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原本不相信这个说法的人心中也渐渐有了疑惑,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些疑惑在心中生根,终于,在事件发酵的第三天,关于这些传闻的评论下面,几乎所有人都在质疑章新诚这次是不是真的载了跟头。
章若繁甚至还接到了一封匿名短信,内容大多是嘲讽章若繁没了靠山,虎落平阳,即将得到报应。
章若繁因为担心着父亲的情况,因此也并没有追究这条短信。
傍晚的时候,她在院子里的长廊上闲坐着,听到外面传来的汽车声,她微微抬眼。
几分钟后,一抹颀长的身影走到了她的面前,对视之后,许闻儒在她身边坐下。
“你之前说过,一周之内会解决这件事,现在时间已经过半,许闻儒,你该不会是在骗我吧?”
“答应过你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等过了这个周末,你就会见到他。”
许闻儒看着章若繁,微笑着说道。
虽然此前许闻儒欺骗了自己,可是此时此刻章若繁却无比的相信他说的话。
“我今天回来待不了太长时间,一会儿要去一趟北城,回来的时候恐怕要周一了,等我回来,我带你去见他。”
“好。”
章若繁点点头,半个小时之后,许闻儒从家中离开。
周末,是章若繁作为煎熬的两天。
她心中的那根弦时刻紧绷着,不断地刷新着手机,搜索着关于父亲的关键词。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在星期天的时候,新闻终于出现了转机。
有人实时爆料声称找到了可以替章新诚摆脱嫌疑的证据,而当天晚上,相关权威账号也发布了一则声明,将近来关于章新诚的一些流言进行了解释和澄清。
在文章的最后,说明了警方已经掌握了章新诚被诬陷的证据,替章新诚澄清了流言。
只是,这样的一份澄清显然不是吃瓜群众们想要看到的。
许多阴谋论者鱼贯而出,疯狂的在网络上散布着对章新诚不利的流言。
这如果换作是在平时,章新诚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留在网上停留超过两个小时的时间,可是此时,流言却一直在肆无忌惮的传播着。
不过好在针对章新诚的调查已经结束,他重新恢复了自由。
章若繁原本打算在父亲恢复自由的第一时间便立刻前去探望,可是她等到了第二天早上,才终于得到了准确的消息,正准备出门,便撞见了出差归来的许闻儒。
对方的脸上透着疲惫,可是见到章若繁的时候,那万年冰山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些许笑意,“准备去见他?”
“嗯,我刚刚已经接到电话了。”
“我陪你去。”
许闻儒放下行李,准备和章若繁一起出门。
“要不你还是在家休息吧,你看上去有些累。”
“没事,走吧,让人开车送我们过去。”
许闻儒坚持去陪同,章若繁也没有其他办法,只能跟着对方一起上车。
一路上,章若繁心事重重,只是身边的许闻儒却睡得深沉,甚至还时不时地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每当这时候,章若繁都微微皱眉,随即厌弃地伸手将对方的脑袋推开。
只是,章若繁的身上似乎有磁铁一般,被推开的许闻儒没过几分钟又会靠过来。
同样的动作重复了几遍之后,章若繁也麻木了,不再去推开许闻儒,而是无奈地被对方靠着。
章新诚的住处位于小佘山,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楼前还有一片草地,平日里都有工作人员来打理,不过在门口,放着几盆章新诚精心养护的花草。
“这株兰花是我出生那年我爸种下的,没想到今年竟然还开花了。”
章若繁一边按下门铃,一边感慨道。
许闻儒顺着章若繁的目光看向那盆明显被精心养护的兰花,兰花枝叶茂密,从植株的中心长出一跟长长的花径,顶端孤零零地开着淡绿色的小花。
“爸,你还好吧?”
正在这时候,房门打开,章若繁见到章新诚之后,立刻情绪激动地询问道。
“没事,他们动不了我的,先进来吧。”
章新诚反应平平,他的目光在许闻儒的身上停留了片刻,之后侧身邀请两个人进入房间。
“爸,现在误会解释清楚就好了,是我对不起你,连累着你跟着我被怀疑。”
章若繁看着父亲,言辞恳切地说道
可是章新诚却好似并不在意她此时所说的话,目光时不时地落在一旁的许闻儒身上。
而许闻儒也不畏惧他的目光,直直地迎了上去。
“你跟我上楼。”
章新诚忽然开口说道。
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章若繁有些懵,她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确定地问道,“我吗?”
“章先生说的是我。”
许闻儒的大掌轻轻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之后便笑着跟章新诚一起上了楼。
见两人进了书房,章若繁便小心翼翼地迈开步子爬上了楼。
可是她低估了那面厚实房门的隔音效果,在外面贴着耳朵听了半天,愣是一个字都没听到。
此时的房间里,无声的对峙正在继续着。
章新诚坐在椅子上,抬眼看着对面这位不卑不亢的年轻人,忽然冷冷的笑了一声,“花了五年时间方才取得我的信任,找到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这样放过我你恐怕心有不甘吧?”
“那您还是不了解我,或者说,你以为我不了解您。”
许闻儒看着章新诚那暗淡下来的神色,继续笑着说道,“锒铛入狱对你来说惩罚还是太轻了,我想要看到的是,你一点点的被边缘化,被贬值,最后成为一个籍籍无名之辈,我知道,这才是你最害怕的东西。”
“看样子这五年的时间以来你没少研究我啊。”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古人的话总还是有道理的。”
许闻儒始终是那副公事公办的态度,脸上看不出丝毫没有变化。
可是章新诚在听到他的话之后脸色却变得有些阴郁,他缓和了几分钟的时间,“可惜啊,你千算万算,最后还是栽到了我女儿手里。”