通报的声音,“太上皇驾到。”
太上皇这些日子一直十分安分想来就是在等待商裕出错,而商裕如今虽然在对付安平侯这一点上和太上皇意见一致,但太上皇如今分明有别的心思总是想要控制商裕,商裕更是察觉了此事。
程娇娥听闻太上皇来此便微微皱眉,“不如我先回避吧。”
“好。”商裕也的确不愿程娇娥和太上皇对上,毕竟太上皇是自己的父亲,之前程娇娥和太上皇之间便闹得不愉快,更不要说现在程娇娥是以燕回的身份在此,只怕更是惹得太上皇为此发怒。
程娇娥叹了口气,“你也不要顶撞太上皇,但也不可吃亏,毕竟你才是这个皇上。”
“我知道。”
见商裕这么说程娇娥才转身离开不过没敢离得太远而是在后殿站住了脚步,若是尹千章的话倒是不易和太上皇起冲突,可是商裕却会,毕竟商裕并非从小跟在皇上身边和太上皇之间的联系也没有那么深刻,到现在程娇娥都不知道商裕对太上皇的心思究竟有几分真情。
殿门被推开,太上皇赫然闯了进来,而他身边便跟着那个小清,商裕对这些下人们都没有什么印象,一边的常德却是紧张的搓了搓手,连忙跪下,“参见太上皇。”
没想到小清是太上皇的人这也是常德疏忽,小清也是隐藏的很深一直都没有被商裕发觉,如今见此商裕更是脸色阴沉。
“儿臣参见父皇,不知父皇来此所为何事。”
“孤来这里你不知为何么?”太上皇抬步朝商裕走来,身后的宫人手中捧着龙鞭,分明就是一副要教训商裕的模样,“朕问你那名医女呢?”
“父皇为何询问医女,她是朕的人,想来父皇已经知晓了,若是来此是为了这件事,父皇大可不必继续问下去了,朕不会让她出来的。”
“荒谬,孤一直想不明白,孤之前给你推荐过那么多优秀的女子,这天下间又有多少温良贤淑的官家女,你却总是把心思放在这些不三不四的人身上,之前是程娇娥,一名不入流的商女,如今却是不知从何弄来一名医女,连身份都查不清楚,便在这后宫搅动风云,难道真的要后宫大乱皇上你才能发觉此人的不对么?”
“父皇说笑了,后宫之事本就和燕回无关,况且之前的事情乃是钟离沁之过,她如今生了病自然要安心养病,如何算是后宫大乱,父皇若是想要转移错误也不必如此心急,冤枉了无辜之人。”商裕语气不善,更是丝毫不让,比之尹千章商裕的确不知退步,或者说在程娇娥的事情上商裕不会退步,为此之前便和太上皇之间的关系十分紧张。
太上皇果然大怒,“这便是你作为一国之主对待事情处置事情的方式么,人连名分都没有,你就在宫中行此荒唐之事,虽然立了太子,但你后宫无妃,难道要太子和奶娘一起么,这不合规矩。”
“莫非父皇希望我把钟离沁放出来继续做皇后。”
“孤是让你选秀女开后宫,而不是和这样的人不清不楚不明不白,外面已经够乱了,你后宫再不稳定这天下如何治理,莫非你真的要气死孤么?”
“儿臣不敢……”商裕起身朝太上皇跪拜下去,“这些一直都是儿臣的真实想法,若是父皇无法接受,那儿臣也没有办法,至于扩充后宫朕更是不做他想,既然已经有了太子,父皇何必苦苦相逼,还是父皇一直都不曾真正的放下这个皇位。”
“你在胡说什么?”太上皇大概是真的被戳中了心事,从太妃死后他一直无事可做,对局势也更加关注了些,当时让商裕做皇帝虽然是无可奈何,但当时的情况也的确是无从选择的,太上皇知晓现在的情况并非是最差的情况,而自己和商裕之间也早就不如当初的和平。
“儿臣没有胡说,父皇在儿臣身边安插眼线,朝堂之上更是有父皇的老臣,父皇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对这朝政始终不曾放下,儿臣还能指望父皇有什么改变呢。”
“你……”
“父皇今日又携了龙鞭,想来是别有用处,儿臣自然不会让父皇失望的。”在太上皇的注视下,商裕突然跪了下来,“依旧是儿臣之前的回答,儿臣不会让燕回离开的,这是儿臣的原则,所以父皇想要如何都请随意吧。”
“皇上……”常德想要说点什么,但此时显然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但若太上皇真的动了龙鞭,商裕的身体必然受不住,常德只得开口道,“太上皇不可啊,皇上身上还有伤,不曾好转……”
“闭嘴。”商裕不愿常德多言,更是直接开口拦住了他多话,见常德脸色不见好转,商裕依旧冷然,“常德,你退下吧。”
“可是……”
“没有可是。”商裕抬眼看着常德,常德却明白了商裕的意思,他是担心程娇娥会忍不住出现,而这场斗争始终是商裕和太上皇的斗争,他们始终不曾真正的和谐过。
两个人注定不能和平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